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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
叔嫂,子嗣。
任何一件,都足以让永宁侯府的百年荣耀蒙上再难洗刷的阴霾。
从此以后,旁人提起永宁侯府,再也不是两代永宁侯戍守北疆保家卫国悍不畏死,而是一桩桩令人不齿的丑闻。
景信的心情很是沉重。
仿佛将他所猜测的一切坦诚述说,耗尽了他全部的力气和涵养。
羞耻心。
饱读圣贤书后的羞耻心,让他有些喘不过气。
顾笙和萧砚随对视一眼,眸中异彩连连,欣赏几乎要溢出眼眶化为实质。
这聪明劲儿,跟谢逾有的一拼。
看着那些似是而非遮遮掩掩的消息,就几乎拼凑出了假陈氏李代桃僵的完整过程。
永宁侯,后继有人。
永宁侯府,后继有人。
可以说,就算永宁侯没能搭上她,亦能继续数十年的长盛不衰。
“若事实真如你所言,你觉得,景肃勤苦心筹谋,下一盘大棋,所求何物?”
顾笙喜怒不形于色,继续追问。
景信没怎么犹豫“永宁侯的爵位。”
“可臣近段时间,总隐隐有种预感,此事没那么简单。”
“野心的滋养,需要资本需要底蕴。”
“而决意付诸实践,定是在成算后有了实现的可能。”
“单凭二叔,并不具备妄想的资格。”
“更莫说是真的能取代父亲了。”
“十之八九,二叔背后,还有一只看不见的手,执掌着棋子,下一盘更大的棋。”
“二叔,或是永宁侯府,也只是棋盘上的一颗棋子罢了。”
“父亲不能为其所用,不听话的棋子,就只能丢掉,换上听话的棋子。”
“而永宁侯府最值得人惦记的就是在北疆的声望。”
“景家玄鸟旗、北疆的兵权,才是幕后之人的目的。”
“这也都是臣一厢情愿的猜测。”
“是与非,对与错,仍需多番查探,才能有定论。”
顾笙:Σ(?д?lll)
顾笙已经完全惊呆了。
原来,人与人的脑子真的可以有这么大的差别。
有的人,沟壑纵横。
有的人,一马平川。
在这里,她没有内涵任何人的意思。
萧砚随的惊讶也不遑多让。
谢逾还没倒下,景信就站起来了。
有谢逾,有景信这么智多近妖的家伙,他真的有些想不通大乾是怎么亡国的。
难不成,连年天灾?
毕竟只有在天灾面前,人力才会显得渺小。
可若是天灾,那就是天亡他!
文英殿中,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景信是羞耻心作祟,顾笙和萧砚随就完全是被惊的。
良久。
良久。
风声簌簌。
水声嘀嗒。
见久久没有指示,景信忙道“陛下娘娘恕罪,都是臣的妄言。”
顾笙和萧砚随又对视了一眼,无声的交流了想法,最终由顾笙开口“不是妄言。”
“嗯?”景信茫然,下意识反问。
顾笙重复“不是妄言,无需多番查探,你推测的一切都不是主观臆断,是客观存在的。”
景信:Σ(?д?lll)
惊讶不会消失,只会转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