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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之下,不知欢喜入几家,不知忧思落几家。
云山冲完澡,走到屋檐下,跟负手而立的父亲一起看雨。
“听说又把郑屠夫的小儿子给打了?”听到脚步声,父亲头也不回地问道。
云山“嗯”了一声,后面紧跟了一句,“贱人是没法讲道理的。”
“哈哈……”父亲笑了起来,“你这小家伙,从哪儿学的嘴巴这么毒,怎么,不藏了?”
云山撇撇嘴:“我已经够低调了,要不然,就他那个花里胡哨不伦不类的样子,一招过后保证满地找牙。这些家伙应该永远都不会明白,‘纯粹的极致’意味着什么。”
父亲转头看着云山,眼中流露出毫不掩饰的赞赏,“这两年委屈你了,不过你做得很好,比爹意想中还要好。”
“可能你一直纳闷,为什么要藏锋。两年前,你打断郑维一条腿那天晚上,郑屠夫来找过我,让我给他个说法,我问他想要什么说法,他说他有两个儿子,我只有一个,难保没什么意外发生,让我看着办。我给了他一个说法,两拳打断他三根肋骨,这家伙吐着血走的。这郑屠夫虽然在威胁我,但也是一种提醒,他走之后,我觉得确实该收一收,锋芒毕露太久,不是什么好事,有句话怎么说来着?”
“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云山在旁边补充道。
“对!就是这个意思。所以从那之后,爹让你藏锋。倒不是代表我云长怕了,只是不想,让优势成为你的包袱。”
云山点点头,“我都猜到了。”
两人一时无言,静静看着远处,暴雨砸在屋顶,激起阵阵水雾,水雾又落在瓦片上,汇集成水珠,顺着屋檐串串滴落。
“看来那一段日子里,爷俩都在家躺着啊。”云山出声嘀咕道。
父子对视一眼,继而哈哈大笑。
笑声好一阵才停歇,父亲脸上笑意不减,“经过两年的时间,许多事都淡了,如果不想藏的话,就别再藏了,老这么憋着也难受。”
“一开始是挺难受的,不过后来就有了乐趣。”云山从未在父亲面前提起过这些。
“哦?说说。”父亲起了好奇心。
“第一,你来我往之际,能看到很多不错的招式,破招的过程很刺激,也是另一种学习。”
父亲点点头,“第二呢?”
“如何更有效率地出剑,以较小的消耗取得胜利。”
“一剑破了不就是最有效率的吗?”父亲笑着问道。
“不一样。”云山摇摇头,“如果只是对敌一人,那一剑破也就破了,但若是敌人有很多,成百上千呢,这一剑用的力度如何,是不是浪费了过多的体力,就会变得很关键了。而且,追求自身效率的同时,也在观照对手的招式动作,有没有多余的浪费和不必要的习惯。有时候只是利用这些,就能击败对手。”
父亲点头不已。军中斗技永远是最直接效率的,因为在战场上,他们要面对来自四面八方的敌人,如何有效地击杀对手,同时又保存体力,是那些身经百战的老兵最宝贵的经验。
看来许多东西不用教,他就已经自己悟得了,这远远比教的效果要好。
“还有第三吗?”
“嘿嘿。”云山的笑中带着一种恶趣味,“扮猪吃虎的感觉,很不错。”
父子俩又是一阵大笑。
“哈哈,这一点倒是跟爹当年差不多。既然如此,是时候把这两样东西给你了。”父亲边说边进屋,出来时一手拎着一根黝黑的粗棍,一手拿了一个狰狞的面具。
在云山疑惑的眼神中,父亲将那根粗棍随手丢给了他。
粗棍很不起眼,然而一入手,云山就知道不好,竟是出奇得重,不过还是稳稳地接住了。
得有八十斤吧,云山暗暗咋舌。
“这是什么东西?”云山观察着手中的粗棍,开口问道。它的外观是一个六面的棱形,底部有一道长方形的缝隙。
“难道是?”云山瞪大眼睛,抽出放在屋里的“流星”,然后顺着这道缝隙插了进去,严丝合缝,本来寒气逼人的利刃完全隐藏起来,一身黝黑,尽归古朴。
第一眼看到“流星”时,他就觉得这把剑的剑锷剑柄与剑身看起来不怎么和谐,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觉得“流星”不完整,每次出剑都有种形单影只的寡欢之感。原来是这样。
“不错,这是‘流星’的剑鞘,剑重五斤,鞘重七十七斤,共八十二斤,皆是天外陨铁所铸。不出鞘,重剑无锋,一出鞘,奔如流星,才是这把剑的真正模样。”父亲解释道。
云山握紧沉重的剑鞘,感受着完整的它,“为何神兵录上没有相关记载?”
“因为流星自打问世以来,就从未以完整的面目出现过,它一直都是为你准备的,之前年纪太小,所以没有全部交给你。”父亲解释道。
云山作势舞了个剑花,重剑划过虚空,嗡嗡作响,兴奋地蹦出一句:“就是砸,都能把别人的武器砸飞。”
“先别急着高兴,一会先挥剑一千次。”
“没问题!”云山看着父亲手里的另一样东西,接着问道,“这又是什么?”
“爹年轻时曾带兵征服过一个边陲部落,从那个部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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