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由于距离稍远,何子洲同样也没听清他在喊啥,只是眼见着车子越来越远,心中当时就是一凉:完蛋了,这老头中了邪,怕是根本不会停车的。
要是这样,那刘艳玲可咋整,她会不会连带着受到啥伤害。
心中慌急之际,岂料肩膀上忽然搭过来一只白嫩手掌。
即便天光暗淡能见度不高,可何子洲还是看得一清二楚,这分明就是一只柔若无骨的女人手掌。
荒山野岭的,怎么还会有人在此停留。
莫非...
就在何子洲心中惴惴之时,耳畔居然传来那较为熟悉的声音:“子洲哥,那老头儿咋跑的那么快啊,他是不是脑子有啥毛病?”
当何子洲转身看到身后的刘艳玲时,不免有些惊讶:“艳玲妹子,你啥时候从驴车上下来的,我还以为你被那老头拐走了呢。”
刘艳玲闻言轻笑一声,说是当他从驴车上跌落下去的时候,便早已跟着跳下来了。
不知是不是鬼迷心窍,何子洲竟然丝毫不怀疑她所说的话,反倒是笑呵呵的埋怨起王老汉忒不厚道。
刘艳玲见状也跟着附和,说王老汉咋能在车子行驶到半路将人给撵下来呢,这确实有些不讲情面了。
两人说笑了一会儿,何子洲转移话题道,“艳玲妹子你的脚伤不碍事吧,来,我背着你走。”
刘艳玲也不推诿,只是道了声谢,便任由他将自己背在背上。
一路往村子里面返回的时候,何子洲忽然想起了王老汉怪异的举动,于是就问刘艳玲:“艳玲妹子,你说王大爷是不是招惹上什么脏东西了,我咋感觉他今天怪怪的呢?”
“嗯,我也觉得这老头儿不对劲,可能真像你说的,怕是招惹到了什么脏东西吧。”
刘艳玲心不在焉的与何子洲说着闲话,同时她的一双杏眼却微微眯起,并在不经意从其中散发出一股强烈的阴冷气息,瞬间将何子洲笼罩在内。
因为何子洲看不到她此刻异样的表情,所以还在傻乎乎的轻声嘀咕:“哎呀,要知道王大爷平时虽然爱喝点儿酒,时不时还吹吹牛啥的,但其实他的为人还是蛮不错的,只不过...”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却冷不防打了一个喷嚏:“阿嚏!”
随着一个喷嚏打完,他觉得浑身有些冰冷,也万没料到夏季的夜晚竟然冷的这般厉害。
他用力的甩了甩脑袋,心中只能感慨气温变化的太快,快的让他有些难以接受。
即便感到身体不适,可何子洲还是木讷讷的朝前走着。
只是越往前面走,他就越发觉得身子冷的厉害。
今天怎么这么冷啊?
何子洲茫然的抬头往天上扫了一眼,却没想到这个简单的动作,竟然让他感觉头晕目眩起来。
就在他昏昏沉沉、神情恍惚的时候,耳边居然若有似无的传来阵阵哭泣声。
谁?
是谁在哭泣?
何子洲脖子僵硬的往四周打量,却只见眼前十分的明亮,明亮的仿若白昼一般。
这种异常,若换做平时脑子清醒的时候,想必他可能一早就会发现。
不过目前的他浑浑噩噩好似做梦,所以对于这种异常状况根本没有多大的反应。
他顺着哭声传过来的地方望了过去,只见视线所及之处,尽是一片坟头林立之地。
此刻,明亮的光芒透过稀疏的树丛,照得坟地白花花的、明朗朗的。
而距离何子洲最近的一处墓碑前,正好端端的站着一个女子。
这女子背对着他,却不停的轻声抽泣。
何子洲不明白大晚上的怎会有人在此哭泣,过去细问之下,才得知此女竟是因为被人损毁了墓碑而抽泣。
这女子一边向他诉说苦衷,一边伸手指着墓碑前的一个木制车轮:“这个车轮就是作恶之人留下来的罪证。”
车轮,罪证?
何子洲半弯着身子盯着那个车轮仔细打量,只是看着看着,他总觉得这个车轮有些眼熟。
狐疑的往一旁扫了一眼,却发现土路边儿上正停着一辆少了一个车轮的推车。
嗯?
这不是我的那辆推车吗?
它怎么会停在这里?
过去仔细查探一番,直到最终确认面前这辆推车就是自己之物时,何子洲不禁心里一慌:我想起来了,记得当时那个车轮滚出去之后,的的确确是砸在了一处墓碑前面。
只是当时事发突然,我也只顾着将车轮捡回来,打算重新安装上以便尽赶快赶路。
所以那时并未来得及细看,被撞的墓碑究竟有没有损毁什么的。
直到此刻,何子洲才搞明白毁坏墓碑的恶人竟然就是他自己。
想到这里,他心中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