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梅落尘抬起头,咬着唇愕然地望向官差,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明明事情并不是他们挑起的,为什么师兄要受罚?
平日里经常去仵作房的官差已经听说刚才的事,解释道:“刚才街上不少人作证说你们是先动手的一方,在庙会上寻滋生事被关十天半个月不足为奇,只是被你师兄打的几人都受了重伤。”
“明明是他们先出言不逊!”
梅落尘愤怒不已,上前几步要和那群人理论,顾青衣拦住她,怒道:“还嫌现在不够风光?给我冷静下来,苏木遭遇的事就是你的前车之鉴!”
听到他的话,梅落尘愣住,一想到苏木,她浑身顷刻间失去了力气,脸上只余下一个失望的表情。
和官差说了好话,赔了银子,那些地痞终于松口不再纠缠,顾青衣拎着半夏的耳朵带着怒火回家,一路都是半夏隐忍的声音,梅落尘黯然地跟在他们后面。
三人回到院子里,顾青衣锁上门,一言不发去医馆看店,梅落尘扶着半夏回到房中,一边给他抹药一边伤心地哭,半夏着急地说:
“我没事,师父的拳头轻飘飘的,一点都不疼。待会儿我会告诉师父这件事的经过,你没有错。”
梅落尘哭的更悲戚:“不对,都是我惹出的麻烦,是我的错连累了夏木师兄,现在还让你挨打,你没必要帮我背锅,否则我会愧疚一辈子。”
顾青衣在房上听着,握紧拳头,终了发出一声叹息。
……
……
之后几天,郁郁寡欢,惆怅、心烦,梅落尘每一天在不安与愧疚中度过。
这一日她挑选完药材,抬起头四处寻找师父和师兄的身影,才发现他们都不在院中,“人都去哪儿了?”
就在这时,两人的声音忽然从院门传来,梅落尘好奇地洗干净手走出去,已经到了黄昏时分,顾青衣长长的影子落在屋外树下的泥土上。
梅落尘走出院子,踩在他长长的影子上,诧异地看着面前的庞然大物,惊讶地喊出声:“这……师父你在做什么?”
听到她的声音,顾青衣转过身,摇了摇头淡定道:“冷静下来,你们这些后生最大的毛病就是浮躁。”
“师父,这些马你从哪儿来的?”
梅落尘眨眨眼睛,长长的睫毛在脸上撒下一小片阴影,走到几匹俊马前,马很高大,都比她高……有两三个她那么高吧,顾青衣挑出一匹健壮的马。
“之前骑过马没有?”
“没有。”
“那我带你骑马。”
梅落尘有些发怵,“师父你在说什么,我才不要骑!”
“别害怕,我带着你,不会受伤。”顾青衣轻盈地翻身上马,身形挺拔。
马贩子走上前,顾青衣让他把梅落尘举上来,让她坐在自己身后,又放置一个小筐子固定在马鞍上,让她坐在筐子与他之间防止摔下去,同时便于携带包袱。
梅落尘脑子空空的,看到身后马贩子在帮助苏木骑上另一匹小马,慌张问:“师父你要干嘛?”
顾青衣没有回答,他拉着缰绳一抖,马就跑起来,早春的风迎面吹来,街上人稀稀落落,梅落尘很快发现他们骑马来到了北城。
在出城登上官道,骏马疾速奔驰的那一刻,梅落尘发现她脑中所有的杂念都消失了,只剩下风在耳边吹过的声音,她躲在师父背后抵挡迎面而来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