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十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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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色中的唐府，星的斑点迷离。晚风吹动着树叶，透一股萧瑟之感。暗黑夜色之中，一蒙面黑衣人，伫立唐府附近。他一直凝视着唐府，好似满怀心事。这样呆立片刻后，又一个飞跃遁形，那闪电般的身影，并消失于夜色间。

    风吹过，影闪过。星点过，夜迷幻。而这显现的一幕，那样无声又无息。像天空某时流星，悄悄一瞬而流逝。

    ………………

    清晨的唐府，一片宁静安谧。晨曦穿过薄雾，迎来了红润日。昨夜悄发生的一切，掩盖在明亮润日中。在离唐府不远处，一个身影躲躲闪闪，隐藏在一棵大树后。

    此人穿着朴素。一身旧布褂子，一双灰旧布靴。看他整个着装，似家境贫寒之人。他一直目不转睛，眼盯着唐府大门。只一个偶然低头，忽然发现地面上，一支束发玉簪子。他心中不禁一喜，连忙从地上拾起。举着玉簪观望，玉簪子呈银色，样色精细美观。大清早拾了簪子，他面上现出笑意。拿嘴吹玉簪上的灰尘，又将玉簪放入怀中。他刚把簪子收好。一抬头，发现唐府大门打开来，唐小姐的丫头小怡，掩上大门朝这方行来。他忙躲避隐身树后。

    小怡这一清早出门来，是要为唐小姐买发饰。她本低头匆匆行，未知晓树后藏人。当靠近那棵大树时，突然，树后闪现一个人来，嘻嘻笑着拦住了她。小怡惊吓抬头看。待看清了来人，她一巴掌拍在来人身上，小声抱怨道，“原来是哥。吓死我了…”

    原来，来人是小怡相好。他出生贫寒，且一无所有。那夜荷塘私约后，赌博成性的他，又去赌坊试了几把。不想将身上仅有铜钱，输了个精光。身无分文的他，不得己来找小怡。清早等候多时，终于见小怡现面。

    “怡妹妹。”男子嘻笑着唤她，并伸出手来摸她面。小怡侧身闪躲开。拿眼斜视着他。娇嗔怪责道，“哥注意着点，在这唐府处，你想害死我？”

    “怕什么？你迟早要嫁我。”男子听言，面上一变。不以为然道，“你我偷偷摸摸，好似不能见阳。我俩人情义相合，天经地义怕甚？早晚你会离唐府，哥我看，不用忌讳这些个。”

    “早晚早晚！那是何时？一日不离唐府，一日并受约束。唐府规矩严，做丫头的我，不忌讳怎行？！”小怡听他这言，气不打一处道，“你只会嘴硬，又没本事娶我！”

    “怡妹妹……”男子见她怒气，他讨好的笑着，伸出手来拉她，想给她个安慰。小怡却扭身一旁，头侧向一边不睬。他只笑望着她，死皮赖脸的，一个劲讨好，“怡妹妹，別生气，别生气。哥我正在努力，尽快娶你过门，耐心等待时日。”

    小怡小心回头望望唐府，也和他藏身树后并靠。她并未看他，只眼视前方。面上似冷非冷。没好气道，“哥老实说，你大清早来，是不是又赌输了？”

    “嘿嘿，怡妹妹，我运气差又输了。手上无银两，来问你要些，好暂填肚子。这几日饿的发慌，只好来找怡妹妹。”男子迟疑片刻，又无皮无脸，嘿嘿冲她傻笑。见小怡仍面色恼气，一言不发不理睬他。他又柔声好言好语，低声下气道，“怡妹妹别生气。我再去试试手气，指不定哪一天，赌输的全追回。待那时，哥兑现诺言，来唐府提亲，让你跟着哥想清福。”

    “好一个想清福。只怕越陷越深。欠下的赌债，一辈子也还不清。哥对小怡许下的诺言，小怡要等至猴年马月。小怡听这话多遍，不敢奢望有这一天。”小怡冷然面色，不信任之色道。薄雾流动她眼前，她的眼色茫然一片。扭头又望望唐府，似担心此时来人。她掏出荷花手帕，打开来取几银两，将银两揣向他怀中，不耐烦催促他道，“你快离开吧，别让人瞧见。”

    “怡妹妹你太小心了，哥我本不在乎，被你这胆小，连带的不知如何是好。”男子手捧着银两，望银两喜笑颜开。见小怡逐他离开，嘴里叽叽歪歪。似不满埋怨道。

    小怡警惕回头望，发现唐府大门打开，俩个家丁此时出门来。小怡心慌又回过头，双手使劲推搡着他，止不住口语急道，“来人了。快走快走…哥，你快走吧…”男子也扭头望一眼，发现真出来了俩人。这才慌慌张张，朝一方向夺路，落荒而逃。

    小怡望着他安全离开，又望那俩家丁未发现。这才放心朝小镇而去。而在俩人分开后，雾色渐渐的散开……

    ……………………………………

    当铺。驻地小镇一处，简易且不起眼。一个穿着朴素的男子，高昂着头挺起胸。一副趾高气昂踏进当铺。口中大声道，“老板，来当铜钱了。”进入当铺的正是小怡的相好。他离开唐府与小怡分开后，并直奔小镇的当铺而来。

    那当铺老板，正站立柜台拨着算珠。听见了声抬起头来，透过镜片抬眼而望。见是一无所有，赌博成性的他。似早司空见惯。一副面无表情，神情现出怠慢，对他爱理不理的。继续埋头拨拉算珠。

    “咳咳，老板。”他站立柜台前，见老板不理睬，故意咳嗽两声。装腔作势问道，“看看这个，值几个铜钱？”他话着，从怀中掏出那捡来的银簪子。举至老板眼前。老板停下拨算珠。又透过镜片抬眼望。只观望了簪子片刻，一副不屑一顾，冷冷回道，“不值几个铜钱。”老板话毕，从抽屉里取几个铜钱递给他，似打发的口吻道，“拿去吧。别挡了本店生意。”

    他见铜钱眼放光，笑咪咪接过铜钱，将簪子放于柜台上，转身心满意足离开。他离开才没多久，老板拿起柜台上的银簪子，盯着簪子看片刻，面上只冰冷色，口中冷哼一声。顺手将那簪子扔出了店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