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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濮钰来了,褚恬让他看着店,出门往订购矢车菊的客户家去了。
她开着她的白色sart,跟着手机地图七弯八拐的终于到达了目的地。下车后她发现这个小区其实就在4环,路程也不算太远。但谁叫她是个十足的路痴,即便有地图导航,她还是开了快两个小时。
褚恬按照会员资料上显示的地址找到了对应的门牌,她整理了一下衣服,确定没有什么失礼之处后,抬手按响了门铃。
“……你是?”来开门的是一位50多岁的妇女。
“请问是宋小姐家吗?我是‘roseary’甜品花店的,之前有和宋过。”褚恬微笑着自报家门。
“哦,请进。”中年妇女把褚恬迎进了门。
这是一套2居室公寓,装修是简单的现代风格。褚恬在客厅站定,没看到她要见的人。
中年妇女也没说话,只是示意她进卧室。
褚恬刚一进去,脸上的笑容立刻消失了。她愣在门口,有些不敢相信眼睛看到的情况。
不大的卧室里摆着一张医用床,一个脸色苍白的女孩半躺在床上。她一看到褚恬,就朝她浅浅一笑。
褚恬抿着嘴唇走到床边坐下,看着她伸在被子外的枯瘦胳膊和手背上粗大的留置针,胸口滞涨起来。
“宋小姐,您这是……”没错,眼前的女孩虽已经瘦的脱形,但确实是以前经常光顾的宋玫玫没错。
宋玫玫勾起嘴唇淡淡一笑,用无力的声音开口说,“白血病,末期了。”
褚恬的心狠狠地一紧,眼眶也有些酸胀起来。她咬着嘴唇,低头没敢看她。她本来是来道歉的,可是面对这样的情况,叫她怎么说的出口。
“其实你不用专门跑一趟的,麻烦你了。”宋玫玫见她似乎有些难受的样子,忙安慰道。
“实在不好意思,没能按时给您送花。”褚恬用力摇了摇头。
“呵呵……”宋玫玫看着她较真的眼神,突然笑了。她转头看向窗外,轻声说,“可能这就是命吧……想要的不一定能得到……”
褚恬條的一震,这才发现床头柜上摆着两个相框,都是宋玫玫和一个男孩子的合照。照片上她看起来非常健康,她歪头靠在男孩子肩头,手里捧着一大束蓝色矢车菊,笑的幸福无比。
褚恬被这两张照片激的心紧到难受,她伸手轻轻摸了摸宋玫玫的胳膊,“宋小姐,您别担心,我一定把花给您送到。”
“真的吗?”宋玫玫本来平静的表情瞬间被期待取代。
“真的。”褚恬用力点头,又安慰道,“您好好休息,我先走了,花到了我第一时间给您送来。”
“谢谢……”宋玫玫的眼眶红了,如果能再看看矢车菊,再闻闻它的香味,她也算了无遗憾了。
褚恬起身快步出了宋玫玫家,走到电梯间时,她终于忍不住情绪,捂嘴啜泣了起来。
她虽然不懂医学,但白血病这个名称,还有宋玫玫现在的状况都让她难过极了。这个不过20几岁的女孩儿恐怕没有多少日子了,为了她的心愿,她一定要把矢车菊找到。
这天下午褚恬没有回店里,她开车小车几乎把b市周边所有的花卉市场走了个遍,但寻找的结果还是给了她无情的打击。所有经销商的回复都是一样的,下线花农还没有收成,他们无花可卖。
接近8点多的时候,褚恬拖着疲惫的身体回了店里。店里此时有几位客人在用餐,她也无心顾及他们,直接绕到前台后的凳子上坐了下去。
濮钰刚给两位客人上了甜品,一出来就看到褚恬撑着头长吁短叹的样子。
“你回来啦?”他笑着迎上去,又忧心忡忡的看着她。
“嗯。”褚恬也没抬头,又长叹了口气。
“怎么?被客户骂了?”濮钰有些意外,他来店里打工差不多半年了,还是第一次见褚恬流露出这么低沉的情绪。
褚恬无奈的摇了摇头,收拾起心情抬头问,“今天生意忙吗?”
