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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之人,岂能叫尔等这些腌臜货碰脏了灵体?”
说完,自己走到了木桩之前,双腿并拢两臂打开,然后朝着乔元安抬了抬下巴。
柳执被何文道的英雄气概所感染,眼圈都感动的有些发红,身上也止不住地颤抖了起来。一旁有些发觉的乔元安却拍了拍他的肩膀:
“少监事,何护法的确有那么几根傲气,但还算不上有多稀罕。凡是来了我内房的人,开始大多都是这样的豪迈硬汉。去年我们招待过一个御史言官,比他可是要横的多。那天他吃完开胃菜,不过是受了些皮肉外伤,为了表示御史那宁死不屈的气节,他就从肚子上的伤口探入自己腹内,活生生地把自己的苦胆拽出来吞进嘴巴里!一边嚼还一边说是在给自己进补!您说说,就这位御史言官大人的胆气,比起现在的何护法来说,谁高谁低呢?”
柳执被乔元安说的这个故事惊得长大了嘴巴,脑中一片空白,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反倒是何文道听后哈哈大笑,一脸戏谑的看着乔元安说:
“你们御马监的人,难道都是靠着讲故事来唬人的吗?这未免也有些儿戏了吧?我何文道虽做不出这等“自食其胆”的蠢事来,但是骨头却不见得比那位御史软上分毫!不相信的话,乔管事可以亲手来试试看呐!”
与此同时,在何文道身边不停忙碌的太监也停下了手,并且朝着乔元安点了点头。此时的何文道四肢皆紧紧绑缚于木架之上,这木架上下左右各有四个极粗的铁环,除了下面那个铁环是用于连接地上的机关之外,其他三个铁环都有着若干条浸水麻绳穿过,把个何文道直捆得犹如待宰的肉猪一般。
乔元安站起身来,随手扯下了腰间挂着的一个皮质工具,走到了何文道的背后。这皮质工具并不复杂,表面看来呈人字形,底部是个吊两个铁钩的皮圈,后面拴着一个小型可调节的铁环钩,而人字形的两端,也都分别有个大号的铁钩坠下。一旁的柳执看在眼里,只是觉得这样工具形状十分奇特,却不知到底是干嘛用的。
乔元安把这人字形工具的底部皮圈解开,套在了何文道的脖子上,又把皮圈后的铁环钩,扣入了木架的铁环之上;如此一来,何文道的头颅就被固定在木架之上,同时又高高扬起且不得动弹分毫;
而两个人字形的‘脚’,则越过何文道的头顶,垂在嘴唇附近。乔元安手法极快,伸手捏开何文道的嘴,便把他唇边坠着的两只铁钩,再加上脖颈处皮圈附带的两只铁钩,分上下左右四个角落,深深地刺入了何文道的上下颚之中!
何文道嘴巴被四个钩子所钳制,再加上额头被固定在木架之上不懂动弹分毫,如今便是根本闭不上口,无法吞咽的唾液混合鲜血,由嘴角慢慢流淌在衣襟之上。
柳执眯着眼睛禁了禁鼻子,看着何文道那桀骜不驯又略带鄙夷的双眼,小心翼翼的问向乔元安:
“乔管事……您这是要给他拔牙吗?”
柳执这个想法,倒是极为合乎情理。毕竟乔元安自己连一颗牙齿都没有,工作内容又极度扭曲,工作场地也终年不见天日。在这样的环境中生活了近二十年,滋生出什么扭曲的暴虐心态,也是可以理解的。
没想到乔元安听完,却摇了摇头:
“陆头儿不是让你告诉我了,除了要他活,还不能给他见什么明显外伤吗?牙若是都拔了,太明显了吧?你看老乔我这张嘴就知道了,刚才何护法吃牛肉的时候我都快馋疯了!这十几年我天天吃鱼解馋,现在觉得自己满身都是鱼腥味!哎……”
说罢,乔元安摇了摇头,朝着门外的小太监摆了摆手。没过多一会,小太监就拿来了一个大瓷碗,一个猪鬃刷,还有团蚕丝编制的细绳。
这三样东西看的柳执一头雾水,在乔元安探究的目光之中羞愧的摇了摇头。乔元安哈哈大笑,伸手便从瓷碗中取出了一块白水煮鸡脯,系在丝绳末端;又拿起了猪鬃刷,仔仔细细的刷起了丝绳中段,直把个好好的丝绳刷出了无数的细毛茬来。
无论是被绑在十字木架上,被迫张开大嘴的萨满教护法何文道;还是准备大开眼界的御马监少监事柳执,此时的注意力,全部放在了乔元安那莫名其妙的动作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