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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陈晓洁”的遭遇,有关后面的内容】
城市繁华的地段永远是那样,不是吗?高楼大厦,商铺林立。每个发达的城市都是这样,单从看风景来说,教人觉得很没意思。
月城便逃不过这一套。月城最繁华的地段位处庆天门,这个名字的由来已是不知所起,大概是取普天同庆的意思吧。而一旦提到庆天门的高楼大厦,便又得说到庆天门地下商场。现代文明永远是不满足的,人太多太多,如同烧饼上的芝麻。
因此便需要向天索要空间,建起直冲云霄的楼来。一旦这样还不满足,便又需要向地下发展。不过显然地下,“地下”,向着地下发展的店铺一般都很简陋。庆天门地下商场是如此。几乎都是小吃店与卖衣服的店,小吃店还能够博得游客青睐,只消打个专属的品牌,弄出些品牌效益来。
卖衣服的店就惨了,不仅店面像灰暗诡异的停尸间,衣服的品位也是令人不敢恭维,来买衣服的几乎都是中年人。不过话说回来,有哪些追求名牌的年轻人愿意逛这样的店呢?
美甲店就更破败一分。也许店主有些本事,只可惜钱少,就连价目表都是硬纸板糊的。那些瓶瓶罐罐,让人觉得擦到指甲上指甲就会被腐蚀。
我们故事的主人公叫做陈晓洁。她是月城农业大学表演系毕业的。实际上这所大学的分数线蛮高。不过,陈晓洁并不很在意依靠努力拼搏在自己未来的道路上扫清些障碍。她兼职卖东西,却因为不小心丢掉了三十件产品而没了一个月的工资。
她没有男朋友,和前任分手的原因是因为她骂前任没钱,养不了她,造成了她和前任的大矛盾,昏惨惨的混迹几年之后,她的朋友圈从炫耀假名牌变成了“转这个猫收获一个月好运”之类的话。
她面容姣好,是标准的古典圆脸,就如同银盆一般。劣质化妆品或多或少的影响了她的肌肤。她眼睛很大,嘴唇薄而向两边伸展的很长,鼻梁高挺。甚至可以猜到,前任大半是看上了她的脸。不高,一米六多一点的个子,然而腿部有致且长。
陈晓洁经常在地下商店逛悠。她明白自己的经济实力无法支持地上商店中任何一件奢侈品。哪是无法支持,夸张又粗俗的说,如果她赊了一件,恐怕做些特殊工作也补不回来……当然,食品店除外。
那是一个下午有雨的六月中旬的星期天,天苍白苍白的又无风,住宅区内偶然能听到下雨收衣的警告。
陈晓洁在拼了老命租到的房子里绞尽脑汁思考这个月的房租问题。房东是个还算年轻的女人,有了孩子,这倒是个容易对付的。她打听了房东的孩子需不需要兴趣辅导,结果是不。她只得想办法实实在在的付清所有的钱。
但也许利用房东好脾气的特点,她可以摆出楚楚可怜的样子拖欠几天。然而所谓抱薪救火,无论怎样都是要还的。父母是不用想了,她的求助换来的总是骂声,有时她觉得父母对她竟不如大学时代的闺蜜好。然而其实也不算很好吧?闺蜜不在同一个城市,过了几年也没了音讯。思来想去,她决定,不想了。她要去地下商店散心。
可在这个世界,谁知道事态会如何发展呢?陈晓洁要是知道接下来等她的是什么,那么她一定不会去商店了。那天的商店和往常一样,小吃摊油腻腻的灯火亮着,衣服店还是白森森的光。有几家店好不容易有了霓虹灯。
这些灯光混在一起,反而使得地下商场更加迷幻与堕落了。陈晓洁首先走向一家小吃摊,准备一吃解千愁。在短短的路途中,她注意到一家服装店竟然购置了四个石膏模特。一般来说,这种店的商品衣物都挂在墙上,很少特意买石膏模特的。况且一个模特便抵得上半个月的收入了。
当她吃完一串鱿鱼丸后她便继续往前走。路上撞着一个男人。那男人畏畏缩缩的向她道歉,她轻声说了句没关系。
才走过三家服装店,她就发现一些奇怪的地方了。那三家服装店前都摆着四五个石膏模特。难道这些人中了大彩,有意扩大经营?陈晓洁很奇怪,同时感到些愤怒。哼!微信上再转几条祈福的东西,也不及这些奸商的运气好!唉!
