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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学武试着推了推扈正权家的门,见没有什么机关或者异动声音,拿出准备好的铁丝和铁片,对着门上的锁一阵鼓捣。
跟来的五个护卫队员留在楼梯口两人,剩余三人持枪站在李学武身后,看着李学武撬门锁,这三人互相看了一眼,齐齐掉过头去。
“咔哒”这时候的门锁也就是那么回事儿,闻三儿给的这“万能钥匙”还真是像他说的那样“万能”。
闻三儿这家伙的门道很广,李学武一说要撬锁的工具,他出去一阵儿就给找了这玩意儿回来。
本来还真是想着死马当活马医来着,实在开不开,李学武是准备砸锁的,反正就差撕破脸了。
摘下锁头,用长枪抵住门把手轻轻往里推开,身后的三个队员都是紧张地看着李学武。
直至门完全打开也没见什么危险。
也是,这货应该是没准备好跳墙呢,不至于在住宅楼里放什么危险品,但是自己的嘴可是开过光的,说没有啥就有啥,还是别把猜测说出来的好。
抿着嘴用长枪做探仗,让三个队员守在门口,自己走进了扈正权的家。
这是一间公寓式住宅,进门就是客厅,客厅里面就是卧室,卧室再往里就是阳台了,直桶式设计,布局相当简单,室内的家具和陈设也很朴素。
倒真像是调查报告里写的那样,这个人真是一个正人君子,喜欢安静,喜欢独处的人。
但是李学武对于调查报告现在是一个字儿都不会信了,那就是糊弄人的东西。
客厅只有一个案柜,一套沙发,李学武拉开案柜看了看,都是日常用的东西,又看了看能藏东西的地方,也没什么特别的,就是在门口的柜子上摆着一套鱼竿,墙上还挂着一副弓箭,在挂钩上还挂着一副箭袋,里面还真有十几只箭在里面。
看来这货的兴趣爱好跟广泛啊,可是调查报告里可没说这货喜欢射箭或者狩猎啊。
李学武摘下箭袋看了看,确实是常用的,因为箭头很锋利,摘下弓试了试,弓弦很紧,是常用的,没跑了。
把弓箭和箭袋复位,又往卧室走去,卧室的被子叠的很整齐,拉开衣柜看了看,衣服叠的也很整齐,跟李学武印象里的单身男人的居住环境完全不一样。
往床底看了看,很干净,什么都没有,连灰尘都没有,又往书店那边天天监视的那扇窗户站了,挑开窗帘的一角往外看去,视野很开阔,对面就是俱乐部,楼下还能看见文具厂的门卫室,就连门卫在屋里抽烟都能看的清楚儿的。
抬头看了看棚顶,除了窗帘的架子安装的很结实其他也没什么,为什么说窗帘架子很结实呢,因为李学武看见窗帘的架子是被钢筋钉在了墙里。
这是要干什么?用窗帘架子“荡秋千”?也没个女人,用得着这么花花的东西吗?
见卧室和阳台也没什么特别的,搜了搜柜子,除了一些日常用品也没什么。
李学武背着手踅摸了一圈没有什么发现,转身便往外走了,路过摆在客厅的八仙桌时将一颗子弹坐立着放在了桌子上。
看了看屋里的摆设,将门口的灯关了,整个屋子陷入黑暗。
“咔哒”李学武又将门锁了,带着人下了楼往书店去了。
等回到书店二楼,让几个队员继续休息,自己则是站在窗口看着。
在等待的期间李学武抽了几只烟提了提神,等俱乐部散场,李学武拿着望远镜开始观察起来。
还是第一天的那个样子,两台车各自走了,一些人成群结队地往住宅区那边去了。
扈正权是最后出来的,当走到门口时往自己家望了望,身子猛地一顿,慢慢转身又往书店这边望了过来。
李学武就在书店二楼的望远镜里与站在俱乐部门口儿的扈正权对视着。
扈正权虽然看不到李学武但是能够感觉到李学武的存在,用手指比划成手枪状,对着书店这边开了一枪,转身往家走去了。
“凸(艹皿艹),还特么跟我玩这套,学人家玩霸气外露?”
