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触他霉头。
谢灵上前一步:“部长，现在什么情况？”
杨开泰看了一眼心爱的部下，此时此刻也没有往日玩笑的心思，凝重道：“能量屏障没有消失迹象，我们还是无法靠近湖岸。”
“部长，其实这次也怪我们自己想当然。每次一有风吹草动就让我们如惊弓之鸟一般，这次说不定只是普通的地震，与神晶无关呢。”
杨开泰摇摇头，思量一阵：“不会有错的，这次肯定跟神晶有关联。地震的时候，我能感觉到那股能量波动，与二十年前一模一样。”
宁皓这时开口了：“我也察觉到这一次不是普通的地震，那股能量我也能感受到。”
斜眼一督宁皓，杨开泰语气有些嘲讽：“那当然，毕竟神晶落在科研院中，就是你一手促成不是吗？”
杨伟事前就知道此事，毕竟同属暗龙会，倒也不怎么惊慌。
只是谢灵脸上却写满了震惊，显然耳边的消息有些让她难以消化，“那……那这么说，周炎博士也是宁皓你……”
宁皓无所谓点点头，“我只是按照周老的吩咐做事而已，至于对方是什么人我是不会过问太多的。”
周炎对于帝国的重要性，恐怕一个五岁小毛孩都能懂，见宁皓如此轻描淡写的模样，谢灵忽然觉着眼前的人是那么陌生。
这大半多月的相处，三人从陌生到熟悉再成为朋友、同伴，感情一天比一天浓厚，他们一起经历过太多有趣危险的事，多到常人一辈子都不会遇见一次。
这一路的欢声笑语，每一次的并肩作战，似乎如今却变得不再那么重要，谢灵觉着眼前有些发黑。
见得她神情剧烈变化，身体摇摇欲坠，宁皓与杨伟对视一眼，眼中都有疑惑。
杨开泰似乎知道一时冲动说了不该说的话，对两人解释道：“宁皓，除了周炎，你杀过的帝国官员也不在少数吧？这件事我没有资格说你做的对与错。毕竟帝国上层内部的争斗我看了几十年也未曾真正看清过。周炎的确对于炎龙国的作用不可或缺，但既然陛下在这件事上都没有发表任何看法，我们这些做臣子的更不敢妄自揣摩。”
宁皓对此不置可否。
有些心疼的看着颓然失神的谢灵，杨开泰叹口气：“周炎是我这辈子唯一的至交好友，而谢灵是周炎归隐后收养的一名战时孤儿，他们父女俩原本过着快乐无忧隐居于世的生活。但我为了证明自己对帝国那点自以为是的忠臣，厚着脸皮找到了他。他原本是不肯的，因为他答应过谢灵要陪伴她左右，不再让她体会儿时的痛苦，但还是经不住我的苦苦哀求，终究回国了，将谢灵独自留在那个孤零零的家中。为此周炎曾经十分后悔，但他还是坚定不移站在帝国身后默默付出，不遗余力的日夜奋斗，整整五年过去，终于解开神晶之谜。”
说到这里，杨开泰呼吸也急促起来，有种死死压抑住愤怒的感觉，最终缓缓松开紧绷的肩膀，语气恢复平静：“周炎死后，我将谢灵带回自己身边，并将她父亲身死的消息告诉她。得知周炎死去时，这孩子几乎快要崩溃，好多天不吃不喝不睡，我知道这样下去她的精神和身体会承受不住，于是我说出了周炎的死因。她曾经告诉我，说她一直不懂为什么一个对国家尽心尽力，有着重大贡献的人最后会是如此悲催憋屈收场，而那些整日溜须拍马不在乎国家安危，至百姓于水火之中的贪官污吏却能如此逍遥自在？于是她成为我纠察部中一员，短短几月时间就抓捕上百位帝国官员，你能想象到此事后果吗？”
宁皓与杨伟怔怔然不知该如何接过话头，杨伟看向另一边死死捏住双拳颤抖不已的身影，每当杨开泰多说一句话，他的心就跟着沉重一分。
“帝国官员之间关系网盘根错杂，辐射整个政府官方，往往一步走错就是万劫不复。谁敢像谢灵那般蛮狠无理，见脏就逮，遇秽就抓。不管我如何遮掩，这事到最后也无法草草收场，终于惊动了几位幕后大人物，要将谢灵抓起来秘密处死，我不敢也无法拦下他们的震怒。就在这样的绝望情况下，没想到是周老站出来，保住了谢灵。所以谢灵对于周老非常敬畏尊崇，每次想到谢灵面对救她的周老眼中那份感激，我都不敢将事实真相公之于众，毕竟在她心底，也一定认为周源是与其他人不同的。”
杨开泰将压在心里许久的话全盘托出，仿佛整个人都苍老了几岁。他知道这事瞒不了一辈子，迟早都会被谢灵知道，一咬牙，索性全说出来。
杨伟有心想要跟谢灵说两句安慰的话，但都没有得到回应，其实他与这事并没有直接关系，只是谢灵爱之深责之切牵连于他，杨伟也属于无端受害者。
宁皓双手交叉，左手揉着右手拇指，沉默了仿佛一个世纪那么久，淡淡的声音从他嘴中传中，不知是在对谁述说。
“这个世界就是这样，弱肉强食罢了，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如果没有三年前那次破而后立，面对当时早已至伪境多年的周炎，活着的绝不会是我，他隐藏的太深，欺骗了所有人。当然你可以责怪我，但不能说我所做一切都是不对的，我们最多只是立场不同而已。”
还有一句话宁皓没有说出口，在心里补充道，你可以为周炎不顾一切，何况是我。
谢灵似乎感触颇深，只是一时之间无法想透彻，这也无法，谁家爸死了能心平气和。她低着头不言不语，杨伟也默默站在一旁，若有所思。
下一刻，一道夺目的光辉从平静的湖面激射而出，高悬于百米高空，好似一轮烈日，散发着炽热耀眼的光。
宁皓猛地抬头，踏前一步，眼中的坚定前所未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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