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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章病了,怎不遣人去告诉朕?”大皇子是皇帝目前唯一的男嗣,皇帝对他非常看重,不仅在平日学习上要求严格,对他孱弱的身体也很重视。
大皇子虽是段贵姬所生,但一直养在皇后凤仪宫,皇后对他的身体一清二楚,连忙解释道:“并不是什么大病症,有些风寒而已,行章喝了汤药后一日好似一日,臣妾才没有去惊扰皇上。”
实则大皇子是读书读厌倦了,想要偷几天懒,皇后对他向来娇惯,要什么给什么,把一个男孩宠溺的比婉妃的两个公主还娇纵任性。那天听了大皇子撒娇卖痴的请求,便没有拆穿他的小把戏,由着他在宫里自己玩闹。
陈元昭听后点点头,心里难免生出一种期盼子嗣的烦躁来,他端起酒杯一饮而尽,以酒的清冽浇灭心中的烦躁,又道:“袭香服侍朕久了,为人端谨,又是行章的生母。朕想晋晋她的位份,皇后意下如何?”
他示意皇后不用再剥,从宫女手中拿了一张手帕递给她。
皇后有些受宠若惊的去接他递过来的帕子,面带红晕道:“皇上既有了主意,臣妾照办就是。段妹妹平日娴淑,又有子嗣,在潜邸时臣妾就瞧着她好,皇上您要给她什么位份?”
段袭香是皇帝的通房丫鬟,有幸生下了皇长子才升到现在的贵姬,皇后不动声色的提醒皇帝她的身份低微,可不能忽视。
即便与段贵姬素来亲厚,皇后心里也有自己的小九九。段贵姬生有大皇子,却一直放在皇后宫里教养,虽未真正过继到皇后名下,但皇帝和六宫都默认如此,段贵姬位份高了,倘若生出些不知天高地厚的心思来,那就不好了。
陈元昭听闻此语,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会儿,“她也有五六年不曾晋封过了,只是身份摆在那儿,未免有些过低了,就晋为修容吧。”
“李才人,歌唱得好,朕准备晋她为美人;杜芳仪么,是老平国公的外孙女,若不是老平国公舍身相救,朕这条命可就留在西夏了。”念及此,陈元昭唏嘘不已。
承平五年冬,大陈军队攻下了西夏王都上京,庆功宴上大犒群臣,却不料刺客就夹杂在内侍中,当时情况危急,老平国公离皇帝最近,直直冲着刺客的剑尖扑了过去,鲜血溅了皇帝满脸。平国公的两个儿子又早已战死在上京之战中,传承几世就剩下了平国公的嫡长孙和一个庶女。
皇帝大恸,赞韩氏满门忠烈,国之栋梁,为老平国公亲赐谥号“忠武”,追封两子分别为威武候、威宁候,封其女为湘真县主,准其孙韩修袭爵,成为新任的平国公。
天下都感怀皇上重情重义,厚待功臣,争着入伍的子弟在数月内翻了几番。
这位湘真县主,就是芳仪杜蘅芜的母亲,老平国公仅留下的子嗣之一。
新任平国公韩修,正是方景颐兄长方含光多年好友,他以嫡长孙的身份继承了爵位,眼下非常得皇帝的信任。
皇帝很快就回过神来,长年的战场生活已让他养成了专注警惕的习惯。
“朕准备晋她为婉仪,赐封号“蒨”,愿平国公府能子嗣繁盛,也是了朕一番心事,皇后意下如何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