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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 很久以前吕汉强就认为侠客这种东西就是一群表现欲过于旺盛,最后把梦想中的愤怒付诸行动的一群人。
想想也是,朝出西门去,暮提人头归这样的画面确实萧瑟到了极致,也让人热血沸腾到了极致。
慷慨悲歌,为国赴难,这是多么的让人敬仰,萧萧易水,瑟瑟琴声,是多么让人豪壮的哭泣?一把鱼肠便是一段不朽的历史,一个铁锥便是一个翻天覆地的传奇,一步一杀人,千里不流行,这是怎么样一种潇洒?只要是男人谁还没有个脑子一根筋热的时候。
吕汉强每每想到这里的时候,也会为他们喝彩,当然,前提是不要针对自己和自己的家人。
现在就这么一大群脑子缺根弦的家伙把目标对准了自己,那就不太让人感到不好了,尤其是现在地上跪了一大排等着被砍脑袋,而且还是自己亲自要下令砍他们的脑袋的,那场面就和悲壮之类的意境完全靠不上了,现在在吕汉强的眼里,他们就是一群愚昧的糊涂蛋。
捏着下巴,将脚舒服的搭在桌上上,享受着子涵给他缝补肩头被弩枪扎出的破洞的温馨,吕汉强对跪在前面的一个家伙漫不经心的问道:“你原先和我有仇?”
那个壮汉桀骛不驯的咆哮道:“老子恨不得食你肉寝你皮!”
吕汉强惊讶的差点捏坏了自己的下巴,连忙追问道:“我怎么得罪你了?我不认识你啊”
壮汉抬起带着一道刀伤的脸怒吼道:“你队伍里十几万沾血的银子难道还不够老子去杀你十遍百遍的吗?”
吕汉强就笑了,因为他从这大汉的眼神里看到了别样的东西。
“我带着十万银子不假,但这银子不是我的。”
“当然不是你的,那都是天下百姓的民脂民膏。”
“你说错了,这些银子是皇上从内帑里拨付出来,让我去山陕放赈救灾的银子。”吕汉强这时候说出了自己真实的任务,反正和死人说出秘密也无所谓了。
然后那个大汉就惊讶的抬起头,不信的望着吕汉强。
吕汉强就笑了,那张脸上的表情太假,太做做了,我就说吗,一个江湖汉子做什么戏子吗,不是专业是玩不来的。
这些汉子的表演,不过是先弄出一个大义凛然的架势,让你心声好感,然后再做个恍然大悟被人蒙蔽的样子,让你放了他,然后他便纳头便拜之后,心里骂着你个蠢蛋之后扬长而去,为下次的刺杀做最周详的安排罢了。
于是吕汉强也装作恍然的样子,很是痛心疾的道:“壮士啊,你被骗啦。”
“是是是,大人说的是,我等都被骗啦。”下面跪着的一群刺客立刻纷纷点头,那种后悔和痛心疾简直假的不能再假。
这时候吕汉强捏着下巴满眼迷惑的嘀咕,但声音绝对不小:“不过是谁和你们说我有十万银子呢?是谁告诉你们我是贪官的呢,不行,这一定是你们在骗我。”
“不不不,我们没有骗你,我们的确是受到了欺骗。”这时候一个瘦小但精干的小子爬行几步,陈亮大步上前,上去就是一脚,他要这些刺客与吕汉强保持一段安全的距离,虽然都被绑着,那也不行。
那小子艰难的爬起来,嘴角流着血大声的辩解道:“大人,我们真的是受到蒙骗了。”
“我不信。”
“真的。”又一个刺客也抬起头争辩道,“在几天前,我们接到了一份英雄帖,邀请我们一帮英雄聚会长治聚英搂,当时一个姓黄的历数了大人您贪赃枉法,欺男霸女的种种恶行,当时激起我们这些英雄的正义之气,因此才在这里埋伏大人,希望能杀贪官为天下百姓伸张正义,却不想,事情根本就不是他说的那样,大人不但不是贪官,而且还是代万岁赈济山陕,我们好后悔啊,差点杀了好官,成为山陕百姓的大罪人。”说着干嚎数声,却不见一滴泪水,这样的表演让小心缝补的子涵不有的轻笑出声。
“那这个三床弩也是那个应该叫黄之产的给你们掏弄来的吧。”
“是是是,是他给我们的,咦,大人,你怎么知道那个人叫黄之产?”然后是一番豁然顿悟:“是了,这个黄之产一定是大人最大的仇家。”
吕汉强就微笑着点点头。
“大人放心,我们这些汉子立刻就去长治,取了那老狗的狗头来,为您报仇雪恨。”所有的人一起乱哄哄的吵嚷,就好像现在他们就可以走了一样。有那性子急切的,干脆站起来纷纷要求身边的亲卫给他们解开绳子,准备立刻操刀去杀黄之产。
“慢来慢来,谁说我要放了诸位的啦?”吕汉强很疑惑的问道。
“怎么?大人难道要我们留下效命吗?”那个壮汉很傻很天真的问道。
吕汉强就微微一笑:“不敢劳动诸位为在下效命,不过我知道的好像与诸位说的不大一样,似乎那个黄之产与诸位承诺,事成之后将与诸位五万白银作为酬谢的啊,还听说他还承诺诸位,按照功劳大小,酬劳诸位世袭千户百户不等的告身呢。”
然后也不看底下的这些人的表情,扭头看看子涵,子涵正将破洞缝好,歪着脑袋咬断了丝线。
吕汉强就轻轻的道声谢谢,然后对赵梓道:“你看看,你酷刑之下没得到的,我不过是三言两语便知晓了全部,我说我是能人吧。”
赵梓佩服的点头,然后问道:“那么这些好汉该怎么处置?”
陈亮也站出来,低声的问吕汉强:“赵无极怎么处置?他,他毕竟和我们一起出生入死酣战过。”
吕汉强就淡淡的笑着道:“能为一些银子就不问青红皂白杀人的人,他们还是好汉吗?砍了吧。”
赵梓大急:“杀俘不详。”
吕汉强一瞪眼:“我压根就没把他们当俘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