正当她胡思乱想的时候,一个尖锐的声音从熙熙攘攘的人群中的某处传来。“啊!它动了!真的动了!”
动了什么?一只没死干净的鱼吗?
晓雪寻着声找到了那个喊叫的人。那是个看起来比她小些的女生,白色衬衫,扎个红色花格子小领结,短裙黄帽。“我是说,那个石膏像……”
陈晓洁的脑子里有个念头。现在精神病也能上街吗?她望望众人,看他们脸上的表情,想必他们的想法和她一样。那个女生面前的服装店老板嘴巴微张,十分吃惊。一个浓妆的女人嫌弃地挤过喊叫的女生,走了。当晓雪准备继续逛的时候,她忽然发现喊叫声连成了片。“今天是六月十六号,不是四月一号……”她听见身边一个初中模样的男生喃喃道。“真的,”一个肥胖的男人冲到晓雪面前,面色惊慌的足够把晓雪吓的一激灵,“那个石膏……会动!也不知……”
就跟所有不经演习的恐怖袭击现场一样,所有的人都打了鸡血似的飞跑。如果这时有个旁观者,应该会觉得很好笑,因为大部分人跑的方向不是商场出口。陈晓洁就算没亲眼见到什么会动的石膏雕像,也被这气氛吓得手足无措。“我怎么就没想到,昨天
转的祈福朋友圈,配图是一张黑猫?
”陈晓洁叫起来。她的理智告诉她商场的出口在哪个方向,这时刚才冲他喊叫的男人的声音忽然断了,就像一个人把跳动的球按住了一般。陈晓洁惊恐地看见那个男人眼神忽然涣散,然后渐渐倒了下去。他的左背上插着一只明晃晃的尖刀。血从伤口处涓涓下流。恶心、恐惧、惊慌紧紧地攫住了陈晓洁。她大脑的血管爆裂了。是一个石膏模特。是一个石膏模特捅了他。
且不问那刀是哪里来的,仅仅这石膏像无表情的面容就令人毛骨悚然。陈晓洁希望这一切是梦,又希望那石膏人,哪怕对她诡异的笑笑也好,面无表情真的太让人颤抖。
荒唐的是,陈晓洁却喊出了一些奇怪的东西。“我还有三千块的房租没还,我还没有嫁给世界首富,我的祈福说说还没有应验,我还没有完成环游欧洲的梦想,然而我现在正要被一个石膏模特杀了!”
说时迟那时快,正当那个石膏模特拔出尖刀向连跑都忘了跑的陈晓洁刺来时,一个男人从石膏人背后把它钳住了。“跑!”那个男人说。那不是刚才撞到的男人吗?陈晓洁脑子里混了好几种想法。一是跑,逃命要紧,说不定这个男的英雄救美不成反而还被捅成筛子;二是跑,这个男人真帅;三是跑,这个男人万一死了,他的钱归谁?
这么一想的瞬间,那个男人拉倒了石膏像,那石膏像当啷摔倒在地上,裂成片片飞溅的残骸。这时陈晓洁才发现石膏像的人体关节处好像有机关。“不完全是石膏,否则没办法灵活的做动作。”那个男人的声音非常冷静,竟似乎对这类事习以为常。陈晓洁刚刚遗忘的周围的逃命的人与他们的尖叫声慢慢又步入了她的注意力中。我什么都忘了,真的。她喘了口粗气,这么想。她感到自己五脏六腑的分量变得无比重。接着又来了个问题。我还跑吗?
救她的男人竟将她无视了,他拿起像对讲机一样的东西,对着对讲机那头的某人呼叫道:“唐小姐!你他娘到底有没有把总控制器关掉了?”
尖叫声与这男人的声音混在一起,时不时响起些哭声。油腻的灯光更加令人作呕,白色的灯光更令人畏惧,霓虹失去了光彩。“快了!等……”“等不了了!我才救了个傻子!”
陈晓洁很想骂他,但她觉得最好不要这样做。她待在那里,竟觉得和这男人待在一起应该是安全的,比自己现在跑了安全多了。不跑了吧。
“我好了!”
很快,一切嘈杂声……还在继续。“天哪,你们这些人逃命的时候能不能注意到追你们的东西不动了?”
“什么叫我们这些人?”陈晓洁吐他口吐沫。“就是指,你们这些,脑子从来不用……”
陈晓洁选择忍气吞声。她认为跟着这男的总是好的,安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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