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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弯弯绕绕,她现在唯一的想法就是见到晏灼,她的脑袋里很乱,像是被扔了一块巨石,打着一圈又一圈的涟漪,但思绪却非常清晰,她要问清晏灼,为什么要和凌深打架。
她的心情随着思绪变得激动,面上却丝毫不显。
终于推开了18号病房的门,一眼就扫到了晏灼正捂着唇角的位置。
宋靳的嘴好疼,凌深这货打起架也是下死手的,专往他脸上招呼,简直太过分了!他的眼尾扫到站在门口的江迷,愣了下。
两人已经有半个月没见了,再见竟然又是在医院里。
这么长时间没见,竟也没什么尴尬。
宋靳说:“来了啊~”
“你怎么和凌深打架了?”江迷一着急,语气有点冲。
“怎么?看他欠揍。”宋靳脸色当然也很不好,他的伤口还没处理,唇边一片青紫色,手背上还流着血,应该是打架的时候擦破了皮。
江迷抿了抿唇,压下萦绕在舌边的话,先拿来药品过来帮他处理伤口。
被处理伤口的宋靳此刻乖得像孩子,黑眸一眨不眨地凝着江迷,眸底似乎还装了些讨好的意味儿,就像是做错了事的孩子被家长抓了个正着,心情忐忑地等着家长惩罚。
江迷是站在他面前的,手里的棉签沾了药,轻轻地涂抹在宋靳的唇边,她的视线所及,能更清楚地看到晏灼的五官。
一个人的五官再怎么变都有他原有的特性。
就比如晏灼的耳垂,耳廓,真的特别像宋靳,宋靳的耳垂圆润,耳廓偏大,老一辈的人说这样的耳朵很有福气,但是显然,这种话是拿来骗人的,宋靳英年早逝。
“晏灼?”
江迷温热的气息萦绕在宋靳的鼻息之间,他甚至能闻到她嘴里清甜的牙膏味。
“嗯?”宋靳有些心猿意马。
“你的耳垂真好看,如果你是个女人,你这样的耳垂不戴耳饰就太可惜了。”江迷突然这样说。
“……”宋靳一愣,还没反应过来,却听江迷又问:“晏灼,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生日的?”
宋靳身形一僵,眼睛就这样对上江迷那双黑白分明似能洞察人心的眸子里,他总算察觉出了江迷的异样,江迷像是知道了些什么?
他极其自然地轻笑一声,“这有什么?你是我喜欢的女人,你的一切我当然知道。生日而已…”
好像也说得过去。
江迷没再询问下去,她不动声色地看着眼前的晏灼,似要从他的这身皮相里看到另一个人。
但是证据不足,她需要沉静下心来好好查查事情的来龙去脉。
-
那时,她和宋靳在那个宿舍里住了整整一个月,当然是他打地铺,她睡床。8月28号那天,她没要宋靳送她去大学,而是江惠芳派来的人接她回海城的。
她如愿上了海城医科大学,两人的通讯方式变成了手机、email、甚至是手写通信。因为宋靳更忙了,时常有个把月打不到一通电话。
她不知道别人当兵是在做什么,但是她知道她的男人当兵是在拼命,拼命为自己挣个好前程。
她回到江家后日子并不好过,江蕙芳并不管她,江老爷子对她也只是尽下抚养义务,纯属散养,再加上江俞的心胸狭隘,她算是在夹缝中生存,日子过得特别艰难。
好在她有一颗随遇而安的心,既来之则安之。
谁会想到,江俞偷了江蕙芳的车钥匙,强行载着她要带她兜风,江俞把车开得飞快,像是装了翅膀,在夜色里驰骋,江俞的一时兴起,要了他的命,而她也差点被扯下了地狱。
江迷在江家人眼里顿时成了罪人,她活得压抑,宁愿死的是自己,她想过逃离,也做了这样的举动,她回到A市找宋靳,可是得来的却是宋靳的离世…
她的人生沉入了谷底,活得竟如行尸走肉一般。
短短的日子里,她好不容易敞开心扉的人竟已离她远去。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痛苦过往……
-
江迷的神情变化多端,似乎在隐忍着什么情绪,眼眶一眨,竟有湿意铺了满面。
被治伤的宋靳见状一愣,心口陡然一滞,“怎么了啊?江迷,你怎么突然哭了?心疼我了?”
江迷:“……”
还未反应过来,宋靳略带薄茧的指腹捧起了她的小脸,轻柔地帮她拭泪,“江迷,你这样让我都不适应了,那天我情不自禁吻了你,你都半个月躲着没见我了,这想想也该是我哭吧~”
宋靳说着说着,语气里带了些委屈。
江迷又是一愣,心里那叫一个郁结,这厮哪壶不开提哪壶,“……什么呀?谁心疼你了!”她就是想到了一些过去!
宋靳伸手一把抱住了她的腰,将人拉入怀里,嘴里坏坏问道:“你半个月没见我就没想我?”
晏灼的身上有着她熟悉的味道。
小苍兰味。
宋靳身上也有这样的味道。
江迷贪恋这样的味道,竟然也没有一把推开晏灼,“谁想你了?”
“我甚是想念你。”某只没脸没皮,索性箍着她腰的手又紧了紧。
江迷小心脏被撩了下,“……”
恰在这时,病房门被人从外大力推开,凌深黑沉沉的脸正对着抱在一起的两人,他手背上的吊针已经被拔了,浑身散发着阴鸷的气息,“江迷!晏灼!你们在干什么?!”
他气得声音都在颤抖,“江迷,你还没离婚呢,就打算出轨了?”
“你对婚姻不忠,你是想净身出户?”
凌深的身后跟着季队和万晓琪。
想到之前那场豪门八卦被传得沸沸扬扬的,此刻他们八卦的眼珠子都要掉到地上去了…
他妈的,豪门轶事真有看头。
季队老早就知道,太漂亮的女人身上都有一个香艳的故事。
宋靳已经站起了身体,背脊伟岸,一下就将江迷护在了身旁,面容冷峻,“出轨?凌大公子你可是先驱,再说江迷就算净身出户又如何,她有晏氏在,你还怕她吃不饱饭?”
“你!”凌深冲动易怒,暴脾气再也强忍不住,就算他和江迷的婚姻名存实亡,只是一纸契约,可终究他是她名正言顺的丈夫,配偶栏里大大方方地写着他的名字,现在算什么?江迷是要报复他有了陆书离?正大光明地给他戴绿帽子了?
凌深越想,脸色越难看,彻底激发了他的阴暗面,他像是一只被惹怒了的雄狮,张扬起他的五爪,势要和晏灼拼命。
氛围顿时剑拔弩张起来。
眼看着凌深握着拳头要过来揍人,季队和万晓琪上前就架住了凌深。
这都叫什么事啊?
他们是办案民警,现在居然来处理人家的家务事来了,他们这警察当得也简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