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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一出口,宋泽雨却是突然愣住了,似有所悟,好半晌,直到白朝恩问他“是否要见张大人”时,方才回过神来,只是眉宇间随之又多了几分倦意,却还是招手道:“宣他进来吧。”
其实,张清正打那日从皇宫回来后,就生了一场病,宋泽雨听说后,还遣白朝恩前去关怀了一番,并指派了太医前去问诊,还嘱咐他好生休息,这次的清明祭典也可不必过来。
对其他臣子而言,骤然听到这话,或许还会担心,是不是自己做了什么事为天子所恶,以至于惶惶不可终日,但对张清正而言,这却的的确确算是天子关心他的表现。
不过,天子越是如此,张清正也愈发觉得愧对了其重托,尤其是在知晓了宋承乾的事后,老人更顾不得其他,赶紧风风火火地便跑来了皇宫求见。
君臣刚一见面,都不等宋泽雨赐座,张清正便直接跪在了地上。
“请陛下责罚老臣!”
事情外泄,宋泽雨也并不意外,但毕竟是家丑,故而依旧有些恼怒,虽不至于迁怒张清正,但语气却不免有些生硬。
“张师何罪之有啊?这都是,是那逆子自作孽罢了,张师无需担心,朕绝不会因此而怪罪张师。”
然而,天子越是如此明事理,张清正便愈发愧疚,当即高喊道:“不,陛下!老臣有罪!而且犯的是欺君大罪啊!”
见宋泽雨只是眉头紧皱,并不说话,张清正又解释道:“其实老臣,老臣早在三天前,便已经亲眼见到了那,那件事,事后却因一己私欲,并未告知陛下,老臣有罪,愧对了陛下的重托,还请陛下责罚老臣!”
宋泽雨的声音已多了一丝清晰可闻的颤抖。
“三天前?”
张清正并未出卖宋琅,而是又道:“三天前,老臣离开御书房后,便去静心殿找了太子,却恰好撞破了那荒唐事,只是当时老臣,老臣担心让陛下失望,便替太子瞒下此事,并未告知陛下,老臣,有罪啊!”
宋泽雨眼前一黑,险些又晕了过去,还是被白朝恩给扶住了,才勉强没倒下。
张清正见状,更是情不自禁地哭嚎道:“陛下!老臣有负于您的重托,事已至此,还请陛下责罚老臣,免去老臣的一切官职吧!陛下!”
白朝恩伸手从宋泽雨胸口不断往下顺着气,好半晌,宋泽雨才稍稍缓过来一些,不过声音却是愈加虚弱。
“张,张清正,朕曾命你,命你辅佐太子,监,监督引导太子言行,你,你就是这般,这般应付朕的吗?”
张清正老泪纵横,无言以对。
白朝恩赶紧在一旁道:“陛下息怒,陛下息怒。”
宋泽雨捂着心口,又缓了好一阵,才稍稍冷静了些许,沉默半晌,骤然长叹道:“世人皆言,‘子不教,父之过;教不严,师之惰’,乾,乾儿如此,罪在,罪在你我,皆该罚之!”
张清正默默叩首,他心中有愧,自然甘愿领罚。
然而,白朝恩却突然道:“陛下此言差矣!您之圣明,海内皆知,张师之清名,亦复如是,这又是岂是您二人的过失呢?”
宋泽雨转过头看向他,声音无比虚弱。
“那,那你说,该当如何?”
白朝恩突然绕到正面,同样跪倒在地。
“依老奴看,太子也只是一时为那伶人所迷,如今伶人已死,太子自会回心转意。再有陛下您与张师二人珠玉在前,又何愁太子不会迷途知返呢?老奴虽未上过几年学,却也知‘人非圣贤,孰能无过’这八个字。远的不说,那位谢大人不也曾几次三番派人刺杀于您么?您兴许不记得,但老奴还记得,老奴这后背上的箭伤便是拜他所赐,可陛下继承大统后,却依然原谅了他,而谢大人这些年亦是禅精竭虑,尽心尽力地辅佐陛下,此君臣佳话,来日必会流传千古!老奴斗胆问问陛下,既然您连谢大人都容得下,又如何就容不下一个犯了一次错的太子呢?还请陛下给太子,也给自己与张师多一个机会吧!”
宋泽雨喘着粗气,脸上却不禁多了些笑意。
“你倒是会说话。”
白朝恩赶忙低下头。
“老奴不敢。”
宋泽雨叹了口气。
“连你都懂这道理,朕又岂会不明白。都起来吧。”
张清正“哎”了一声,亦是被白朝恩所说服,心中对这位威名在外十余年的大总管多了几分佩服之心,一个后宫太监,竟也有如此见识,说话条理清楚,有的放矢,三言两语便为自己与陛下开解了心结,此非良臣乎?
宋泽雨想了想,吩咐道:“那就劳烦张师,再跑一趟大明宫,替朕传一道口谕,罚那逆子在大明宫禁足百日,这百日时间,还请张师不辞辛苦,时刻前往督导,我嘉国的未来,就拜托张师了!”
大明宫里禁足百日,跟宋承乾所犯下的罪过而言,简直跟没罚一样。
张清正心中通畅,亦是多了些精神,擦了把泪后,拱手道:“臣,领命!”
张清正一走,宋泽雨突然身子一歪,却被白朝恩扶住了。
宋泽雨摆摆手,道:“无妨,朕只是有些晕。”
随后宋泽雨突然笑问道:“一道箭伤,记恨至今?”
白朝恩的脸上亦是出现笑容。
“这么多年,谢大人见了老奴从无好脸色,更别说与老奴道声歉了,老奴的确不舒服谢大人已久,便趁这机会说出来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