李学武嗤笑一声,摇了摇头视线继续跟着扈正权直到他上了楼开灯。
不知道自己的那个小玩笑被扈正权看见会有什么反应,他跟自己玩虚的,自己跟他玩的可是实打实的。
不大一会儿三楼的窗帘被拉开,李学武的望远镜里扈正权抱着膀子端着一杯酒,站在窗口往这边望来。
也不知是否能够感觉到李学武的存在,扈正权举起白酒杯对着李学武敬了敬,然后撒在了阳台上。
“嗤~”
李学武嗤笑出声,这老混蛋也就会玩儿这种小把戏了,不知道是个什么段位的,跟自己玩起了心理战。
算起来两人也算是“同龄人”,李学武完全没有冲过去扁他一顿的冲动,就像猫和老鼠,不玩累了不想吃。
在撒完了酒以后,扈正权便把窗帘重新拉上,过了没有五分钟便熄了灯。
李学武把望远镜交给队员,自己拿着水杯去柜子上的暖瓶里倒了一杯水坐在椅子上沉思。
这群耗子能玩的把戏也就是这些了,但是备不住还有其他的支援,现在知道的只有一个人,但是能确定不仅仅是这一个存在。
轧钢厂的历史很复杂,轧钢厂老工人的成分也很复杂,而且老工人的基数还特别的大,根本没办法拉网式甄别,只能从一处突破口往两端捋。
想着今天看到的情况,李学武把王近东恨的要死,最近两期的调查报告都是王近东出的,就以王近东那个草性,如果说没收黑钱李学武都敢把他从土里刨出来对质。
等刘兆伦和高凤昆上了楼,见李学武在屋里坐着便来到李学武面前汇报道:“科长”
李学武并没有睁开眼睛,而是继续仰躺在椅背上,对着两人摆了摆手,道:“坐着说”
两人都是坐在了李学武的对面,高凤昆率先汇报道:“科长,今天目标见了很多人,许是发现了我们,还看了我们几眼,但是并没有背着我们说话”
刘兆伦继续汇报道:“我们听见他跟那些教授和外国人说的都是外语,我们听不懂,但是有个外国人说着半生不熟的汉语,好像是周日去钓鱼,但我不确定是陈述句还是疑问句”
李学武点了点头,道:“没事儿,他每周日都会去钓鱼的,你们周日继续监视他”。
等交代完几人,李学武睁开眼睛站起身,扫了扈正权那边一眼,便去隔壁那屋去睡觉去了。
这一宿睡的不是很舒服,长条木椅子很硬,而且室内的气温很低,夜里起来喝了几缸子热水才算睡的着。
赶到了第二天也就是周六清晨,李学武看了看手表,四点十分,伸了伸僵硬的腰,对着值班的几人交代早上留下两个人跟踪,其他人带着东西先走,说完话便先下楼骑着车子往家去了。
今天李学武准备送李学才和李雪上学,虽然把那几个小瘪三抓住了,但是心里还是有些不踏实,所以提前回了家。
赶回大院儿见时间还早,又去倒座房睡了个回笼觉,这一觉睡得实在是香,虽然说解不了昨晚的疲惫,但也让李学武有了点精神头儿。
起床跟大姥和老彪子他们吃了早餐,带着老彪子就去了前院家里想要和老彪子分别送两人上学。
可刚一进屋就见屋里站着两个小伙子正在跟有些发愣的刘茵说话。
见儿子进来,刘茵对李学武说道:“学武,这是...这是你们单位派来的保卫人员,说是保护学才和李雪的...这?”
李家几人因为昨晚的事都有些紧张,虽然昨晚李学武雷厉风行,处理了那些人,但是案子还没有办完,所以今早来人,也给李家众人造成了不小的冲击。
那两个人见李学武进来也回过身,李学武听见母亲说的是轧钢厂的保卫,但是自己却没有见过这两个人。
领头的那个年轻人将一本证件递给李学武,李学武将信将疑地打开证件看了一眼,随即却是一愣。
83开头的部队番号,也叫XX警卫团,怎么这些人上了门。
见李学武发愣,那个叫齐新的年轻人说道:“是董处长打电话,顾领导安排我们过来的”
原来是顾参的警卫,顾参的警卫也是可以挂在警卫团的名下的,这样说来李学武就明白了。
一定是老师担心自己家人的安危,信不着轧钢厂的保卫力量,直接给老领导打了电话求援,所以才有了今早的这次安排。
李学武对着两人敬了礼,道:“两位辛苦了,吃早饭了吗?”
