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振华和振邦刚走出院子的大门,就一眼看到哥哥正躲在门侧。振飞将手指掩在嘴前,示意他们不要大声说话。当两个人走到振飞的面前,振飞就询问他们要干什么去。两个弟弟如实做了回答。
“你们俩去放牛,我去找村长。”振飞说着将缰绳递给两个弟弟。他想要留下来,他不想让母亲独自一个人受委屈,默默地承担所有的不幸。两个弟弟刚要接过缰绳,突然身后传来了尖声地怒吼:“你们都在干嘛呢?是不是想逼死我呀!怎么全不听话哪!”
三个孩子不约而同向声源望去。即使他们不看,也知道说话的人是谁。徐婶正横眉立目,气得浑身发抖。她的三个儿子都默默地低下了头,乖乖地去干各自本应该做的事情。
村长的家与徐家只有百米之遥。很快,振华和振邦就把村长请来了。当村长进院的时候,老徐家的屋子里正无比地喧嚣。
“他徐婶,你知道我家的情况……”李大龙的的妻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说,“我的老婆婆一直瘫痪在床,孩子马上就要上初中了,而我又身体不好,全家上下都靠大龙一个人,现在大龙没了,我们家可怎么活呀!”
“徐婶,我和铜锁结婚才半年,肚子里的孩子才……才……三个月……可是他却永远看不到爸爸了,我……”王铜锁的妻子已然泣不成声。
“我姐夫才三十七岁,正值壮年的时候。无论怎么说,人都是在你们家场子里死的,这是不争的事实,你总得给个说法吧,不能当没事似的!”林玉生的小舅子——虎生——生性粗鲁暴戾,语气中带着愤怒,一副得理不让人的样子。
徐婶一直很愁苦地看着七嘴八舌的人,泪水沿着她的脸颊倾泻而下。她知道她们在向她泄愤,可是谁又会听她的悲苦哪,她也是死了男人的女人。她低下头,心里像被遭到侵袭的蚁巢,数以万计的蚂蚁慌不择路,四处奔走。
“大家先静一下,”一直沉默不语的村长大声地说了一句,“石场里发生的事都不是大家想要看到的。各家都死了人,老徐家也死了人,死了的人都入土为安了,大家也不是在这儿来吵吵的,他徐婶你先说说你的想法吧!”
村长的话很中立,没有偏袒任何一方,他只不过是很圆滑地阐述了一个客观事实。徐婶请他来,本意也并非指望他能有所帮助。她需要他到场,是因为她需要一个见证人。
徐婶深吸了一口气,她知道她们的宣泄是不会有尽头的,而自己这样一言不发也永难找到解决方案。有些事情她不得不去面对,尽管残忍的事实让她痛不欲声。她抬起头,眼中虽然噙着泪水,却也放大了她内心的那种刚毅。
“各位,我知道我们老徐家对不住大家,对不住在坐的各位。老爷们是咱们的天,我也和大家一样,所以我知道这种滋味有多难受,我也知道大家的来意。虽然老徐没了,只剩下我们孤儿寡母,但也一定会尽我所能……”
突然,人群中有人低声地说:“假惺惺的,装可怜!”
声音并不是很大,但徐婶听得很真切。她本来打算一切都认了,必竟人命关天,人死为大,但听到如此的冷言冷语,顿感委屈,不觉怒火中烧,赔钱也要赔个说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