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敢造次,只能隐忍,隐忍是他的本性,从默默无闻到权倾朝野,靠的就是口蜜腹剑般的隐忍,于是栾书再次发挥特长,带头表态,群臣见状,也俯首再拜:“唯君是从!”
但是栾书教科书似的隐忍仿佛对孙周不起作用,因为孙周不仅要求群臣表态,还要群臣签订协议,并当面盟誓,终身不得反悔。
这下栾书快要发疯了,协议一签订,就等于说君主和群臣之间构成了直接的用人关系,自己的正卿便成了摆设,当即表示反对。
双方相持不下,直到孙周表示签订了协议,你栾书还是正卿,兼任中军将,这才让栾书极不情愿的与诸卿大夫盟于伯子同氏。
公元前573年二月初一,经过半个月的激烈斗争,年仅十四岁的孙周在众臣、国人的拥戴中,走上朝堂,正式继晋侯之位,是为晋悼公。
晋悼公即位首日,即责晋厉公之难,“逐不臣者七人,碟杀程滑”。其后,重组八卿,按照协议,栾书仍为中军将,但不到半年,“栾书旋死”,怎么死的史书没说,估计不得好死,一代权臣就此消失。
栾书死后,晋悼公硬将已侍晋灵、成、景、厉四朝的忠直老臣韩厥扶为正卿。
韩厥此人不谙权谋之术,但其人果敢坚毅、克己奉公、稳重严谨,此时,在晋执政大夫华元的求援下,韩厥果断建议晋悼公出兵驰援,并主张“欲求得人,必先勤之,成霸安强,自宋始矣”。
晋悼公欣然采纳了韩厥建议,亲自领兵奔赴台谷以救宋国,晋、楚两军在靡角之谷(当在彭城附近)相遇。
晋军刚从内乱中恢复元气,加上新君刚继位不久,本无战意,又担心楚军趁机追杀,于是按照谋士雍子的计策,装出要大干一场的架势,并且故意放走楚国俘虏,以示决一死战。
楚国方面也没考虑到晋军能来的如此迅速,见晋军来势汹汹,己军也孤军深入,担心有伏击,于当夜撤退,晋军遂解宋国之围。
但此时宋的彭城之围还未解,同年(公元前573年)十二月,晋悼公、宋平公、鲁仲孙蔑、卫献公、邾宣公、齐崔杼等人在虚朾会见,策划救援宋国。
次年正月,晋、宋、鲁、卫、曹、邾、滕、薛等八国联军围攻彭城。彭城将破,绝望中,鱼石等5人投降,晋下军将栾黡(yǎn)将其带回晋邑瓠丘(今山西垣曲)囚禁。
至此,持续半年之久的彭城之战宣告结束。
在前面讲过,彭城(今徐州)襟带河、济,屏蔽淮泗,地势开阔,地理位置对楚国而言相当重要,管仲死的那年(公元前645年),楚文王曾经将彭城一带据为己有,为后来的楚庄王围宋一役发挥了重大作用。
“不得彭城,无以窥江东”,在江东吴国崛起的时期,历史更是赋予了彭城新的使命,一旦被楚控制,楚即可直趋曹、卫,进逼齐、鲁,钳击吴国。
如今彭城已成宋地,导致楚国对长江以东及两淮下游区域失去绝对威慑权,史载,“楚失东夷”(《左传·襄公二十六年》)。
首战大捷,南风不竞,在晋悼公看来,“楚失东夷”是不够的,“楚失华夏”才是其最主要的目的,实现“楚失华夏”最主要的一步就是使郑国不敢面南,然而此时的郑成公因为鄢陵一战楚共王瞎了一只眼睛的关系,铁了心的跟定楚国,拒不通晋。
谈不拢就打,同年(公元前572年)五月,战火便很快烧到了郑国,晋国韩厥、荀偃率领诸侯之师进攻新郑,在洧(wěi)水击溃郑军步兵师,迫使郑军收缩攻势,减轻了联军军事压力。
稍作休息,晋军离开新郑,与宋、鲁、齐、曹、邾等国军队在鄫地会合,晋悼公莅临孙氏,令韩厥率兵入侵楚国的焦、夷二地和陈国,耀武扬威一番扬长而去,然后折返围攻郑国。
不到半年,晋军破彭城、围新郑,攻焦、夷、陈,声威大震,打得楚共王措手不及,自召陵之盟百余年来,楚国本土首次遭到北方敌国攻击。
战火的不断南移,标志着中原战略主动权正向晋国偏移,但庆幸的是,兵临城下,郑成公始终坚持忠于楚国。
秋季,楚国不甘失败,更不想失去郑国这个盟友,令子辛避实就虚,入侵宋国的吕、留二地,以解郑国之围。
其后,郑国也不甘示弱,解围之后马上派兵配合楚军入侵宋国,占取了犬丘之地。
次年(公元前571年)春,楚国又令郑国攻打宋国,但郑军行军中途被迫回国,因为楚国朝夕共处的革命战友、同甘共苦的阶级斗士——郑成公身染重病,奄奄一息。
按理说,郑成公这一辈子不虚此行,至少历任郑国第15、17两任国君,不过在这背后,也是委屈和心酸——当年是公子的时候,被楚所囚;好不容易当国君了,又被晋所囚,尊严和颜面可谓是尽失。
这不仅仅关乎个人的荣辱问题,更是处在两个大国之间身不由己的悲哀,但是在郑成公执政后期,尤其是鄢陵之战后,郑成公对亲楚还是亲晋的问题上终于不再摇摆。
在郑成公病重之际,子驷向其表达了想要服从晋国意愿,但是被郑成公否决,同时非常诚恳的对子驷曰,楚君是个很重情义的汉子,为了救我郑国,眼睛被射中了吭都不吭一声,如果我们连这样的人都背弃,等于说是无视了人家的功劳和自己的誓言,以后还有谁来信任我呢?
郑成公一番话至诚至恳,但是彭城之败,确实对楚国产生了不小的影响。
郑成公病逝后,晋荀罃利用这一时机,与宋华元、卫孙林父、鲁仲孙蔑、曹国大夫、邾国大夫等人在戚地会见,商讨征服郑国的办法。
郑国新任国君郑僖公表示无惧,坚持亲楚国策。
同年冬,上述卿大夫及齐崔武子,滕、薛、小邾国的大夫在戚地会见,又一次商讨征服郑国的办法,准备在虎牢筑城“以逼郑”。
虎牢地处郑国北部,距新郑仅数十里,如果晋国踞虎牢筑城而伐新郑,大军朝发而夕至。
当郑僖公得知联军已在虎牢修建城池以作长期驻守时,有如晴天霹雳瞠目结舌,只得放弃成公遗嘱,最终与晋媾和。
至此,楚国自“失东夷”后,继“失华夏”。
俗话说祸不单行,对楚国而言,“失东夷、华夏”仅仅只是楚国霸业落幕的前奏,更让楚共王头疼的是,东边的吴国也开始蠢蠢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