齐新回礼说道:“甭麻烦了,我们出来的时候都吃过了,领导有交代,这几天就由我们陪着您的家人,车我们已经开来了”
看来这些警卫是准备用车接车送自己的家人上班上学了。
李学武犹豫道:“这不合适吧,我家人和我都没到那个级别”
齐新对着李学武点头道:“领导有交代,特事特办,这样也方便我们保护”
见齐新说的肯定,李学武也不好推辞,对着父亲和李学才、李雪解释了一下原由。也直说了这次有那么点儿危险,现在自己的老师好意,不好推辞,这才消除了家人的疑虑。
李顺虽然听了儿子的解释,还有些犹豫地说道:“我们院就在家门口儿,我走着就去了,不用车了”
齐新答道:“我们来了四个人,一个人跟着您走着去上班,一个人留在您家,我跟李学文两位同志坐公交,司机带着要上学的开车送他们去上学,下午再送回来”
齐新没有说上班期间的安全问题,在现在这个年代,学校门前是有持枪站岗的保卫的,无论是中学还是高中乃至是大学都有。
别说是带枪进去,就是带炮进去也能给你打出来,现在的单位里的武装力量强的吓人,李学武在轧钢厂的仓库里见到了火炮和高射炮。
乖乖,天上底下,全方位都能打,谁敢往单位里去闹事儿,那真的是老寿星吃砒霜,活得不耐烦了。
见家人已经吃了早饭,在齐新的安排下,父亲李顺一路,李学文两口子一路,李学才和李雪一路,分别在保卫的陪同下出了门。
李学文两口子只是新奇,没有多问什么,昨晚弟弟妹妹的刺激他们两人不想再经历一次,所以没什么,就是感觉有点儿好奇这些人。
李学才和李雪则是很兴奋,这些年还是头一次坐小车上下学呢,尤其是有保卫人员陪着,以往羡慕班上的特殊同学有这个待遇,今天自己也享受了一次,直感觉自己二哥神通广大。
李顺则是有些不习惯,走在街上总是回头看看保卫,好在齐新带来的人都是穿着便装,掺和在人群里,即使跟着李顺也是不打眼。
李学武送走三路人,回头看看,家里还留了一个叫丁盛的小伙子,李学武拿出一盒中华烟塞给小伙子。
丁盛说啥都不要,李学武硬着塞到了他的兜里,说道:“没想到会惊动顾领导,这边辛苦您帮我看着了”
丁盛没办法只能把烟收了,对着李学武悄声说道:“您忙您的工作去吧,我们都带着武器,保证出不了事情”
李学武点点头,跟刘茵交代中午伙食要好一些,便出门上班去了。
昨晚本来就没睡好,今天早上又折腾一早上,李学武的精神头儿就有些不足,即使顶着风骑到了轧钢厂也没醒过盹儿来。
进了轧钢厂后也没在门口停留,跟保卫打了声招呼停好车子便往楼上去了。
本来还打算去主楼找董文学汇报一下昨晚的行动和感谢一下老师的安排,但刚走到主楼门口就看见公告栏上写着今早有会议,董文学这种副处长也在会议之列。
搓了搓脸便往回走,想着赶紧回办公室把昨天下午积压的工作和今天工作做一下安排。
刚把早上的工作做完就接到董文学的电话,话语还很急。
“学武,有个情况,你要有个心理准备,今早班子晨会保卫处被杨厂长点名批评,问题的中心就是乱作为,无组织,无纪律,付处长了解到的情况是......”
董文学的话还没说完,李学武的办公室门被敲了两声,然后被推开。
李学武见是厂办秘书没听自己招呼便进来,皱了皱眉头,对着话筒说道:“那就暂时这样”。
这时候电话的话筒就像后世手机外放似的,声音很大,所以一般人打电话都是不用把听筒太贴近耳边的。
电话那边的董文学也听出李学武话里的含义,打住了话语,撂下电话前说了四个字“谨言慎行”
李学武回了一句:“我知道了”便挂了电话,然后将目光对准了进来的厂办秘书。
厂办秘书是携着厂办主任徐斯年的命令来的,见自己主任交代自己任务时不客气的语气,觉得来这边是带着威风来的,哪成想自己准备给这个小年轻科长一个下马威,不客气地敲门而入,却被那道犀利的目光打散了自己所有的威风,脚也被钉在了门口。
这“笑面虎”真如传言那样,凶起来真是吓人,尤其是眉毛倒立,眼角一眯,那择人而嗜的目光配上脸上那道活蜈蚣式的疤瘌,更显得狰狞可怖。
厂办秘书见李学武不说话只是看着他,想着主任那边还在等着,耽误不得时间,鼓了鼓勇气,硬着胆子说道:“李科长,我们主任请你过去”
李学武得了老师刚才的提醒已经知道事情有些变化,但是再大的变化现在的自己还是保卫科长,不是谁都能在自己面前撒野的。
厂办秘书见李学武不说话,也没反应,再次说道:“李科长,主任那边等的急,您看......”
但李学武就是坐在那纹丝不动,眼睛眯眯着盯着门口站立不安的那个秘书。
厂办秘书也知道今天自己拿大了,踢了铁板,知道今天不服软是不行了,往后退了一步,轻轻关上办公室的门。
刚想敲门,突然感觉左侧好像有人,猛地转头,就看见十几个人或是穿着警服,或是保卫服,都是一脸严肃地看着自己,好像自己有个异常动作就要一拥而上似的。
秘书的脸上不自然地抽动了一下,挤出一个礼貌的微笑,慢慢转过头,心里暗自庆幸刚才选择了服软,而不是硬顶着干,否则今天可能要糟糕。
伸出手,轻轻叩了叩门,等了约有1分多钟,厂办秘书脑门儿上已经见了汗了,见里面没有应答声,装着胆子再次叩了两声,这才听见李学武的“来”声。
这声“来”犹如天籁之音,将厂办秘书从门外那些冷冽的目光中解救出来。
迫不及待地推开门,又好像怕惹到李学武一样,开门的动作又控制了一下力度,使得门不会发出“吱嘎”的响声。
站在门口再看向办公室内那个“笑...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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