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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个面积不足十平方的房间里,一张单人床放在靠西南角的位置,床头对着墙,床尾刚好到门边的位置。床上杂乱的丢放着白色的被子,白色的枕头和白色的垫单,床上原本洁白的一切,如今满是斑斑血迹,特别的刺眼。特别是床中间的位置,被子和床单已经全部被血迹侵染、渗透,显得特别的狰狞和血腥。
整个室内血迹最多的地方,在床与房间北墙之间的地面上,这里有非常大的一滩血迹,形成了一个很大的血泊。血泊表面的血迹已经微微干凅,但表层下面的血迹却依然新鲜得像刚刚流出来一样。
秋宇带着手术手套,用手轻轻碰了碰,血泊就像一滩水上面盖上了一层薄膜一样,轻轻的晃了晃。血泊周围的地面上、墙面上,也到处都是密密麻麻斑斑点点的血迹,血泊周围的地面上,还有一些残缺的血鞋印,以及一些极其杂乱的血色蹬痕。
“这个位置的血迹是整个现场最集中也是最密集的,要形成这个血泊,最少也得两升左右的血。”秋宇盯着血泊,像是自言自语的说道。
血泊的旁边,有一双塑料拖鞋,一看就是旅社提供的那种,鞋底和鞋面上也沾满了血迹。两只鞋子相隔着一段距离,并不是很整齐的摆放着,而是丢得很乱。
秋宇将鞋子一支支的拿起来仔细看了看,又一支支原封不动的放了回去,嘴里说道:“大鹏,这两支鞋子重点拍照,特别是上面的血迹形态,还有鞋底。”
张大鹏听到安排,赶紧拿出比例尺贴在鞋子上面,拿起相机按动了快门。
血泊对应的北墙上方,安装有三扇窗户,窗户是那种红色的老式铁框窗,上面还有铁质的窗栏,成波浪形的镶嵌在窗框上。最右边的窗子向外开启着,窗栏上还挂着一双袜子,是一双灰色的男式棉袜。
秋宇用手捏了捏,自顾说道:“袜子是湿的。”说完,他盯着窗子看了一会儿,又看了看窗外,窗外被几棵高大的行道树挡住了视线,见没有什么异常,又盯住了窗下的墙面。
墙是白墙,只不过上面也到处是血迹。
床尾对应的东墙正中放着一个电视柜,柜上本来有一台电视机,但现在却是翻到在电视柜与床尾之间的地面上,其中一个角已经损坏,屏幕侧向着床的方向,朝上的电视机面有大量的血迹,而电视机的边缘就与血泊连在一起。
电视柜上有一个托盘,里面整齐摆放着一些洗漱用品、卫生纸和水杯。在面向电视柜左边的角落上,也有大量的血迹,而其他柜面上,包括托盘里都没有。电视柜旁边还有一台饮水机,上面也有一些血迹。
秋宇用手轻轻碰了碰电视柜,电视柜便轻微的摇了摇。秋宇有些奇怪,用手按住边沿,用了用力,电视柜剧烈的摇晃了起来。秋宇皱着眉头,目光在电视柜和电视机上来回扫视着,过了一会儿,像是明白了什么,眉头才慢慢舒展开来。
从血泊开始到门口,不超过两米的地面上,也满是各种血迹,地面上,床边都是。
床头北侧靠墙角处放了一个黄色的木质床头柜,上层是抽屉下层是柜子的那种,柜子里整齐的放着一双黑色男式皮鞋,除了电视柜,唯一没有血迹的,就只有这个柜子和柜子前面空地上不到六十厘米的范围。
秋宇慢慢打开抽屉,里面放了一个黑色的小皮挎包,还有几瓶药。他逐一拿起来看了看药瓶上的标签说明,都是治疗高血压和心脏病的。皮挎包里有一个钱包,一些单据,一本病历本,一串钥匙,两包卫生纸和一部非常老式的“三星”手机,手机已经关机了。钱包一打开,就可以看见里面放有一张印有“武德才”三个字的身份证,三百多块现金和一张农业银行的储蓄卡,另外一层还夹着一张相片。
相片看年代应该至少有五、六年了,上面是一个穿着灰色西服的男子,大概五十来岁的样子,方方的脸上带着微笑,胸脯挺得笔直,看背景应该是在某个公园的亭子里照的。相片只有一半,男人右手边的另一半被撕了下来,已经不知道去了哪?把照片上的男人和武德才的身份证一对照,确实是武德才本人的照片。
秋宇安静的盯着照片看了一会儿,便递给了张大鹏,说道:“把这个重点照一下,特别是撕开的断面,换镜头照细目。”说完,他手里拿着专用的勘查灯,蹲在地上,又仔细观察着每一个角落。张大鹏就这么跟在他旁边,秋宇指什么地方,他就在那里贴上一根比例尺,然后按动相机的快门。
大约一个多小时后,秋宇站了起来,向门外走去。来到门口时,他又拉开紧靠着墙壁的房门,仔细的观察着门后,见下方的门面和门把手上都有一些不太多的血迹粘附着,他想了想,走出了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