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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一饷沉声道:“他死了。”
陈老汉眼睛瞬间瞪大,一下子跳了起来,“什么!?”但是随即,他的脸色就变得镇定下来,他从兜里掏出一盒白纸,卷了点烟草,点燃,深深吸了一口,“哎,天天都有流浪汉死,也不稀奇,他是让车撞了还是冻死的?尸体在那,我去看看他。”
黑阗点点头,道:“先不急,你大概和我们说说那个人,我们才能确定死者是不是那个他。”
陈老汉点点头,看着桥底,慢慢开了口:“你们说的那个人他叫憨子,脑子有点问题,听说是小时候发烧烧坏了脑子,他爸成天赌博,他妈和别的男人跑了,就剩他一个,早些年还有他奶奶照顾他,不过十年前的时候他奶奶就去世了,只剩下他一个人他也就成了没人要的流浪汉。他那个左腿啊,是为了救一条野狗被车撞的,也没钱看病,救落下了病根,走路有些一瘸一拐的。”
黑阗继续问道:“流浪汉大多都有些残疾,你怎么确定死的那个人就是憨子?”
陈老汉瞪了黑阗一眼,嚷嚷道:“我怎么不确定!这里的流浪汉谁比我更熟!这一片左腿有毛病的就那么几个,这几天天天夜里都回来,就憨子不见了!不是他还能有谁!?”
黑阗皱起眉头,“不见了?什么时候不见的?具体时间是几号开始的。”
陈老汉抽了一口烟,开始回忆起来,“前天不见的,那天夜里他就没回来,我以为他找到什么暖和的地方或者贪玩跑去别的地方了,也不当回事,这里每天都有人没回来,过段时间也就出现了,有的真的就没回来过。不过憨子不一样,他从小生活在这里,不可能走太远,偶尔走远了,第二天一定就回来了,可是他昨天晚上也没回来,我就猜到他可能出事了。唉,下辈子投个好胎,做个真真正正的人吧。”
时间的确和案发时间吻合,看来死者真的很有可能是那个憨子,只是谁会和一个傻子有仇呢?黑阗看向陈老汉,问道:“你说的那个憨子脾气怎么样?最近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过冲突?”
陈老汉一脸奇怪的看着黑阗,“没有!没有!他就一傻子整天冲着人傻乐,一点吃的就能把他骗走,胆子也小,比老鼠还小,别说和人吵架乐,就是大声点说话,他都要吓死!”
黑阗更加疑惑了,这起案子真的太奇怪了,如果只是普通的谋杀案还能理解,让人费解的死,为什么憨子会穿着田祖煜的皮带死在田祖煜的车上?而且为什么要伪装成意外?而田祖煜又去了那里?
突然一个念头在黑阗脑海中闪过。
正在这时,小王带着两个警察来了,看到黑阗,不自觉就是一声黑队。
黑阗看到他立马问道:“找到田祖煜了吗?”
小王摇摇头,“不过我们找到了一些新线索,去年田祖煜买了三份巨额人身意外险,受益人是他的妻子和儿子,有骗保的嫌疑!”
巨额保险?黑阗眼睛眯了起来,刚才在脑海一闪而过的东西又浮现了出来。
狸猫换太子!
田祖煜伪装成自己意外死亡的假象,只要警方确定了这个事实,那么田祖煜的家人就能得到几百万的保险,而田祖煜呢他就从这个世界‘消失’了。
但是他没有死,死得是憨子,他还活着。
但是这么一来,对他有什么好处,仅仅是为了钱?
黑阗眉头紧皱:“田祖煜有没有和黑社会来往,还有他的经济情况。”
小王摇摇头,“这个暂时还没查到。”
黑阗立马道:“去查!”
小王点点头,“是!”
一旁的陈老汉也听出不对劲了,连忙问道:“憨子的尸体在那?你们带我去看看!”
黑阗回头看向陈老汉,点头:“行,顺便麻烦你跟我们回趟局里有些问题要问你。”
陈老汉点点头,一口应了下来!
而那具尸体则由另外两个警察运回验尸间检查。
回到局里后,黑阗立马叫裴青找来田祖煜的照片。
“你见过照片里的这个人吗?”
陈老汉接过照片眯起眼睛认真看了起来,看了许久不太确定的点点头,“好像是见过那么两次。”
黑阗立马问:“在哪里?!”
陈老汉道:“在桥底,不过我也不太确定是不是他,那时候天太黑了,路灯又暗,看不太清楚,不过他挺高的。”
黑阗追问道:“桥底?什么时候?你大概形容一下他的特征!”
陈老汉想了想,喃喃自语道:“今天是27号,昨天是26号,25,24,啊!我想起来了!”陈老汉忽然抬起头,大声道:“是23号的晚上我见到他的,他开着一辆车,突然半路停了下来,好像是尿急找厕所没找到就就地解决了。那时候正好憨子回来了,我就叫了他一声,让他赶紧回去。”
于此同时,办公室的电话响了起来,裴青立马过去接了起来,“喂,好,我知道了。”
挂了电话后,裴青回头看向黑阗,道:“去田祖煜公司调查的同事说田祖煜的公司已经连续两年是赤字了,亏损了六十多万,前段时间还有黑社会上门讨债。”
黑阗心里有了答案,拿起外套就往外走:“我去趟刘芬家里。”正好这时周子铭从外面回来,看了黑阗一眼就把视线转向裴青,道:“刘芬不在家,她儿子在家,他儿子应该不知情,我怀疑刘芬应该知道田祖煜的下楼。”
黑阗停下脚步,揉揉鼻子,“速度挺快啊。”
周子铭冷笑一笑,“也还行,就比你快一点。”
黑阗轻笑,暗骂道:混蛋!
