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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暖云昏万里春,宫花拂面送行人。自言汉剑当飞去,何事还车载病身。
——唐·李贺《出城寄权璩(qú)杨敬之》
周朝有一条规定,贵族诸侯的城墙不得超过十八尺(合今三米六至四米左右),其目的是为了限制各诸侯王的实力,防范他们日后造反难以攻打。
到了春秋后期也没人顶真,鲁国的三位国相“三桓”(季孙氏、孟孙氏、叔孙氏)掌控国家大势,更是对这条规定置若罔闻。
时任鲁国执政大夫(大司寇兼摄相事)的孔子对这一幕看不过去了,为了加强君权,他便联手国君鲁定公开始了“毁三都”行动,也就是推掉“三桓”家里多出十八尺的部分。
刚开始行动很顺利,孔子派子路推掉其中两位国相的城墙,正准备推最后一位国相城墙的时候,鲁定公急忙喊停,因为齐国军队守在了鲁国境外不远处,如果推掉最后一位国相的城墙,齐国就会进攻鲁国。
原因很简单——鲁国在孔子的治理下迎来大治,“毁三都”看似削城墙守规矩,实则是削“三桓”强公室,借机对鲁国继续实行革新,实现“鲁一变,至于道”的政治抱负,重致周礼、复兴周公之业。
齐国不愿看到强大的鲁国,从而威胁到自身利益。
随后,齐国又送八十名美女给鲁定公和“三桓”,日后君臣迷恋歌舞,长期不理朝政,“毁三都”行动就此半途而废。
顺便说一下,这八十名美女没有孔子的份。估计很生气。
不仅孔子没有分到美女,在不久之后的鲁国郊祭上,身为二把手的孔子也没分到祭肉,这表明鲁定公和“三桓”不想再任用他了。
遭受排挤的孔子心灰意冷,不得不中断仕途和救国理想,离开生他养他的父母之邦,和弟子们一起疲马凋车,踏上了周游列国的道路,寻求新的施展抱负的机会。
行道迟迟,一步三回头,那一年(公元前497年,楚昭王十九年),孔子五十五岁。
鲁哀公曾经问孔子“当今之君,孰为最贤”时,孔子对曰:“丘未之见也,抑有卫灵公乎?”对卫灵公的评价非常之高,此时的卫国在卫灵公的治理下,政局稳定、民物殷阜,倒还有点太平景象,也具有“一变至道”的优点,于是,孔子周游列国的第一站便是卫国。
“鲁卫之政,兄弟也”,来到卫都,卫灵公给孔子很高的礼遇,让他享受上卿待遇,“奉粟六万”。
但是卫灵公并不是眼光长远之君,并没有给他任何官职,也不让他参与任何政事,他优待孔子不过出于“爱贤”美名,并不真是对孔子的学说感兴趣:
孔子重礼轻刑,他却问战阵之事;孔子轻视女人,他那妖冶淫荡的夫人南子却招见孔子;特别让孔子难受的是卫灵公与南子和太监坐首车,让孔子乘次车,招摇过市。
孔子对卫灵公非常失望,于是有“吾未见好德如好色”之叹,“谓卫灵公之无道”,于是又带着弟子离开卫国,打算去陈国。
刚从卫国出来,经过匡地时,匡人曾受到鲁国阳虎的掠夺和残杀,孔子的相貌又与阳虎相像,匡人误以为孔子就是阳虎,将孔子师徒死死围困,性命不保。
面对危险,孔子相当自信,安慰弟子道:“文王既没,文不在兹乎?天之将丧斯文也,后死者不得与于斯文也;天之未丧斯文也,匡人其如予何?”
(周文王死后,周代的礼乐文化不都体现在我身上吗?上天如果想要消灭这种文化,那我就不可能掌握这种文化了;上天如果不消灭这种文化,那么,匡人又能把我怎么样呢?)
