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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傻瓜，你知道吗？我其实从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就没有自己做过什么选择。”
林克缓缓闭上了眼，将自己坚实的胸膛贴近芙宁娜柔软的后背，静静地感受着老婆与孩子的心跳。
“如果是正常家庭的孩子，他们往往有很多选择的权利。”
“选择自己的爱好，选择自己的职业，选择自己的方向，选择自己的未来。”
“而我不一样，从我生下来的那一刻起，我的面前就只有两个选择。”
“杀与被杀。”
“为了生存下去，我尽可能地让自己成为了一台精密而规整的处刑机器，并且不断迭代机器的版本，提高机器的效率，以求它能够在面对下一个对手时能够存活下来。”
“本来不出意外的话，这台机器应该会持续运行摩根家族的规则，践行摩根家族的铁律，直到它彻底报废的那一天。”
“本来不出意外的话，这台机器应该踏上恶人之径，成为至冬铁骑的王牌，征战天空与深渊。”
“但突然有一天，它却有了自我的思想，驶离了原来的路线，开上了一条从未在地图上出现过的小路。”
“我其实很清楚，我这贱烂一生中根本就没有什么选择。我也不知道，到底是我选择了这条恶人之径，还是这条恶人之径选择了我。”
“但即便是这样懦弱而无能的我，也曾经鼓起勇气，做出过一次发自内心的决定。”
………………
“芙芙，我选择了你。”
…………………
纳塔———寂静海
无边无尽的黑潮中矗立着一根近千米长巨大的冰柱，而在冰柱的顶端，面容冷峻的男人静静地驻足于此。
道森一袭胜雪白袍，面无表情地俯视着黑潮之上的无数兽尸，黄金竖瞳冷漠而空洞，仿佛寄宿着两个溺死的灵魂。
一个个简易的魔法阵以冰柱为中心不断地向外展开，极致的冰元素如同钢针一样狠狠刺入黑潮之中，将隐匿其中的怪物逼出海面，而每当有一只怪物跃出海面，其身体就会迅速转变为一种诡异的苍金色，进而碎成一片离散的冰雾。
毫无疑问，这是一场简单而高效的屠杀。
“找到了吗？”
轻灵的女声从身后传来，虚无之处，一道被白色绷带裹挟的曼妙身影悄然踏出，就像一片漂流无依的浮萍。
被提瓦特生灵称为“第三降临者”的存在再次向这个世界投注了她的视线。
不过与之前不同的是，她那具神秘的身躯已经完善。
“不在这里。”
道森默然地摇了摇头。
“只剩下两个地方了，原始胎海，或者马斯克礁。”
“老东西还挺能藏。”
女人皱着眉头，缓缓伸出一只修长的手，
“现在的我还没有战胜天理的把握，但是“命运”已经快压制不住我的力量了，一个月之内，必须找到老龙的尸体。”
道森忌惮地看了女人一眼，他也搞不清这女人到底是什么身份，但毫无疑问的是，她的存在已经超越了“极致”，达到了天理的那个级别。
她身上的白条并不是普通的绷带，而是“命运织机”的副产物。“命运”是束缚提瓦特所有生灵的枷锁，而这个女人却为了不惊醒天理，主动地使用“命运”将自己束缚。
………………
“你让卡皮塔诺带上几个执行官去原始胎海，马斯克礁交给我。”
“道森，理智一点，马斯克礁的十二道试炼至今也没有人或者魔神通过，你觉得的你能够一个人打穿？”
“………你不应该知道答案吗？”
转过身，看着身后神秘的女人，道森的嘴角突然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什么意思？”女人双手抱胸，似乎是听到了什么感兴趣的事情。
“新皇，我是个屠夫，但我不蠢。在没有古龙权柄的加持下就能够达到极致之境，这意味着你在魔法的造诣上已经登峰造极，直至圆满。”
“魔女会那几个家伙都能做到移山填海，腾挪空间，预知未来。我很好奇，新皇你所掌握的魔法中，又会蕴藏着怎样的奇迹？”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奇迹。”
女人露出一抹笑意，“只不过是她们会的我都会，她们不会的我也会。”
“那我会的呢？”道森的眼神瞬间便凌厉了起来。
“冰封魔法？冰结魔法？又或者是冰爆魔法？”女人洒脱的笑声中带着一丝调侃，
“这种简单的元素控制小技巧还需要特意学习吗？拥有冰龙血脉的人或者魔神应该都是上手就会吧。”
“别给我回避问题。”
道森紧紧地盯着眼前的女人。
“我说的是溯流魔法。”
“…………”
“只要将溯流魔法不断完善，是不是就可以逆转时空，回到过去？”
“嗯，可以。”
“所以你到底来自过去还是未来？”
“道森，当你真正掌握溯流魔法的时候，就没有过去与未来的概念了。”
女人摇了摇头，“在我的视角中，你们所经历的一切就像是一本故事书，它一丝不挂地摊开在我的面前。”
“我往前翻，就是过去，我往后翻，就是未来。”
“…………所以，你也和我一样对吗？”
“什么一样？”
“你和我一样，都曾拥有想要改变，却没有改变的过去。”
…………………
“不，不一样。”
女人静静地看着道森，轻启朱唇，“我会迎来成功，而道森，你即便在死前的最后一刻也没有完全掌握溯流魔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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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天后，你会死在马斯克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