“还行。”濮钰咧嘴笑道,接着说,“昨天来的那位先生刚才来了,看你不在又走了。”
褚恬下意识的摸了摸衣服兜,讪讪的一笑,“你下班吧,这儿我来就可以了。”“奇怪先生”肯定是来要卡的,不想他们却错过了。
此时的景熠正在去机场的路上,他坐在宽大舒适的后座上,情绪却有些烦躁。他不停用手指敲着扶手,深邃的银灰色眸子盯着车窗外不停倒退的街景。
这趟出差时间应该不短,他本来想趁着上飞机之前去“roseary”打包一份甜品,可店里那个碍眼的男店员让他铩羽而归了,他从来不吃“不干净”的人端来的东西。
昨天吃到的卡纳蕾成功勾起了他的食欲,一想到十来天吃不到,这感觉还真不怎么样。
坐在副驾驶的项正飞也发现景熠的情绪似乎有些波动,他回想了一下刚才他们在甜品店里自家老板那不爽到要炸天的表情,忍不住抿嘴笑了。能惹到景熠的人确实不多,就是不知道他会怎么“对付”那个翘班的女孩。
景熠带着项正飞从要客通道进了候机厅,等在那里的还有企划部的总经理吴学勤,市场调研部的总经理任尚明,以及成本部的总经理邹凯。他们一见景熠进来,立刻带领各自的骨干员工规矩的从沙发上站了起来。
“咳,请各位登机吧。”项正飞见景熠沉着脸,就代替他发话了。
景熠扫视了众人一圈,转身要走的脚步突然顿住了。他从上之下斜视着调研部的一个女员工,冷声道,“把你身上的臭味处理干净。”
女员工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低头忙不迭的道歉,“景先生,对不起。”
她不过是喷了点香水,没想到会被老板嫌弃。
任尚明只觉面子挂不住,狠狠地瞪了手下人一眼,又朝景熠抱歉的一笑。
“哼。”景熠完全没理会他的示好,头也不回的往登机口去了。这群人真是没一天让他舒服过,那香水味浓烈而刺激,让他整个人都不好了。
飞机起飞后,项正飞先去头等舱的后面和几位部长交换了一番意见,汇总之后回到前排在景熠身边坐下。他们此次出差的目的地是南非,景熠看中了钻石生意,他们是去考察调研的。
“boss,几位部长刚开了个短会,你需要看一下修改预案吗?”项正飞把手上的平板电脑递了过去。
可景熠完全没有要看的意思,他紧闭着眼睛坐姿僵硬,似乎是在努力忍耐什么。
项正飞见他这个样子,默不作声的把电脑收了回去。好吧,自己老板的洁癖症又犯了,他还是不要自找没趣的好。
他判断的没错,景熠现在确实非常难受。他尽量减少和座椅的接触面积,但还是觉得浑身都有蚂蚁在爬似得,每根汗毛都紧张的竖了起来。可他却没有想爆发的意思,这趟出差是两天前定下来的,凑巧的是他的私人飞机刚刚进厂维护,为了不耽误公事,他只得忍受民航班机了。
飞机平稳的朝开普敦飞行,整整九个小时飞行时间里景熠没过一句话,没吃饭也没喝水,保持着直挺的姿势甚至连眼睛都没睁开一下。
当飞机终于着陆后,景熠才睁开眼睛起身,他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扣好西装扣子准备下机。
“boss,要不把行程往后面推一推,先送你去酒店休息?”项正飞走在前面引路,有些担心的问。
景熠抬手打断了他的话,直接否决了意见。他不是来这里度假的,一切都必须按照先定计划行事。
项正飞微微叹了口气,心里又担忧又佩服。他不知道自家老板为什么会有这么严重的洁癖,早在多年前在美国第一次遇到他时,他就已经是这个样子了。都说洁癖是心因性的,他知道坐民航飞机对景熠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折磨。但他还是完美的诠释了作为商人和领导者该有的素质,并没有因为个人原因而影响工作。
在距离开普敦万里之遥的b市,褚恬为了宋玫玫的事愁得几天都没睡好觉。她没能在花卉市场找到矢车菊,但她并不打算放弃。她一边在网上查资料,一边每天开车去郊区寻访花农。把店里的事务都交给了濮钰打理。
皇天不负有心人,10天后褚恬终于联系上了广州的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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