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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二月,赵桔除了奔忙于建筑设计院和火炮研究院外,其余时间都用来研发怀表。由于零件更为小巧精密,首饰匠们到了月底才做出两块合格的怀表。按照赵桔要求,在一块白金表壳上镂雕了一朵栀子花,供他自用。另一块在黄金表壳上雕刻了一条团龙,是准备献给赵构改元的贺礼!
二月底,公府入账57万两,其中座钟因为销路极好,一个月就卖出三十台,得银9万两。库存325万两白银。
汇丰银行存款总计3500万两,贷款2240万两。银圆总发行900多万块,金圆58万块,铜钱发出1120贯。赵桔当时觉得:大宋的财权已绝大部分掌握在自己手中,资本主义已经开始侵蚀封建社会,打破和摧毁只是时间的问题!
三月初,赵桔跟随赵亿整装出发杭州,因为赵构接连递书提醒三月九日他将在新宫登基。
当公府一行抵达湖西宾馆的第二天,各方前来拜会者无数,忙得赵亿应接不暇。赵桔则一概辞而不出,整日与金骰他们耍钱玩乐。晚上,赵构秘密跑来对赵桔说,金国派使者来,要在明天入朝觐见。赵桔知道来者不善,淡淡说:“让他们来好了,要和便和,要打便打。不说混账话便罢,说出来也不让他们下台!”赵构一下有了底气,激昂说:“桔弟,你给哥哥后面绷着,翻脸就翻脸!咱们就跟他们干了!”
三月初九一早,赵亿和赵桔穿官服进了大内,这时已有数百名官员在殿前广场等候。太监过来把二品以上的引入大殿参见,赵亿也被请了进去。赵桔也不与人搭话,一人站的远远的假寐。
不一会,赵仞过来叫赵桔进殿,朝中官员都不认识他,纷纷揣测这个年轻人是什么来头。
入了殿中,赵桔在末位站了。这时他的睡意也有些消去,好奇地打量古代皇宫的构式。赵构在影壁里面见他这副模样暗暗偷笑,想那赵桔虽然经天纬地,也没见过这么大场面。他掏出怀表,等到九点钟,示意太监大典开始。这块怀表赵构昨晚从赵桔手上得到后,一直视若珍宝,连唐杼讨取把玩也会马上要回,片刻不舍离身。
太监朗叫:“陛见!”众大臣忙跪倒呼:“万岁!”待赵构坐定说:“众卿请起。”大臣们才一起站立。
赵构开言:“朕将建京师在杭州,为吉安府。众卿以为如何?”群臣齐呼:“万岁!”赵桔奇道:“历史不是临安府吗?怎么成了吉安府!”不等他细想,赵构又说:“朕将改元‘复兴’,卿家以为可否?”“万岁!”赵桔崩溃,年号也出轨了!
一切都在按部就班间,门官进来禀报:“圣上!金国使者要见!”说话间,一班金国人推攘着太监进了大殿,为首一人昂然拱手道:“大金国使者完颜兀术见过殿下!”群臣汹汹,几个武将就要上前动手,被赵构挥手阻止。兀术说:“康王殿下,你今立此朝可知会汴京二位皇帝?”赵构和群臣一时默然。兀术逼问:“你朝二位圣上俱在,你在此开朝立都是否算不忠不孝?”大殿中一时鸦雀无声。
良久,只听角落一声“逑!”,这一声在寂静中格外显得响亮。兀术大怒:“谁!尔敢而耳?!”“逑!”又是一声,说话人站了出来,却是面红耳赤的赵桔。兀术见他一个小臣出来叫骂,气得就要上前动手,被后面一个雄壮大汉死死抱住,说:“大人!那是赵桔!”那个大汉正是赵桔在扬州城外单枪挑落的金国大将答喝嘛,此人在金国勇冠三军,当日被赵桔单挑落马,一直心存恐惧,连宗翰之后私下问他,也只答:“神将!吾见他眼中光芒万丈,交手时如鹰望兔,只觉束手,其敏捷不能敌!”兀术听答喝嘛说此人就是赵桔,吓得便不敢乱动,重新整了仪态施礼说:“原来是赵大人,小的失礼。”
赵桔正色说:“无妨,本侯不在乎你无礼,只为圣上耳。请道罪,否则当效扬州城下矣。”兀术在他逼视下,不得不向赵构作了揖说:“殿下恕罪。”赵桔见他还不肯认赵构为皇帝,怒斥道:“山河不可一日无主,想你金国掳去我大宋二位先帝,而今又以其要挟大宋唯一血脉,是可忍孰不可忍!”说着就哭了起来:“你们凌辱我们太甚!汴京也罢,南京也罢,孰时作罢?”赵桔的哭诉引起朝上一片不忿,许多文官都要拔拳头上了。赵亿冒汗心想:“桔儿又在煽情了,他这一手还真是屡试不爽。”
兀术被这种悲愤情绪压得透不过气来,赶忙对赵构改口说:“陛下!大金国主要我来也是恭贺升朝,刚才只是我一己疑问,万望恕罪。”群臣见他认了皇帝也就不好发泄,站回原班不再说话。
兀术等静下来才说:“不过,想要我金国兵马不再南下,请陛下以侄辈见礼,岁币一千万!”“逑!”赵构也早已忍不住火气,大声说:“你金国要战则战!我大宋将与尔行灭国之战!今后无须使臣来往,只用刀兵相见即可,不是尔覆我吉安,就是我倾尔上京!”
