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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地铁站已临时封闭,工作人员告知说正在进行全面清洁,重新开放时间等通知。
“清洁有必要封地铁?”卫霖背着顺手牵羊来的蓝色帆布包,坐在绿化带花圃边上喝矿泉水——买水的钱是包主人出的,里面除了个真皮钱夹(内含几千块现金、两张银/行卡、两张身份证件)、两部手机、一台带电源线的平板电脑,剩下的也就是些杂七杂八的小物件。
偷人家的包是不对的,但卫霖记得很清楚,背包主人父子俩在机舱中也投身了变异大军,把自己融化成一大一小两团绿幽幽的胶冻状,所以应该不再需要它了。
白源喝了一大口水,说:“地铁恐怕也出事了,被官方封锁了消息。我猜应该还不止地铁,凡是人口密度特别高的地方,都会出飞机上那种事。”
“卧槽真是生化危机呀,程教授的妄想是末世来临?”卫霖虽然用上了问句,语气却相当笃定,“这下可刺激了。”
“你看机场电视屏幕上,并没有出现相关新闻报道,机场秩序还算正常,电力、水等基础资源也仍在供应,可见异变才刚刚开始。官方想必已收到一些诡异报告,或许还在研究出了什么问题,按习惯性的反应先压住□□,免得民众心生慌乱。”白源分析道。
卫霖点头:“山雨欲来风满楼,我们更要尽快找到程笠新,以免到灾难全面爆发后,通讯彻底失联。而且你想啊,像这种老科学家,头脑发达、四肢简单,肯定没什么自保能力,而且又因愧疚与自罪而心怀死志,万一放弃治疗把自己往什么丧尸、怪物嘴里一送,精神消失,大脑也跟着死亡,我们的任务就算失败了。”
白源说:“我在想,这架飞机为什么从s市起飞,又回到了s市。程笠新是s市人,虽然近年多在首都工作,但其实这里才是他最熟悉的家乡,并且名下的研究中心也设在这里。我想在他的精神世界中,这里应该是找到他可能性最大的地方。”
卫霖深以为然,将喝光的矿泉水瓶空投入垃圾桶,起身说:“走吧,打辆出租车,去最近的网吧,查一查他的实验室在哪儿。”
市区里的情况比两人想象的还要严重一点,人流密集的长途车站、大型商场、购物街等已有武警队伍到场维持秩序,将群众分批疏散,行政区附近的部分街道进入戒严状态。不明所以的人们虽然有些抱怨之词,但听说新型传染病开始流行,还是乖乖地听从劝告,各自回家。
出租车的广播里也开始出现来自官方的通告,提醒民众不要在人多、密闭的空间逗留,尽快回家,等待下一步防疫工作的开展。
网吧、电影院这种盆里种葱、挨挨挤挤的地方被勒令暂时关门,街道上只有一些小店铺还在营业,到处都能看到片警和城管的身影,催促着磨磨蹭蹭的店家、维持街道治安。
救护车的鸣笛声此起彼伏地缭绕着,或远或近,辨不清方向,似乎这市区里到处都裂开了破洞,需要医护人员疲于奔命地去缝补。
“前面堵得一塌糊涂。”司机无奈地把头从车窗外缩回来,“什么传染病啊,比当年的还厉害?前几天还只是零零星星的网络消息,今天就发了正式通知。听说很多大商场关门,学校今天下午也放假了,明天还不知道是什么情况呢!”
卫霖抽出一张百元钞票,放在中央扶手上拍了拍:“你也赶紧回家吧师傅,命比钱要紧,记得多存点食物。”
司机看着后排两个年轻人开门下车,径自走了,莫名其妙地说:“命当然比钱要紧……哎不是,我说你什么意思啊,存食物干嘛……算了,以防万一,我还是先去药店买箱板蓝根冲剂。”
卫霖与白源离开拥堵的车道,边走边打量附近的店铺,发现大多关门落锁,连啃的鸡和麦当当这种大型连锁快餐店都开始打烊,别说网吧了,免费wifi都蹭不到。
好在有家杂货店开着,广告牌上显示兼卖手机卡。店家正有些不安地朝外张望,见两个年轻男人过来要买手机卡,例行公事地说:“电信移动联通都有,号码可以挑,身份证先给我登记一下。”
卫霖掏出帆布背包里的钱夹,把里面的两张身份证出示给他。
店家扫了一眼,正要登记,忽然停下笔,皱眉望向他们:“这是你俩身份证?”
卫霖看着两张证件上相同的姓、住址,照片里一老一少容貌像个六七分,明显是父子,睁着眼睛撒谎道:“是啊,就是我们的,你记吧,随便给两张卡,不挑号。”
店家疑惑而警惕地瞪着他们:“跟照片不像。”
“证件照嘛,不就是把人拍成鬼,怎么失真怎么拍。你看照片,短头发,再看我们,这不是一样?哦,我们还整过容,你看我爸,显得年轻多了,对吧。”卫霖朝白源使了个眼色。后者没理睬,面无表情地站在柜台边,随便他发挥。
店家:“……他是你爸?长得完全不像。”
卫霖立刻巴住白源的胳膊叫:“——干爹!”
店家一脸黑线,最后还是按身份证登记了,给了两张手机卡。
卫霖付完钱,拉起新认的小爸爸就走,将背包手机里的原卡换成新买的卡,避免在之后的任务中,被原主的亲友打扰。
他在两部手机的通讯录里互相加了号码,设定快捷呼叫,最后把其中一部递给白源,感叹:“我开始怀念讯环了,高科技就是方便,可惜这次任务享受不到。”
白源被他那声甜腻腻的“干爹”喊得鸡皮疙瘩至今未消,无语地接过手机,塞进衣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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