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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慈,同人又有何异?”
她和弟弟自亲娘死后便一直都是强熬在生死边缘的杂草,如今杂草有根了,是长在什么盆子里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话虽是这样说的没错,但是素贞还是不忍心让两个孩子就这么在妖精堆里转下去,许仙现在走路都有点像小灰了。
赶在一个事宜办寿,出行,嫁娶的日子,白娘娘决定让许仙和玲花入私塾了。
钱塘县不是什么大县,县里的私塾说得过去的也只有一所名为玉衡的。玉衡书院的教书先生冯才是个四十岁上下的老秀才,总是穿着一身赭色长衫,撸着两撇山羊胡站在书院门口漱口。有时看见有学生家长路过同他打招呼的,也只是草草点个头便算搭理过他们了。
冯先生很有一些自视甚高的模样,又因为满钱塘县就他这么一个肚子里有很多墨水的,因此在县里着实有着一些声望。
白娘娘领着两个孩子入学的时候,冯才就站在书院台阶上居高临下的看着她说。
“我院不收女学生,不收小于六岁的男童,你带的这两个没有一个符合入学标准的,还是等长大了再来吧。”
白娘娘没吭声,直接让白福砸了五十两银子过去。
冯才却又说:“私塾都是寄宿,玲花是女学生,就得单独再开一间屋子出来。我们院里的屋子已经满了。”
娘娘又砸了五十两下去,让他单独再修一间。
冯才还是摇头:“我们院子修不下了。”
他其实是不愿意收白府的孩子。白素贞在钱塘县的名声自来带着点土匪名头,又兼之做的是“鬼神一类”的营生。以至于冯才十分看不上这一点。
当然,冯才在县城里也从来没看得起过谁。他自认县太爷的书读的都没有他的多。冯才几番拐弯抹角的推辞之后,发现白素贞还站在那里,便干脆直截了当的拒绝道。
“你还是带他们去别家吧。”
白娘娘二话不说把冯才揍了一顿。
揍完以后,玲花单独的房间有了,小许仙的岁数也“破格”够了,诸事料理完毕以后,娘娘摸了摸两个孩子的脑袋顶,又打着呵欠懒洋洋的拧回家去了。
冯先生被揍的老泪纵横,心里虽然气的不行,但这孩子都已经给送进来了,那便教吧,左右送走了那位说话就动手的该没事儿了吧?殊不知,这还只是个开始。
没多时,他就瞧见一个穿着红衣绿裤双丫髻,短腿一溜在地上直蹦跶的什么东西直奔他的书院来了,那速度冲过来的也快。脚底板好像都能冒烟似的,“哒哒哒哒”一路,冲到他跟前跳脚就是一句。
“老子警告你!孩子进来以后得给我们看好了,这在家我都没敢让他们磕了碰了的,如果你让他们受了一点委屈,我他妈弄死你!”
素贞要送许仙和玲花入学,小灰是最舍不得的。它自小兄弟姐妹就多,喜欢热热闹闹的生活,但是白娘娘总说孩子要被它带坏了,她想不明白到底哪里坏了,反正娘娘说了,她也就跟着听了。
冯才哪里知道这半大孩子是个“大人”,一看她这副飞扬跋扈的性子,也是气的吹胡子瞪眼。面上自然也没好气,冷着脸回道:“进了书院门的,如何管教便是我们做先生的事了,你一个”
你一个怎么地?
小灰抬爪子就把他挠了。
小灰走后,冯先生连忙将书院大门锁了个死紧,生怕再有什么东西冲进来。谁承想,刚将门合上,院墙里就翻进来一个脸色惨白的东西。
看模样,应该是个二十出头的男人,尖脸,圆眼,不算难看,却不知道怎么瞧着鬼气森森的。鬼气森森的东西大白天还打了把油纸伞,从墙头翻下来的时候好像还顿到了脚,举着伞柄蹲在墙根底下,像颗不会说话的冬菇。
这颗冬菇是白禄。
他对冯才说:“听白福说孩子已经进来了,你记得警醒着些,要是一个照顾不到,仔细你的皮。”冯先生这会儿也学聪明了,你开口我就点头,说肯定给你照顾好了。
结果答的太痛快了,又被多疑的白禄拎着领子扯掉了几根头发才算罢休。
在这之后,玉衡书院又相继迎来过一位喜怒无常的惫懒公子,三个打着油纸伞的另几朵奇怪“冬菇”,以及看着就十分健壮,据说是小短腿它哥的大淙淙。
把个冯先生吓的漱口都不敢站书院门口了。及至最后,裴公子慢悠悠的在暮色中出现,冯才直接双手作揖迎上去道。
“这位爷是白府的吧,我知道,我肯定认认真真教好两位公子小姐,万不敢怠慢的。”
裴公子本来就在烦恼,如何以最简单的方式跟一个陌生人完成对话。现下见冯才这般识相,心里还是很欢喜的,点头之余不忘摸摸他的脑袋称赞道:“甚好。”
白府这一大家子,从来都是这么直来直去的德行,虽说过程是粗暴了些,然而每只妖每个人对两个孩子的心都是看得到的。不论它们平日里对许仙和玲花的态度是冷淡还是热情,其实都是打心里疼惜着他们的。
而小许仙的学生生涯,也在众妖对冯先生的威逼利诱下,正式拉开了帷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