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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样了。说起来湖湘自古盛产龟鳖,特别喜欢吃脚鱼人也多;再说了,这“小王八羔子”也算是一种蛮可爱的家伙,生命力强又有吉祥的寓意,怪不得越来越多的人拿它当宠物喂养。近年来有些本地话写的文章中用“小瘪”代替,两者通用,音是差不多,字面上也文雅一点,类同于“小瘪三”这个词去理解。
“其他人都不喝,就我们三个人9瓶正好差不多了,总而言之我们都大不如以前了,这点你得承认。”
“是啊,想当初是几件来着?……”钱程又开始痛说革命光荣史了,我可没兴趣听下去。抽到地三根烟的时候我提出走算了,大家都累了,再说反正明天很有可能又见面的,这种可能性大于百分之九十。看一看表,时间指向2001年9月28日凌晨1点36分。
我家住在301,是一栋90年代中期修的单元宿舍,远望去我家的窗户里还亮着淡淡的灯光,但我爸妈早就睡了,灯是为我留着的。院子的大门看似已经关了,其实上前一推就开了,也是为我留着的,这已是我和门卫老周长期以来的默契。主要原因是他实在忍受不了我每天凌晨把他叫醒开门的烦扰,索性将门虚掩着,等我回来后自己把门闩插上。老周其实也就四十六岁,只是外表看上去比六十四岁的人更无朝气,唯一的区别是六十岁的人喜欢手里拿着一半导体收音机,而他则是双耳塞着一副耳机,兜里放着一部CD机。
他到我父亲所在的商业厅下属的企业单位已有二十年头了,这么多年来也没怎么惹人注意,只是毕竟这么长的时间让人们对他那张脸有了一份熟悉的亲切感罢了。最近老周突然成了人们谈论的热门话题人物了,主要是托了一个在西安因卖猪肉而声名大噪的北大学子陆某人的洪福,原因是老周居然就毕业于北大旁边的,那个同样是“中国常青藤”的清华园里,听说是化学专业的高才生呢!?奇了怪了,怎么这么多年了就没听人说过。想想还真是那么回事,他周某人与那个陆不宣的唯一不同就是他从一毕业就在一家国营单位干到现在,虽然好象还不如陆兄卖肉取得的成就。
我总是试图猜想他是否满足,但是至少看上去很平静,一个人能静这么多年不容易,真不容易。突然想起古龙的武侠书里那冷漠寡言而又高深莫测的看门人来,就着月光看了躺在睡椅上的周师傅一眼,不知刚才的关门声是否打搅了他的好梦。一阵风吹来寒意逼人,我赶紧加快了脚步,想象着要是老周突然睁开一只眼,他脚上的一只廉价“人字夹”拖鞋似流星直追我的后背心……
进门后我迅速洗脸、漱口,洗脚就留到明天一起吧,用最轻快的动作关上自己的房门。
一觉天亮,无梦。
日子就这样从我踏出校门开始这样不断的被克隆着,同样的疲惫而又“充实”,至少是让人感到是可以有所作为的,生活里的激情也是随处可抓。我感觉这是我成人后的又一个活力迸发的时期,第一个时期应该是刚从中学冲过黑色夏季,挤过独木桥闯进大学校园的那个“大喘气”阶段。而现在我又从一名学生成为了一个可以自食其力的工作者,经济上和生活上的自我空间更大了,这感觉如果要找一个词来形容就是葛优演的一个电影名“大撒把”。我不知道,也不打算知道明天起来会怎么样,这种日子会不会就这样过下去,我认为每一段生活都如同一颗闪亮的流星划过我的生命星空,不管长短至少曾经耀眼过就好了。
“吕途,就来上班哒哎?”一个不太熟悉的面孔和我打招呼。
“啊,是的,你早啊。”我一边挤进电梯,一边应和着与同事们寒暄。
电梯不太稳但是很快,这部国产的老爷电梯不时的发出两声咳嗽,象是从老年哮喘病人喉管里滚出来的声响让电梯里很安静,人们都聚精会神的在听,关切的神情仿佛是他们家老头子病了,毕竟现如今视死如归的人不多了。
一出电梯门我就冲了出去,精准的抽出我的员工卡在打卡机上咔嚓一声,8:28。
好险,只差两分钟迟到,总算是没浪费那15块人民币的打的费,要是赔了夫人又折兵我可就痛心了!
我上班的这家公司位于芙蓉中路旁的平安大厦内,是一幢绿色外墙的20多层高的大楼,芙蓉路扩建前在这一片还是鹤立鸡群的,不几年时间就被前后左右的雨后春笋般新起的建筑盖过了风光。对面是新建的星级酒店新闻大厦,两边是高大气派的楚南日报集团的办公大楼和海东青高级写字楼,只是由于我们这栋楼的绿色外墙砖依然是别具一格,所以乘车经过时还是挺醒目的,就象是等车的人群里大都是穿的皮草或毛料,其中却站着一个穿军大衣的家伙。我每天与平安保险的员工共同进出这栋大楼,我并不是一名保险人而是一名广告人,从某种意义上说这两种工作实质上是很相似的,都是新兴行业,都是为客户提供某种服务,都是从别人的口袋里往外掏钱。我所在的公司是一家上市的传媒股份公司所属的广告分公司,号称全国传媒第一牛,垄断了这个省的所有省级电视台的广告,财大气粗的租下了这栋大厦的9、10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