不过这样一来,案情也明朗了,田祖煜杀人骗保的事实基本已成定局,现在只要抓到人就能真相大白了。
常婷申请的逮捕令也下来了,并调取了江市道路监控。
田祖煜肯定不敢用身份证买票,想要逃要买自驾要么坐不需要身份证的大巴离开市区,然后再通过其它办法去别的省份。
但是人海茫茫,找一个人并不容易。
而从刘芬这里下手也成了唯一的方法。
想要找到刘芬很简单,通过小区的监控和城市道路监控很快就锁定她的大致所在地,而根据刘芬的人际网,也很快得知她的某位朋友就住在这里,警方顺藤摸瓜很快找到了刘芬,并带回了警局。
刘芬在见到警察的时候明显有些慌乱,问了几个问题她也是支支吾吾。
“你知道你丈夫在三家公司分别买了三份巨额保险吗?”
周子铭把合同递给刘芬面前。
刘芬连忙摇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不知道,我不知道。”
周子铭皱起眉头,厉声道:“你丈夫买了这么多钱买保险你会不知道?!”
刘芬浑身一哆嗦,带着哭腔:“我,我真的不知道!”
周子铭最近这段时间一直跟吃了火药似的,原本脸色就不好,现在整个人就跟谁欠了他几百万似的,整天呆着张脸,局里除了裴青没几个人受的了他的。
“是不是要我们把你儿子也带回来接受调查?!问他知不知道他爸杀人骗保还欠高利贷一屁股帐!?”
周子铭一拍桌子怒声道。
一旁的裴青连忙给他递了一杯水,“消消气,喝点水喝点水。”
周子铭看了样裴青气消了许多,接过水杯喝了两口,裴青在旁边不停拿手给他扇风,心里又苦逼又觉得周子铭可怜,唉,年轻轻轻就阳/痿了,难怪脾气这么差。
周子铭把被子丢在桌子,对着刘芬道:“行了!我再问你最后一遍,你是要我去问你儿子还是问你?”
提到儿子,刘芬整个人都快崩溃了,自从知道警方查出来那具尸体不是田祖煜后她就知道完了,彻底完了。
“我一直说不要不要,可是他不听,他说黑社会的已经告诉他了,这是最后的期限要是再不还钱就要杀了他,他不想死才想出这么一个主意来的,警察同志,这事和我儿子一点关系都没有,他还是个孩子,我和他爸怕他藏不住事,都没敢告诉他,这事是真的和他一点关系都没有,要抓你们就抓我和他爸。”
说到最后,刘芬已经泣不成声,一脸痛苦悔恨,“我劝他他也不听,那可是一条命啊,我说我们逃吧逃到那些高利贷找不到我们的地方,他也不听,他说他不要一辈子都躲躲藏藏的,只要骗过了警察我们母子就都有好日子过了,但是我老公本性真的不坏的,他只是一时糊涂而已,警察同志,你们一定要帮帮他。”
周子铭冷哼一声,站了起来,“这些话你留在牢里说吧!”
站在外面的黑阗和沈一饷见审讯结束了便也离开了,案子破了,和他们也没什么关系了,至于抓犯人的事就交给那些在职的警察吧。
回去的路上沈一饷有些沉默,显得有些闷闷不乐。
黑阗看了他好几次,忍不住开口问道:“怎么了?”
沈一饷看着窗外,路上来来往往的行人都穿着干净的衣服,一张张或高兴或难过的脸庞都□□在外,看得一清二楚,而那些肮脏的流浪汉他们的喜怒哀乐早已掩埋在一张张脏兮兮的面孔下,当然也没有人关心他们的高兴与否,甚至死亡都没有人去理会。
都是生而为人,却是如此天差地别。
“人究竟能坏到什么程度?”
沈一饷收回视线看向黑阗,轻轻开了口。
黑阗脸上是难得的认真,“人究竟能坏到什么程度我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这个世界还是好人多的。”
这个案子结束后,沈一饷就回到学校准备期末考了,大概过了半个月,裴青打来电话,说在新疆抓到了田祖煜,判了无期,他妻子没有直接关系,但是知情不报被判了三年。
沈一饷听到人被抓的时候还有些恍惚,这个案子并不复杂,破案也只花了几天的功夫,只是这其中的人心险恶却是展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而且,如果不是他们发现了那缕头发,这很有可能这会变成一宗冤案,一个流浪汉的死没有人会去在意,会去报警,而真正的凶手却会逍遥法外。
幸好老天还是有眼,留下来这么一撮头发。
“东西都收好了吗?”
黑阗环顾四周又问了一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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