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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颜,死了。”兰花把身子靠在门上,慢慢地地说出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
“啊?”。兰草本来学着研磨呢,闻言手下一滑,撞翻了墨盒,墨汁四溅。
兰花看了满眼不屑。心里说连个墨都研不好,还能干什么呀?
哑姑却没有一丝一毫责怪兰草鲁莽的意思,她好像听到这话一颗心终于安静下来了,轻轻回锋收笔,写完了最后一划,兰花过去看。纸上却是一行端端正正的小字:“睡吧,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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尽管天上月光溶溶,可是随着地面上地势起伏跌宕越来越严重,两个车轱辘时不时撞上石头土包一类,给人感觉头顶的月色照亮远远不够,急需点起灯来才行。
“怎么能忘了带上灯笼呢?你们这差事可是越来越当得好了啊——”白子琪早就没心思打扇子了,扑哗将它丢在车厢一角,扒着车门将头探出去看前头路况,嘴里嘀咕着抱怨。
赶车的阿牛和车里随行的小厮小九子,不敢反过来指责正是他白子琪固执,偏偏不按时打尖住宿,现在好了,越走越道路越偏僻,夜色越来越深,马也疲倦了,那车轮就跟灌了铅一样,慢腾腾挪动着。
本来车上是备着灯笼的,夜里有事出外挂在车辕前照亮的,只是这一趟远路出来,压根就没料到会走夜路,所以下人们就把准备灯笼的事儿给忽略了。
“公子爷,眼瞅着那月亮越升越高了啊,究竟前面的刘家店还有多远呢?”小九子也挨过来扒拉在门口望外面,一面忍不住问。
那口气里压抑着不敢说出口的抱怨。
富家子弟就是这样,往往干事儿喜欢率性而为凭借一时心情而定,最后造成麻烦,却又反过来责怪下人,做下人的自然是不能说什么的。
白子琪烦躁地瞅着外面徐徐而过的山包和沿途的树木,这些白日里最寻常不过的事物,黑夜中看去增添了一种特别的恐怖感,好像那些山包树木陡然都增大了好几倍。
车在山石间颠簸,冷不丁一抬头,感觉前面的山石嶙峋怪异,简直要迎面撞到头上来。
白子琪瞅着远处黑压压的四野,也不由得心头发紧,为了壮胆,他解下腰间佩剑,用剑鞘一下一下轻敲着车壁,剪在鞘里发出隐隐龙吟,白子琪轻笑:“不远了,放心走,有我在,怕什么?”
小九子抬头瞅着前方,声音里含着担忧:“公子爷,这荒郊野外的独自夜行,会不会不安全啊?”
话一出口,前面的阿牛身子一紧,谁说不是呢,这也是他正担心的。
梆——白子琪剑柄在他头上狠敲一下,“不许胡说!忘了我白家是干什么的了?东凉建国之前,我爷爷可是常年带兵在外不分昼夜地风餐露宿啊,那什么苦没吃过?什么困难没遇上过?尤其我爷爷麾下的幻影骑队,是真正的夜间急行军,昼伏夜出,打的就是敌人出其不意,常常在睡梦里踹掉他们的老营。所以啊,作为白将军的后裔,我再怂包也不至于怕这太平盛世里的夜行吧?其实按我的意思,你俩都不必跟来,我一个人骑上红云,日行千里,夜行八百,早就到灵州府了,都是你俩猴崽子扯人家后腿了啊……”
白子琪忽然刹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