兀术大恐,这可不是他来的目的。原想恐吓一下南宋,收获一些岁币也就功德圆满。现在因为几句话启动了无休无止的国战,回去不死也要在牢里待一辈子了。当下谢罪说:“陛下,在下言语鲁莽,望陛下勿要计较。两国之事还是日后商量,今儿还是以陛下开辟新纪元为要,在下谨代金国皇帝祝陛下千秋万代,福寿安康!”
金国使者转移话题太快,宋朝君臣也不好再说,一场典礼再无杂音,在金国使者的观礼下顺利结束。
散朝后,无论主战还是主和的大臣都对赵桔印象极好,几个老臣还过来安慰他,说话中还陪他掉了许多眼泪。几名武将虽然觉得赵桔懦弱,可对他的一副赤胆忠心也是分外赞赏。唯有枢密使张浚听说赵桔一些扬州断后的事情,先前金国使臣身后的一员虎将看到他如见猛虎,劝说了兀术受辱也不敢造次,可见他万军之中擒金国上将的传说不假。
张浚不由仔细打量起赵桔来,只见他身材高大却不显雄壮,目光精湛却不露锋芒,举手投足一番平和气象。顿时心头大震,此人做文臣有武将英气,做武将则有文臣儒雅,二者皆能当可成就不世功业,若能招揽至麾下,自己在朝中将立于不败之地。
正在张浚思想间,就望见新晋的右卫上将军韩世忠正围着赵桔乱转,一心要与赵桔搭话,毫不在意品阶高下。张浚暗叫“糊涂”,想那武夷公府现在可算是炙手可热,圣上连皇后家的封邑也赐给了赵桔,想要他附翼,无疑痴人说梦。
望着赵桔出宫,张浚当时就想追上去说话,却见金国使臣一行正跟了上去,才停下了脚步。
赵桔和韩世忠一路说笑着出了宫门,却听后面有人叫:“赵侯爷请缓步!”赵桔回头见兀术和一帮从人赶来上来,韩世忠挺身挡住喝问:“兀术!你又待如何?”兀术跑到跟前施礼说:“在下只想请侯爷小酌交情,以赔殿上冒犯之罪。”赵桔回礼笑说:“使臣客气了,殿上我们各为其主,无须赔礼。本侯今儿也累了,改日再聚吧。”兀术无奈正要道别,突然身后一个虬髯大汉指着赵桔说:“笃!你这南狗!我家王子叫你吃酒,你还敢推辞!”答喝嘛吓得要去捂他嘴巴也来不及。赵桔当时眼中精芒突闪,韩世忠立刻就要上去动手,被赵桔一把拉住,说:“将军在阵前打杀他即可,此地乃圣上禁地,不可造次。”
韩世忠生性侠义,看不得赵桔委屈,怒目指着那人道:“吾乃韩世忠,尔报上名来,若是来日相见,必斩尔人头!”兀术当时恼怒属下鲁莽,回身就抽了虬髯大汉几个耳光,说:“混蛋!还不去给赵侯爷赔礼!”那人被打得不轻,也激起了一股子凶性,不敢对兀术无礼,只指着赵桔叫骂:“兀那南狗!是汉子就来与我答滴答打斗,生死由命。。。”话还没说完,赵桔已经快步上前,一脚踢在他的肚子上。
兀术当时心中一凛,赵桔的速度可谓他前所未见,电光火石间,那一脚踢得极为流畅而精准,想自己就算提前防备也躲不开。再看答滴答已蜷在地上痛的汗如雨下,再也发不出声音。
赵桔怒道:“答滴答,你目中无人,甚是讨厌,若你执锐,本侯当取你性命!”说完一甩袍袖,昂然转身便走。韩世忠看了极为震撼,就赵桔这一脚,自己几十年的武艺都要扔沟里了,赶忙跟在他后面,心中有一种高山仰止的感觉。
远处备轿等候的金泉等侍从奔了过来,见到赵桔无事就自然围在他身边保护,眼光还警惕地注视金国人这边。兀术看着赵桔潇洒离去,一时万念俱灰,心中感叹:他日若与此人见阵,自己绝不能撄其锋芒!
这时,赵亿同一班老臣刚出宫门,也没瞧见刚才发生的事,在后面叫:“桔儿稍等,你几个伯伯也要去湖西宾馆。”兀术听了,对答喝嘛说:“走,我们二人去湖西宾馆。”
车轿前,赵亿向赵桔介绍了同行的四位老臣,其中一位赵桔认识,是他在扬州断后当时的知州吕颐浩,现任左相。吕颐浩再见赵桔也是喜欢,在赵亿面前夸赞他当年不顾生死,仅率一百家丁留守扬州,逼退宗翰为帅的金国大军,听得赵亿心惊胆战、眉头直皱,心中不住责备儿子鲁莽。
赵桔向吕颐浩等几位大人见礼后,一行人的车马轿子浩浩荡荡开往湖西宾馆,兀术和答喝嘛骑马坠远远坠在后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