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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结婚而错过去京城风光,李飞虎正在闷闷不乐。一听说做大生意,他高兴得一跳三尺高。
李章南却不以为然道:“不要去了一趟京城,就觉得自己了不起,尾巴翘上天了!要去,就让你大哥跟着沈公子去。”
李大龙早就想跟着李飞虎做生意,出去闯荡一番,但李章南却执意让他留在自家的书塾里教书。
“这不公平!”李大龙抱怨道,“为什么让大哥做生意,却不让我做?”
见李大龙死活不肯做教书先生,李章南便退而求其次——劝李大龙在家务农。因为在中国封建社会,统治者历来都是重农轻商的。
为了让李大龙乖乖就范,李章南搬出了春秋战国时期政治家管子的经典文章:
“一日不食,比岁歉;三日不食,比岁饥;五日不食,比岁荒;七日不食,无国土;十日不食,无畴类,尽死矣……”
“我知道民以食为先,但并不是说,所有人都必须去种地,各行各业都需要有人去做呀!”李大龙争辩道。
“你要文没文,要武没武,不在家种地能干啥?”李章南哂笑道。
“大大,你想叫我教书时,就说我有文化;现在,你想叫我种地,又说我没文化。你这不是前后矛盾吗?”李大龙反驳道。
“我是说,”李章南坚持道,“你那点墨水,在家里教书塾里的小孩还将就,出去就不行了。俗话说,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嘛!”
“可是,”李大龙针锋相对,不依不饶道,“你也说大哥文不文、武不武的,大哥不是照样做生意吗?为什么不让我做生意?
“俗话说,人人有才,各怀其才。做生意,要靠雕玩戏弄,脸皮要厚。这些,你大哥行,而你却未必。”李章南断言道。
“你经常说读书做官,却不让我出去闯闯。窝在家里能做官吗?你不让我出去做生意,怎么就知道我不是做生意的料?”李大龙据理力争。
父子二人这样的交锋反反复复许多次,谁都不能说服谁。
李飞虎扯了扯李大龙的衣角,示意他不要再争下去,对李章南说道:“大大,我一个人做这样大的生意,身边有个伴才行啊!大龙有头脑,遇到事情也能帮我出出主意。”
……
李大龙和李飞虎赶紧忙着收购粮食,做着发大财的美梦。
天随人愿。不到两年,原来在河口街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的李家,仿佛一夜暴富,成了河口街乃至整个大李庄的首富。
李章南心中根深蒂固的思想——“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开始动摇。
不过,让李章南不解的是,来私塾读书的小孩越来越多,有的还是外地人慕名而来。
很快,李章南便心知肚明了:人家不是冲着“读书做官”,而是冲着“读书发财”来的。
一八九七年秋,京畿地区闹饥荒,李大龙得知情况后,觉得发大财的机会来了,准备趁机大赚一把。
这一次,李章南丝毫没有反对,而是坚决支持,因为他也陶醉在儿子牛刀初试的成功之中。
李飞虎因为朋友多,到乡下设点收购粮食。李大龙在自家门前挂牌收购。
街西头紧靠“五龙口”和武障河船闸,水陆交通十分便利,客商云集。
李大龙寻思着,在街西头租房子办个收购点,生意一定会很好。于是,他去那打听谁家有门面房出租。
闻听此言,管大宝便找到李大龙说,自己的院子很宽敞,愿意出租给他。
那时候,中国人大多抱着传统的重农轻商思想,街上的门面房比乡下的房子贵不了多少。
管大宝的父亲是杀猪的,也适时做些别的生意,赚了钱,就在老家管庄买了地、盖了房。
从小就好吃懒做的管大宝,原来并不想跟着父亲做屠夫,可更不愿意回去种地,因为种地和杀猪比,更重更累,要想隔三差五地有肉和酒,那就比登天还难。
管大宝娶了席云虹已经四年,但还没有小孩。他平时出去收猪,家里只有席云虹一个人,因为父母住在乡下。
念过三年私塾的席云虹人很精明,给了李大龙不小的帮助——验货、称重、收钱、记账样样拿手。
此时李大龙的心中只有生意,对已经成为人妻的席云虹,他只能保持君子之交。
随着年龄的增长,李大龙对“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的婚姻习俗越来越反感,对目不识丁的娃娃亲未婚妻一点兴趣也没有。
李大龙甚至想过,等自己赚了大钱、腰杆硬了就退亲,或者一走了之,到外面的世界去寻觅知音。
想归想,但李大龙从来也不敢有任何实质的行动。对他来说,对爱情的追求却意味着对亲情的伤害,对真理的追求却意味着对世俗和规矩的背叛。
况且,刚刚从爱情和婚姻的迷惘中摆脱出来,眼下的生意刚刚上路,他既没有寻欢的心情,也不敢有任何非分之想。
爱钱如命的管大宝得到了李大龙不菲的的房租,勤勤恳恳的席云虹也获得不薄的酬金,夫妻俩自然十分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