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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同学还在上课,门卫保安很有礼貌的满足了她的好奇心,让她进了校园,就近转悠,欣赏下大学校园的景色。当她看到她从未看到过的校园风采时,她整个人都懵圈了。
校园如林园设计的风景如诗如画,遮天蔽日的参天大树,飞檐翘角的亭台走廊,迂回曲折的林荫小道,宏伟壮观的教学楼在阳光下庄重而优雅地矗立校园中央,与周围的环境柔和地融在了一起。
散发出悠悠清香的荷花塘里,有几朵等待怒放的荷苞,别出心裁地远离那些争奇斗艳着盛开的荷花,在连绵不绝的荷叶堆里独树一帜,高傲地杵立着,吸引着过往行人的眼球。
远处绿草如茵的操场上,啊,不,这大学里的操场应该叫体育场吧,不仅有比县中要长上几倍的跑道,还有规范尺寸的足球场,远远就能感触到青春的骄傲与知识的魅力交融为一体的特殊气息。
这不是她曾经憧憬过的地方吗?这不是她这一生该进来坐上一坐的地方吗?可是现在呢?
坐在荷塘边上的墨善,双手托着下巴,迷惘地注视着荷塘里的观赏鱼,黑的、蓝的、黄的、红的,五颜六色,在荷花叶下悠闲嬉戏......被微风吹起的水面波纹,还没到岸边就被鱼儿你追我逐激起的水波所代替,微微荡漾着涟漪的清澈水面,照见了墨善一张风尘仆仆而不再少年的脸。
我与同学,早就不是同一个层次的人了。
想到这里,墨善立即发了个信息给同学,说自己事急,就不等她下课见面了,然后便起身离开大学校园,返回L城上了班,打算多积累几天假期后,再回墨家村告诉父母有关墨安的近况。
不料,97年11号台风来势汹汹,虽然没有88年时候的厉害,但四周环山又环海的墨家村,山洪夹着海潮,狂风巨浪,卷走了墨家原先作为养毛兔的平顶房上的油毛毡,造成屋外下暴雨屋内下大雨,没一尺地方是干燥的。
地里等着收成出售的应季蔬菜也给全部淹没烂完,这真是又应了莲花常说的那句话:屋漏总会碰上连夜雨,越是运气坏的人家就越是倒霉。
墨家又一次受到重创,墨贤的眉头,天天蹙紧成地图上的长江黄河,周莲花的脸,日日衰的像霜打的茄子。此时,墨蓉已出嫁,并得有一子,一家三口也辗转在外地做工为生,家里就只有墨贤和莲花两人,一个皱着眉,一个苦着脸,相互埋怨着过日子。
墨善等积到了假回了家,看到这一切后,突然就觉得自己实在是不忠不孝、枉为人子。
屋里找不到一块干燥的地方可以铺床,地里找不到一样东西可以填饱肚子。墨贤和莲花身上穿的,是台湾红十字会救济的“台湾棉”袄,吃的是村里头发放的方便面,晚上裹在身上取暖的,还是“台湾棉”被。
不过,人手一件一床,虽然墨善没在家,她也有一件救济下的棉袄,有一床盖得到头就盖不到脚的棉被。墨善便很是疑惑于台湾同胞怎么就发些这般劣质的救济物品来,要发,也得发些既有救济意义又有实用效果的东西吧。又或许,好歹也不是别人免费捐赠的旧家什,红十字会何以拿这般短尺寸的被子来糊弄灾民,还是两岸的同胞呢。
周莲花解释说:“能发得到都还算好的了。隔壁村也有人拿不到的和不给发的,全由上面人说了算,爱发就发,爱给谁就给谁。”
“不可能吧?”墨善就更是疑惑了:“这是台湾红十字会的救济品,谁敢打这后手,不要命了?”
“可这世道就有那么多要钱不要命的人呢,”墨贤掏出烟,早已不是了‘小中华’的牡丹,而是墨家村老年人常抽的‘宁波’烟。他点上烟说:“听好多人说,台湾那边是打钱过来的,被子衣服等都是放本地临时赶制的。可我们这里的承包商太贪。叫做两米长的,他们就做一米九,甚至一米八;叫垫上两公分的太空棉,他们就垫上一点八或是一点五的,少下多少算多少,少下的钱,全放进了个人口袋。”
“这行为可不是一般的丢脸,直接影响到了两岸和谐,难道上面就不查么?”墨善依然不信地发问。
“查啊,怎么会不查?”莲花接着说:“这是救命钱,上头肯定要查。可查到又有什么用呢,听说人家都已经逃到国外去了,上哪儿抓去?”
墨贤又猛吸一口烟,不堪曾经沧海桑田地叹了一句:“唉,这日子过的啊,还不如五十年前的日子。”
墨善听了便沉默无语,陷入了无边的愧疚之海。看着还不到六十岁却苍老成了七八十岁模样的父母,墨善恨起了自己的无用,怨起了自己没有让父母过上好日子的不孝来。确切真是枉为人子了,虽然她只是一个女儿,但女儿也是儿,不是吗?
这一夜的愧疚,让墨善下了一个墨家村所有女子前所未有的决定:她要给父母盖房子,一栋能挡风遮雨能安稳入睡的房子。
墨善想了就也做了。回L城上了一个月的班后,问公司和热心的同事各借了一部分,加上自从墨安入狱之后才开始积攒下来的工资,凑齐五万块钱回家。立即买砖进瓦、请师傅叫帮工的,火急火燎,要赶在年前,把原先的养兔场给翻成了三层楼房,根本没空想起这养兔场的地基产权是写了大哥墨泰的名字。也没时间去想,若干年后会不会给墨泰和墨安兄弟俩带来地基归属权的困惑。她只想着,也急着要给父母一个安身之所,让墨安出狱归来,让自己累了的时候,都可以有家可回,有床铺可以困个安稳觉。
墨家村这时虽然有许多比墨善盖得好上几十倍的楼房,但因为墨贤家潦倒败落多年,又是第一家让一个女儿建起这样的楼房,一时就又成了佳话。
墨贤和莲花虽然还在埋怨自己的儿子太没出息,一个久无音讯,一个还在牢里,顾不上父母的死活,但总算有个女儿为他们争了口气,给墨家撑回了这久远到差点消失了的颜面,心里自然还是慢慢地有了点温暖,阔别多年的笑意又开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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