孔子在危急时刻,没有考虑个人安危,这是值得肯定的。在任何时候,一个人应当有坚定的信念和坚强的自信,这种超越自身安危的使命感和立心天下、立命苍生的济世精神,成就了伟大的孔子。
但此时此刻,古代文化唯一的传播者、舍我其谁当仁不让的继承者、被围困五日的孔子,也不能抵挡饥饿难耐的感觉,于是找个机会逃离匡地。跑到蒲地不久,却又碰上卫国贵族公叔氏发动叛乱,再次被围。
孔子不仅学问好,逃跑功夫也是一流的,不几日,孔子师徒又找了个机会逃离蒲地,觉得还是卫国最温暖的,便返回了卫国。
卫灵公不计前嫌,从心底里还是很敬佩孔子,“闻孔子来,喜,郊迎”。国君“郊迎”在春秋时代是一个很隆重的礼节,可惜的是,卫灵公此时已老,“怠于政,不用孔子”,孔子再次回到鲁国。
公元前493年(楚昭王二十三年),孔子又由鲁国来到卫国,没过多久,卫灵公去世,孔子在卫国待不下去,又离开卫国西行曹国。
就这样,孔子最终也没能在卫国推行他的仁政。
此时的曹国国君曹伯阳正在做争霸中原的打算,是的,你没看错,小小的曹国很有雄心壮志,单方面撕毁与晋国签订的一切合同,打算同晋国争霸,并且计划也十分的周全,没时间理睬孔子,孔子觉得朝不保夕,迅速南下去宋。
孔子与宋景公同宗同族,宋景公也知道孔子是天下闻名的圣人,门下有数十名文武兼备的弟子,如果把他们师徒长久地留在宋国做事,便可使宋国不再受大国的欺凌。
就在宋景公准备迎接孔子的时候,大司马桓魋(tuí)怕孔子会取代他,便一板正经的对宋景公说:“孔丘在鲁,父母之邦,官为大司寇,兼摄相事,位极人臣,然而却要辞官出走,可见其野心非小。孔丘在卫五年,卫灵公敬而不用,可见卫君早有戒心。宋不及卫大,不若鲁强,如今孔丘师徒不速而自来,狼子野心,岂不昭然若揭了吗?”
宋景公被桓魋说得将信将疑,说道:“孔丘乃当今闻名于世之贤德圣人,未必能做出那犯上作乱之事,眼下宋国既小又弱,正需这一般文武干才,对外征战,对内安邦定国……”
桓魋在宋国擅权专政、不可一世,这时竟不待宋景公说完,拔剑在手:“只怕我桓魋容得了孔丘,这柄剑却容他不得!”说完,便带领手下去驱赶孔子。
孔子师徒一直未见宋景公派人前来召见,早已不抱希望,只是有个容身之所就很满足,每日带领弟子在宾馆大院的大树下演习社祭、郊祭、禘祭等祭礼,没想到祸从天降,招惹了桓魋。
桓魋见孔子一板一眼的演礼,奚落孔子道:“您在鲁国时,官居大司马兼摄相事,权位不可谓不高,何以不能鲁国臻于富强之境?这一点,您能及得上管仲和晏子吗?既然弃官而去,却不隐居山林,终日东奔西走,乞求别国的赏识和任用,这方面,您及得了伯夷、叔齐的清高吗?”
孔子一边收拾祭器,一边不慌不忙的答道:“丘出仕于鲁时,使君臣有位,长幼有序。乡党尊老敬幼,升降揖让,都中规中矩。人人知耻达礼,路不拾遗,夜不闭户。执法听讼,无私无纵,从此鲁国大治,邻邦仰慕而前来观摩,络绎于途,想必大司马必有所闻,我也不必多说。至于我弃官而去,乃因君、相溺于声色,屡谏不听,乃不得不出此下策,但心中仍希望在我去后,君、相能够醒悟,从此远色亲贤。我时时以国邦为念,未敢或忘。”
桓魋本想当众羞辱孔子,孔子却侃侃而谈,在场的人无不叹服,都竭诚希望孔子久留宋国,改革政事,翦除奸佞。
桓魋气急败坏,命人砍伐大树,毁坏祭品,并且威胁要杀掉孔子。
弟子们见状都劝孔子快走,孔子无奈,说了句“天生德于予,桓魋其如予何?(我的品德是上天所赋予的,桓魋能把我怎样呢?)”。
话虽如此,但命还是最重要的,在桓魋一伙的驱除下,孔子仓皇而逃,弟子四散,狼狈之极。
子贡不见了孔子,四处打探,路遇一樵夫,樵夫说:“听你这么一说的话,我倒想起来了,郑都东门似乎有一个人符合你们的描述,这个人如果单单看他的额头,还以为他是五帝之一的唐尧再生;即便是单单看他的脖子,也能从中感受到上古掌管刑法的理官皋陶的威严;再看他的肩膀,我差点以为他就是我们郑国有名的子产大夫呢。可是仔细一看,个子似乎有点矮,至少要比治理洪水的大禹矮上三寸。而且现在那个人没精打采的,非常狼狈,好像一条丧家犬!”
当子贡找到孔子时,就如樵夫所形容的一样。子贡将此话转达孔子,孔子非但不生气,反而在沉思良久后,感慨道:“世上之人,谁不是‘累累若丧家之犬’呢?”
继续前行,在即将到达陈国的时候又被强盗围困,幸得子贡找到楚人,楚国派兵迎孔子,孔子师徒才免于一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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