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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陆安南探头抢先一步。
陆小八瞳孔微微收缩。
“七哥，你不是怕鬼的嘛！”
陆安南闭着眼不敢睁开，可是第三眼又不是用双眼看的，周边女鬼群哭场景还是完美地进入脑海。
双脚发软，陆安南抓着吴天命欲哭无泪。
“我，我不怕……”
吴天命：……
“你先松开你的爪子再说这话。”
“我不。”
陆小八哭笑不得地将墨镜拿出来递给吴天命。
“四哥，你快给七哥戴上！”
吴天命嫌弃地把眼镜架在他鼻梁上。
陆小八仰头：“七哥，是不是看不见了？”
陆安南戴着墨镜闭着眼，扭头四处望了望，看是看不见了，但总觉得自己被无数双眼睛围观着。
浑身发麻。
陆安南推了推墨镜，“小八，你每天都能看见啊？”
陆小八摇摇头，“不是呀，我打开天眼的时候才会看见！”
但她基本上每天都可以听见这个鬼叫冤，那个鬼叫惨。
习惯就好。
吴天命瞥了陆安南一眼。
“怕还要开，少作点死，嫌命大吗？”
陆安南嘟囔，“那我也想看看小八的世界。”
陆小八甜甜笑起来，握住了两位哥哥的手。
“我的世界就是你们呀！”
吴天命笑了一下，“好了，帮我打开。”
指尖在眉间一点，吴天命看向一边哭又一边露出怯意盯着陆小八，身上干净的女鬼们。
皱了皱眉，揉了揉陆小八的脑袋。
“这么多年，辛苦你了。”
“谢谢小八。”
吴天命之前也见过泡得发白，被各种杀死的尸体，自然知道不会是面前这些在冰柜里躺着的，经过处理过的冰尸。
那么陆小八一直见到的，又是怎样的场景呢？
为什么又会因为害怕失去他们而极度缺乏安全感？
他没有看见，只靠想象就明白并不简单。
陆小八微微低下头，心口一涩，有些委屈。
却又笑着摇头，她不苦的。
吴天命上前一步，揽过陆小八的脑袋。
“嗯，小八很棒。”
陆小八头抵在吴天命胸口，委屈感汹涌而至。
声音发闷发涩，“我就是想你们了，就是有点羡慕陆心珠。”
羡慕她可以肆意地跟哥哥们撒娇玩闹，而她只能一个人站在角落里。
羡慕她可以被那么多人宠爱，就算她做了很多坏事也没关系。
她后来明白真相，知道自己也有宠爱的哥哥，可是她还没找到他们。
她特别特别想和哥哥们在一起。
她闹着，他们笑着。
吴天命揉着陆小八的脑袋。
“等你成年那天，我们都会在的。”
“真的吗？”
“一定会。”
吴天命：“等回去，我们给小八取一个大名好不好？”
神情低沉的陆安南立刻抬头。
“叫安北！安南安北，一南一北！”
吴天命反驳：“谁要跟你配一套，叫曦和，哥哥们珍贵的小太阳好不好？”
陆小八吸了吸鼻子，又高兴起来。
但还是摇了摇头。
“四哥七哥，我现在还不想改名字。”
陆安南：“为什么啊，本来那个陆心珠名字就是你的！也不知道那群人当初脑子怎么就进水了！”
虽然知道陆家许多人都是被蒙蔽的，可这么多年的视若无睹，又怎么可能不怨。
陆安南对他们早就不存任何希翼。
他和小八离开这么久，也从来不见老宅和其他人问过分毫。
陆小八甜甜笑道：“只是一个名字罢了，而且听着你们叫小八，我很开心，因为我是哥哥们的小八呀！不是不被期待的小八！”
吴天命嗯了一声，轻笑：“小八是不是还有其他考虑？”
陆小八快速眨了两下眼，点头，“我想等找到三哥、五哥还有六哥他们！”
“我想哥哥们替我改名字的时候，都在。”
吴天命点点头，“嗯， 是我没想到这点，就依小八。”
“不过名字咱可以提前想想。”
安静的小工突然插嘴说道：“清，清乐怎么样？平安喜乐。”
小工忐忑看着陆小八，眼里闪过祈求。
吴天命看了看站在他旁边的女人，开口问道：“你是他的母亲吗？”
穿着破洞麻布衣服，但气质尚佳的女鬼笑着点点头。
小工浑身一震，看了眼旁边的空气。
苦笑：“小，小八妹妹，能让我也看看我妈吗？”
吴天命拍了拍小八的脑袋。
“给四哥个面子。”
陆小八闷应一声，隔空点了小工眉心一下。
小工只觉得眉心被什么东西猛然刺了一下，然后就看见旁边突然显现出面色发白，但与记忆里如出一辙的女人。
“妈，妈——”小工声音颤抖，想扑过去，却扑了个空。
女鬼悲伤笑着，蹲下身看着倒在地上的小工。
嗔怪：“怎么这么不小心？走路要记得多看看脚下。”
就如同小时候每次摔倒，母亲说的话一样。
“怎么又跑这么快呀！慢一点，多看看脚下！”
小工崩溃哭着：“对不起，对不起，妈——我等不到你……我没来找你……”
一开始他不懂的时候，天天盼着望着妈妈过来找他。
等他明白过来的时候，他又没有回来。
一面因为她的叮嘱，她让他走，走得远远地不要回来。
他不想母亲的用心良苦白费。
一面是不敢，他太知道自己如果回来了，就跟重新落入虎穴没什么两样！
他无能无势，回来又能拯救什么？
而且这么多年了，母亲是否还活着都是个问题。
他不敢赌啊。
可这次不同，而且是天哥主动提及的。
天哥那么厉害，他弟弟之前还是被警方的人带回去的，肯定可以帮到他。
女鬼温柔笑着：“没关系，是妈妈失约了。”
“对不起，妈妈找不到回家的路。”
小工的声音惊动了那边在收集证据的众人。
被拉上来的村长和镇长还在叫嚣。
“他们才是坏人！你们为什么不抓他们！你们疯了吗？”
已经安静下来的女鬼们，先是忐忑地看了眼陆小八，然后撕牙咧嘴地扑向了那群男人。
“魔鬼！畜生！我要杀了你！”
“还我命来！”
人和鬼怨毒的声音交叉传到耳朵里，陆小八感受着身后温暖的两道气息。
心里很平静。
打了一个响指，那群本来还在叫嚣的一众人，突然面露惊恐。
“救，救命，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