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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温仪被亲叔父当着了肉盾死了,花逐月和练霓裳气恼得紧,她们本以为温家的男子只对外人坏,没想到对自己的亲人也这般绝情。她们俩打击不再留情,分别朝着温方达几人翻掌拍出。
“温家的人留给我来杀!”夏雪宜轻轻放下温仪,一脸杀意地看向已经被花逐月和练霓裳两人打得毫无招架之力的温家男子。
何红药本要去阻拦,却被原随云一个眼神给制止的。眼见夏雪宜对着温家人残酷至极,金蛇剑扫过之处,鲜血喷洒,不是这人断了胳膊,就是那人的腿被砍断了。
花逐月见状皱了皱眉,飞快地退出了战圈,还拉了练霓裳一道退出。
花逐月见原随云由着大郎看着血肉齐飞的场面,忙上前接过了孩子,捂住了他的双眼。她横了原随云一眼,“小孩子还是不要见这样的场面为好。”之前她杀红花鬼母就没弄得血淋淋的,此时她突然想起了西门吹雪来,莫非也是觉得杀人也就杀了,弄得血淋淋的实在是太难看了。
何红药看着地上温仪的尸体,不知她怎么想的,竟还是恼恨不已,拿出一把小巧的匕首对着温仪的脸就划了下去。
“你干什么?”练霓裳阻止了何红药,她大概听了一点儿何红药与夏雪宜纠缠的始末,但是温仪并不知情,且她已经死了,还是死在亲人的手伤,何苦还要毁人尸身?
“我要毁了她的脸!我的脸毁了,凭什么她好好儿的,便是死了都能让夏雪宜念着记着?”何红药恶狠狠地道。
要说起来练霓裳也是受过情伤的,只是她自伤更重,而何红药则是因为夏雪宜的欺骗,而完全地扭曲了心智。
花逐月皱了下眉头,一指弹下一道劲风,点了何红药的穴道,不满地道:“对不起你的人,是夏雪宜,和温仪无关。更别说温仪已经死了。你这般心态,半点也不像林平之的后人。”
原随云轻笑一声,安抚花逐月道:“血缘毕竟已远,性情不像并不奇怪。”随即转头看向何红药,凉凉地道:“这一路之上你尾随其后,看在你祖上林平之面上,我不与你计较。你兄长好意提点与你,你这么做可是完全不顾及你兄长的名声。不过这是,你若是有半分脑子,心里念及半分手足之情,便不会背着你兄长为了一个外人去偷盗自家的圣物。夏雪宜骗了你固然是大错,你自己没有脑子,胳膊肘往外拐,也是事实。”
原随云的话让何红药癫狂的双眼缓缓恢复了清明,大颗大颗的眼泪自她的眼眶中留下,那是悔恨不已却已经不能再回头的泪水。
是啊,若是她稍微有点儿脑子,便会察觉出夏雪宜的居心不良;若是她体谅哥哥何青藤教主之位的不易,就不会半点犹豫没有的亲自带夏雪宜盗取圣物了……这一刻,若是能动,何红药恨不得就此死了了事。
练霓裳叹息一声,她看向何红药的目光既可恨又可怜。相比之下,她与卓一航之间,起码不存在欺骗。
花逐月知道练霓裳定是想起了前尘往事,待练霓裳看了过来,她微微一笑道:“真不知情之一字该如何说了。对了练妹妹,这是我的夫君原随云。温家之事算是告一段落了,我们先行离开吧。”
“原公子。”练霓裳对原随云颔首见过了,就同意了花逐月的提议,只是看着原随云、花逐月和大郎一家三口亲热说笑的样子,心里既羡慕又失落。轻风扬起了她胸前的白发,她不由得怅然长叹一声——此生,她是无缘夫君、子女俱全的家了。
“霓裳!”练霓裳跟在花逐月一家身后五步远的地方,大概离开温家才一里多路,便听到了熟悉而又充满惊喜的声音响起。
她缓缓转过头,果然见到了一身风尘满脸风霜的卓一航,她动了动嘴唇,却终是一语都说不出来,只觉得早前的万般话语,现在说来都可笑至极。
半晌才缓缓道:“卓少侠,不,我应该尊称你为卓掌门了,以后还请称我练姑娘,免得贵派的红叶道人和白石道人误会,以为我这个妖女又要勾引你了。”
卓一航满目都是惊讶伤痛之色,“霓裳,你的头发,你的头发,为何白了……”只瞬间他便想到,以练霓裳的脾性,定是当日武当山之上,他神思恍惚之间眼见师叔要伤在练霓裳剑下,恍惚中出手刺伤了练霓裳。想到自己是害得练霓裳为情白头的祸首,不由得心中剧痛,只恨不得以身相替。
原随云和花逐月是过来人,自然看得出卓一航对练霓裳的感情不是作伪,只是误会已生,练霓裳未必能够放下从前种种与卓一航在一起了。
“解铃还须系铃人,练妹妹,我以为你还是和卓少侠说清楚的好。”花逐月出声道,“你们说完了,便来寻我们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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