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该来的终究还是来了!瓶儿早就知道吴家两个败家子绝对不会放过自己的,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二公子吴虎会是第一个出现在自己院门前的人。他摆出了十二分恭敬的态度,说是有要紧的事情想要跟她商量,言辞恳切地提出想要见姨娘一面。
瓶儿跟了吴潜那么久,自然明白这两位公子都不是省油的灯,来这里自然也不可能是为了想要跟他叙话,所以她没有打开房门,而是让丫环守在门口传话过来。这让吴虎虽有几分不满,但终究还是很客气地再三请示,说是为了父亲的事情,想要和瓶儿出来见上一面。
“这么大的事情,没有人出面怎么能行?眼下母亲已经被关到了大牢之中,那位柳大人一时间还没有审问,总得有人商量一下应对的方式。再者,吴家偌大的产业,总得需要有人出来料理。”吴虎在门口抬高了声音,话说得十分恭敬,听起来自然也十分入情入理。
“这个……我只是一个妇道人家,而且又是妾室,不应该这个时候出面。”瓶儿的眼睛不停地眨着,她很确定吴虎绝对没有安什么好心,这个时候请她出去,必然还有别的事情。
“我知道姨娘是因为心里有顾虑,所以才会说这样的话。可眼下吴家若没有当家人,也的确不合适。姨娘在我们家那么久,又是曾经伺候过太夫人的人,若姨娘推辞说没有资格,恐怕我们这些小辈更不能提了。所以无论如何您都得答应替我们主持家里的大小事情才是。”吴虎一脸诚恳道。“这件事情……照理说也是急不得,姨娘一时间心里有想法也是应该的。不着急,我明天再来问您的话,您若是同意,到时候我们再细商量也不迟。”
吴虎说完这些之后就离开了。只留下瓶儿和丫头面面相觑。瓶儿冷笑着对丫头道:“他这可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什么好心。只是我却猜不透这两位公子爷到底在打什么主意,咱们还是小心防备点儿为妙。晚上门记得要锁好,千万留心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进来。我还真是怕他们一转手把我给卖了。”
瓶儿摸了一下自己的肚子,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如果早一点儿告诉吴潜自己有了身孕,那么今天的处境也不会如此为难,可眼下……吴潜已死,自己肚子里的怀子,只怕还真是不好说。
吴虎去找过瓶儿的事情,很快就传到了吴龙的耳朵里。吴龙几乎是揪着吴虎的耳朵,连声呵斥道:“你小子在打什么歪主意?不管怎么说,那可是老头子留下的小妾,就算是你再怎么动心思,也不能动到她的头上?”
“我怎么会呢?”吴虎的脸上堆着灿烂的笑容,连声道:“大哥,你这是看不起我对吗?我不是怕她留在家里碍眼,得想点什么办法赶她出去才是。你看看,她现在留在家里,说是长辈吧……只是个妾,说是仆人,可还是伺候过咱们家老头子。不想什么招,难道你还要在家里多供一个奶奶。我可是听说了,她的肚子里可能怀着老头子的种,万一再给我们生出来一个争财产的,你觉得咱们的日子会好过吗?”
“怀孕了?”吴龙抓住吴虎领子的手一下子松开了,他吃惊地问道:“怎么之前没有听老头子提起过?你怎么知道的?不可能,要是娘知道她怀了孕,怎么可能到现在还什么表示都没有?难道你忘了咱娘的那点儿手段吗?”
“千真万确!至于我是怎么知道的,你就别问了。”吴虎摇了摇头,故作神秘道:“我这可是为了咱们俩的将来,拿什么样的主意,还是你自己说了算,总不能就这样,等着她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吧?咱娘你就别指望了,就算是不被判秋后问斩,只怕也要关上个十年八年,到时候还不是什么都晚了?我要是再不动动我这聪明的脑子,咱们哥儿俩还不得被她算计了?”
吴龙愣了一会儿,他自然很清楚这其中的利害,挠着头走了好几圈,才打了个呵欠道:“那还是你自己看着办吧。怎么办我不管,只是千万别留下什么把柄,到时候让外面的人说我们,怎么说也是父亲的妾室……”
精明如瓶儿自然感觉到了这向自己袭来的危机,她也做好了周全的准备,可在那之前,她并没有太将吴虎放在眼里,在她看来,那只不过是一只病猫而已,除了吃喝嫖赌,不可能做出什么事情来。只要自己小心,无论如何都不会让他得逞的。
可意外就在第二天晚上发生了,已经亲自确认过大门紧锁,房门也已经被紧关上之后,瓶儿听到了咚的一声,接着就听到了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接着就传来了丫环翠珠的声音,只不过那声音听起来比平常略粗了一点儿,“夫人,不好了,出事了,二公子他……大事不好了!您快出来看看吧……快开门哪,再慢一点儿可就来不及了……”
瓶儿吓了一跳,越怕什么就越来什么,她急忙拉开了门,没曾想到那个差点儿撞到自己怀里的人居然会是吴虎。瓶儿吓了一跳,想要关上房门,可是已经来不及了。她想要大声惊呼,却被吴虎一把捂住了嘴,连声道:“瓶姐姐,你可怜可怜我吧,我想了你好久了,要是再不见你一面,可真是把我想死了……”
瓶儿努力地挣扎着,可她却不敢太用力气,毕竟自己已经是有身孕的人,虽然孩子的身份未定,可那毕竟是自己后半生的依靠。她大声惊叫,可却没有得到任何的回应,反而让吴虎更加激动,一把抱起她进了卧室……
当吴虎心满意足地离开之后,瓶儿感觉到那身子几乎已经不是自己的,接着袭来的一阵巨痛,让她几乎昏了过去。此时跑进来的丫环翠珠,看到眼前狼狈的一幕,几乎也快要晕过去。瓶儿愤恨地看了她一眼,语调冷漠道:“去,把怡秀园的苏少青请过来,告诉她,若迟了,恐怕救不了我的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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