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盒子里是一个手机吊坠,上大学那年为了和家里联系方便,省吃俭用买了一个四百五十块钱的翻盖手机,并且买了一个毛茸茸的很精致的小吊坠,只是那一年在岳麓山上,稀里糊涂的就把小吊坠弄丢了,我一直很喜欢,也想着要再去买一个,只是没过多久我坐公交车的时候手机被扒手给偷了。
没想到这个毛茸茸的小吊坠竟然会失而复得,我欣喜的摸着它:“你捡到的?”
“不,我偷的。”
我惊讶的抬头看着姚远,他话语坚定,而且丝毫没觉得偷这个词用在此刻有多么的不妥帖。
见我一脸诧异,姚远嘴角一扬:“就是我偷的,当时我留了你的电话号码,本想偷了你的小吊坠,过些日子再打电话告诉你吊坠是我捡到的,这样一来,一来二去,我们之间就能多了许多的交集,但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
“我手机被人偷了。”
我抢先把话说了出来,姚远质疑的看着我:“我以为是你把我拉黑了?”
我摸着久违的小吊坠极力解释:“怎么可能把你拉黑了呢?其实我那个时候根本不知道有黑名单这回事,最多会做删除号码这样的事情,但我真的是被冤枉的,我过完国庆节返校,在公交车上被扒手给扒了,那可是我一个多月的饭钱呢,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没有用手机,因为穷,买不起。”
这些以前说出口都觉得会自卑的话,现在面对姚远坦坦荡荡的说出来,却变成了一种怀旧。
姚远心疼的看着我:“从那以后就再没丢过任何东西了吧?”
被他说中了,从此以后我出门就多了个心眼,有一段时间总觉得公交车上有扒手,谁敢多看我两眼,在我心里就自动划分为需要远离的人群。
这样的心态当然是不对的,但正因为这样的心态却让我后来在公交车上免了一次损失。
那时候考试结束,我坐公交车回宿舍,有一个长的很高很帅的男生上了车后就站在我旁边,我左手握着扶手,提包就挂在左手手臂上,那个男生提着一个黑色的包,右手握着扶手一直往我身边靠近,若是没有任何经验教训,我一定会像个小女生一般自恋的认为是帅哥看上了我。
但那天我对他多了个心眼,发觉他的黑色包包完全将我的提包覆盖住了之后,我虽然觉得不太对劲,却还是没有多想。
下一个站到的时候,刚刚上车的男生就要下车,我觉得蹊跷,低头一看自己的包,拉链被拉开了,伸手往里一摸,钱包被人偷了。
当时公交车已经缓缓开动,我立即喊司机停车,全车的人都看着我像个百米冲刺的运动员一样追了出去。
追了很远之后,那个男生气喘吁吁的停在我们上车的公交站台那儿,弯着腰累的够呛的样子,手上拿着的钱包正好是我的。
只是钱包里看着没有钱,其实在最里面有拉链的那个夹层中,我早上刚取了爸爸打给我的一个月的生活费,四百块。
他将钱包递给我:“还给你,你放过我吧。”
我看了一眼钱包,我的学生证等东西都还在,我接过钱包的那一刻,他很鄙夷的看了我一眼:“穷鬼,钱包里一分钱都没有。”
不光是我哭笑不得,当时在站台等着的好几个女生都又惊讶又觉得好笑。
后来男生走后,我身上没有了零钱,只好走路回宿舍,在走完两个之后,我看见那男生从公交车上下来,一见到我就挑衅似的扬扬手中刚偷来的钱包,而且和他在一起的还有好几个男生,是同伙作案。
我虽然哀嚎又有人遭了秧,但对当时的我而言,确实是有心无力。
我给姚远讲起了这两段关于我的过去,姚远一直都是带着浅浅的笑意看着我,等我沉默过后才安慰我:“以后再遇到这样的坏蛋,告诉我,我帮你揍他。”
想起之前姚远揍沈洋的事情,我脱口问道:“姚医生,你这么喜欢打人,你会不会有家暴倾向?”
姚远剑眉一拧:“那要看分谁,如果娶的是余妃这种女人的话,就天天家暴,如果娶的是你,疼你都来不及,哪舍得动你一根手指头。”
没想到姚远说起情话也是毫不费力。
我窃笑:“原来在姚医生心里,想娶的人还有余妃呢。”
姚远急红了脸,解释道:“不过是个比喻罢了,不能当真,我只是想强调后面一句,黎黎,你一定要相信我。”
所谓关心则乱,而眼前的姚远因为心急而慌,我忍不住大笑:“逗你的,你快把这些东西都收起来吧,等下小护士进来看到,还以为我得了什么绝症要让你倾家荡产的资助我呢?”
