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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红伏下身子,泣声道:“夫人,奴婢知罪了……”
清嘉见春红神情不像作假,这便叹了口气,对管家道:“将她带下去吧,容我跟将军商量一下再做处置。”
春红无助的摇头,正想呼喊,下一秒却被管家恶狠狠的瞪了一眼终是闭嘴,任由家丁将她拖了下去。
……
清嘉被春红的事情弄得心情糟糕透了,这边去了耳房将刚睡醒正在嚎啕大哭的儿子抱在怀里,轻声哄着,心虚这才稍稍平静了些。
“熙儿,你说你爹爹坏不坏?”清嘉对着儿子抱怨:“明明知道我不擅长做这样的事,还一走了之,真是太狡猾了。”
陈熙才不管他娘对爹的抱怨,只顾着对着她娘漂亮的脸蛋流口水。
清嘉猝不及防就被她儿子亲了一脸的口水,不由哀嚎:“哎呀,儿子,你真是邋遢了!”
陈熙遗传了他爹的厚脸皮,一点也不觉得不好意思,反倒是呵呵笑个不听,弄得清嘉哭笑不得。
小爪子一刻也安分不得,总是向着要一展拳脚似的,清嘉每次抱着孩子总觉得是抱住了一块上了发条的小布偶,青蛙似的可劲在怀里蹿腾,弄得她既是欣喜又是无奈。
欣喜的是她的熙儿虽然是个早产儿,但是现在看上去跟寻常的孩子一样的活波可爱,作为母亲,真没有什么比这个更让她欣慰的了。
无奈的是这小混蛋一点也不老实,每次抱他的时候他就会跟个小泼皮一样,极尽顽皮之能事。
清嘉用额头轻轻触了下儿子的眉心,似真似假的抱怨道:“熙儿啊,听说你爹小的时候是个安静性子,你怎么一点也不像啊!”
陈熙还没有回答,背后就传来一声轻笑:“那想来是像你更多些了。”
清嘉刚一转身,手上就瞬间一轻,原是陈巘将儿子抱了过去,清嘉瞪他:“可算知道回来了,我还当你连家门朝哪边开也不知道了呢!”
陈巘抱着儿子亲了一口,转头对她笑道:“本就是内宅之事,我若插手可不是显不出来夫人的本事手段来么。”
清嘉被他这一通马屁拍的舒爽开心了,不过又想到今日春红所言,脸上笑容淡了几分,这便屏退了其余人,叹气道:“可春红今日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那个幕后主使,她纵有猜测但却也没什么真凭实据,实在让人头疼得紧。
陈巘听了倒也不意外,只是浅浅一笑,抓住儿子的手往清嘉脸上送:“熙儿快说,娘亲不准皱眉!”
陈熙:“呀呀!”
清嘉:“……”
……
晚膳之后,清嘉去了药房,那里简直一团乱,只是有了春红这事,她再也不敢让任何涉足了。
一直忙到了将近子时,她才沐浴回房,不想陈巘比她还要晚些,不由惊诧:“你这是去了哪里,怎的这么晚了也不见你回房。”
再看凑近一看,陈巘的衣袖和对襟之处竟有点点猩红,清嘉见过的场面何其之多,自然认出了这是鲜血的痕迹。
不由吓了一跳,抓住他的袖子,道:“这是怎么了?你莫不是今天出去受了伤回来没跟我说么!?”
陈巘不想清嘉惊吓至此,连忙握住她的手,笑道:“嘉嘉别担心,这不是我的,你莫要惊慌。”
清嘉将陈巘浑身上下都摸了个遍,这才确定他所言非虚,瞬间心放回了肚子里,忍不住锤了他一下:“讨厌,这是到了哪里沾染了这些杀伐之气回来竟也不知道先去沐浴梳洗,这个样子回来莫不是真要吓死我?”
清嘉拉扯他:“快些起来去洗个澡!要不然不准上床!”
不想清嘉还是低估了陈巘的脸皮,只见他张开手往床上一躺,无赖道:“不要,我累了,今日就不沐浴了,不洗!”
清嘉气竭,陈巘还十分惬意的打了一个滚,耍赖的可恨模样:“你平日里不是也帮熙儿洗澡么,那今日夫人也帮帮我吧,总不至于有了孩子就忘了爹,如此的厚此薄彼吧。”
“你真是越活越回去了竟是跟自己的儿子吃醋,还有没有一点做父亲的自觉了?”
陈巘轻笑一声:“明明是你偏心,你倒是说道起我来了。”
清嘉瞥了他一眼,没好气道:“说罢,你到底做了什么,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陈巘的态度还是一样可气,点了点自己的脸颊:“你亲我一口我便说。”
清嘉鼻子一哼:“爱说不说!”
两人玩闹了一会儿,清嘉累了,陈巘有一下没一下的抚摸着她的背,本来以为她都要睡着了,谁想却是幽幽的开口了:
“三哥,春红说她也不晓得主使者是谁呢……”
事情到了这里似乎就陷入了僵局,若是查不下去,那岂不是要将这个哑巴亏硬生生的吃下去了么。
陈巘倒是事不关己的样子,闭着眼睛:“那是你没好好问。”
清嘉扯他头发,不依:“谁说的,你若不信去问问陈管家,瞧瞧他怎么说!”
可恶,竟然敢小瞧她!
陈巘眼也不睁开就将她揽进怀里:“我只知道你是被人搪塞了,半点有用的东西也没从她嘴里撬出来罢。”
清嘉恼羞成怒,正准备张牙舞爪的给他好看却被他抓住双手压在床上一同轻薄。
“……嘉嘉,她就是料定了你下不了狠手罢了,偏偏你就吃那梨花带雨的一套。”
清嘉总算听出了端倪:“怎么,你问出什么了?”
陈巘摸了摸她的耳垂,惹得她缩了缩脖子,笑道:“若我也是你这般的和软性子,那我们夫妻两早就被人生吞活剥了。”
春红也是个不见棺材不落泪的,在清嘉这里算是蒙混过关,装了个一问三不知,但却忘了她身后还有个不动声色的陈巘。
这边他前脚刚一踏入地牢,春红便是站也站不稳了,连声求饶,不见有效。
陈巘素来便不是什么怜香惜玉的主儿,战场上骨头再怎么硬的俘虏也没有不屈服的,更何论她一个区区的小丫头。
他只需将那刑具往她面前一丢,这边就已经身子像筛糠一般瘫在地上。
陈巘不想让清嘉知道他冷酷无情的一面,所以不动声色的转移了话题:“她说不知你便真信了,但你可知今日我们瞧见的那人拿了信去往了何处?”
清嘉整颗心都纠起来了:“哪里?”
陈巘神色淡淡,一字一句:
“太师府。”(未完待续。)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