医学院的高材生都免不了呸呸两句,然后摁着我的脑瓜说:“你就不能想点好的,比如我这是要向你求婚,或者是从此以后我就赖上你了。”
我咯咯笑着:“医生都很严谨的,哪能随便乱说,好啦,快收起来吧,我想了解一下我现在的身体状况,还有麻药对孩子的影响。”
姚远递给我一张b超单:“你的身体状况我比任何人都了解,生命在无望之中会很脆弱,但生命在有爱之中会很强大,目前没有发现孩子有任何的问题,黎黎,你只要从现在开始好好爱惜自己,剩下的交给我,相信我,你的孩子一定会平安健康的成长。”
这个世上,没有任何一个人的话能超过姚远说这话的分量,对于他的专业,我丝毫不怀疑。
我偷偷的希望是个男孩儿,这样的话我就儿女双全了,不管今后的日子会是怎样的,至少我还有两个可爱的宝贝们陪在左右。
也不知是姚远的举动给了我温暖,还是我心态已经悄然变好,面对未来,我一点都不迷茫。
甚至有些小期待,至于韩野,就当年少时期无疾而终的一场初恋。
张路说过所有的初恋都是美好而又没有结局的,我努力不恨他,我说服自己感谢他,至少让我的人生在历经婚姻之后又有了完整的初恋故事。
看着手中的毛绒吊坠,我的心里充满了小温暖。
一个全世界的轰然倒塌,总会有另一个小世界的悄然到来。
我在医院住了半个月,因为有姚远和营养师的双重照料,我的身体复原的很快,出院之前再一次做了产检,一切正常,这个顽强的宝宝抵抗住了一切来自于外界的侵害,就连张路都坦言是个奇迹,我因为麻药昏迷了三天,但是麻药对孩子却没有产生半点影响。
只是出院之后的孕吐反应太强烈,特别想吃酸的东西。
回到家之后三婶的腿也好的差不多了,总是笑嘻嘻的围着我打转,有时候会看着我出神。
三婶还跟徐叔说,酸儿辣女,这回肯定是个儿子。
徐叔不止一次因为这四个字就跟三婶发生口角,总是说三婶过于封建传统,这不,两人在厨房里煲着汤,张路去接妹儿放学了,刘岚在客厅里和我一起包着饺子,沈洋在鼓捣着婴儿床,说是自己做的比买来的要有诚意。
厨房里的动静越来越想,刘岚蹭了一下我的胳膊:“黎黎,你快去劝劝吧,这俩人啊,又闹起来了。”
我倚在厨房门口,听徐叔在说教:“你看看妹儿,虽然是个女孩子,多可爱啊,你以后这种酸儿辣女之类的话就别再说了,你叫黎黎听了去,压力该多大,只要黎黎和孩子都健健康康的,什么儿子女儿的,都不重要。”
三婶小声嘀咕:“我也没说非得生个儿子,我只是希望黎黎生个儿子,你这老头不要断章取义,不管黎黎生男孩女孩我都高兴,只是黎黎已经有了妹儿了,再生个儿子岂不圆满。”
徐叔也压低了声音:“小野最喜欢女儿,要是黎黎给小野生个女儿,你说小野会不会看在孩子的份上就回来了。”
说起韩野,三婶瞬间沉默了,低着头忙活着不再说话。
徐叔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几十岁的老头像个做错事情的小孩一样靠在三婶的身旁哄着:“好了,老婆子,孩子们的事情就让他们自己去解决,反正我现在把路路和黎黎都当成了自己的孩子,除非她们两个人不要我,觉得我这个老头是个负累,不然我是不会离开的,我愿意一辈子都给她们当司机,等以后我老的动不了了,我就随便找个地方了此残生。”
三婶急了,红着眼问:“那我呢,你这个没良心的,我每天给你洗衣做饭,你说把我丢下就丢下。”
以前听朋友说,老人家就跟孩子一样,年纪越大心气儿就越大,越像个孩子。
现在看到娇嗔的三婶,我偷偷捂嘴笑着。
三婶和徐叔听到声音回头,三婶竟然脸红了,我走了进去从身后搂着三婶:“脸蛋红彤彤的,像个少女了哟,徐叔,你什么时候把我家三婶娶回家啊,我们三婶等你可是等了很多很多年。”
三婶推了推我:“黎黎,你这孩子不许说胡话。”
我抿嘴笑着,徐叔木讷的问:“是胡话吗?”
我凑合着他们:“这哪是胡话,这是发自肺腑的话,我觉得择日不如撞日,这个点还早,不如你们先去领证吧,我婆婆下厨也是一把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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