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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爸和战友们水库修建工地旁的这条上百公里长的土路,是爸爸和战友们魂牵梦绕通往回家的唯一通道,这条看上去很不起的土路,每时每刻不牵动着爸爸和战友们的心,这条土路有着爸爸和战友们多年的心血、快乐、艰辛和心酸。
爸爸的快乐无数次是建立于这条他脚穿一双破草鞋,第一次的第一步雄赳赳气昂昂地迈进这广阔无边的荒漠戈壁滩盐碱地,一步一个血脚印的在杂草丛生野兔走过的奔命的小路上,和战友们硬蹚出来的一条带有爸爸和战友们鲜血的土路。
爸爸是走着这条自己蹚出的土路,兴致勃勃的来到了他从未踄足过的陌生地域。爸爸和战友们来到这里时,一眼望去除了一望无际的荒漠、戈壁滩盐碱地,就是杂草丛生的荒野,没有村落,没有人烟,没有道路,没有一亩粮田,没有水。一切的一切全都是从零开始做起。缺少人力是初期工作最为困难和难易解决的事情,万事开头难,白手起家使的爸爸和战友们一点都不敢怠慢,没有路就靠自己的双脚去蹚路,破草鞋里的双脚被树桩、草茬划破鲜血直流,没有房屋大家就地取材挥舞手里挖所有的
一切的开始又都是那样的艰难,要靠爸爸和战友们的双手、双肩、双脚去一点一点艰辛的完成。爸爸和战友们初始到这时的一无所有,到如今的长达十几年的艰辛努力下,曾经的荒漠戈壁滩盐碱地已呈现出了新模样。眼前的荒漠戈壁滩盐碱地,已有了一条延绵上百公里的通途。这条延绵数百公里的道路沿线,在爸爸和战友们的艰苦努力拼搏下,已逐渐显现出了生机和希望。
数百公里道路沿线有了村庄炊烟袅袅、生机勃勃,鸡鸣、犬吠、牧工们早出晚归放牧归来的羊群、牛群,小羊们唛唛欢叫着蹦蹦跳跳的上窜下跳寻找着妈妈的乳头跪伏着吮吸着妈妈那香甜的乳汁,孩子们清早背上书包在爸爸妈妈的目送下幸福快乐的上学。人们手拿工具正急匆匆的忙着上班,一排排整齐的绿郁葱葱的防护林正在昂首挺胸的守护着纵深与戈壁滩盐碱万亩粮田,一条条大中小纵深与粮田之间的引水渠正将源源不断的塔里木河水引流至万亩粮田中。
每当爸爸喜颜悦色地和战友们挑着沉重的土筐从库底将泥土挑至坝堤上时,远远看着这条土路,便会兴奋不已,似乎是有着对这条不起眼的土路有着说不尽的思绪和期盼。
这条路十几年间,每年从春季到秋季一年四个季节有三个季节爸爸都是由这条土路引领着爸爸从家里走出来,到这水库工地来修建水库,而每年的秋季来临时,晾意很浓袭扰着人们无法再在这水库工地参与劳作时,爸爸和战友们便会又一次次的告别这辛苦劳作了几个月的水库工地,兴高彩烈地又一次地踏上这条大坑连着小坑的土路兴冲冲的回到正在家门口迎接他的姐姐和妈妈。
爸爸的思绪,已随着这路纵深于遥远的远方。这条来之不易的土路,曾几何时,爸爸渗有他鲜血的土路上,告别了能给他遮风挡雨的地窝子,爸爸怀着思念亲人的心绪,乘着颠簸在这条大坑小坑土路上的汽车,魂牵梦绕地回到了他那只能在梦里才能回到的家乡。回到家乡的爸爸,没有迎来欢天喜地来迎接他爸爸妈妈和弟弟。迎来的却是家破人亡,家!曾经家的破草屋已不见了踪影,体弱多病的爸爸妈妈弟弟也都不知去向。
一路上,爸爸本是怀着满心欢喜、兴高采烈的走在回家的路上。车上的爸爸在颠簸的车上昏昏欲睡时,还梦见破衣烂衫瘦骨嶙峋的爸爸妈妈弟弟争相跑到破烂不堪的大门口等着他的回家。
然而,兴致勃勃的回到家的爸爸,却失望痛哭,曾经家的破草屋已不见了踪影,爸爸梦里期盼家的门前爸爸妈妈弟弟的踪影都已不知去向。迫切希望中的家的感觉,瞬间成了凄凉的现实。这几十年中,爸爸在外,有多艰难多困苦时,爸爸每当一想起家中还有他那可亲可敬慈祥的爸爸妈妈都还在家翘手期盼着他能早日回家时,还有他那还正在缺吃少穿冻得瑟瑟发抖体弱多病连头都抬不起的紧紧依畏在妈妈怀里的弟弟,正吃力地张着小手,喊着哥哥抱抱,哥哥抱抱,弟弟喊着,哥哥我饿、哥哥我饿。爸爸这时,都会去更多地去想到还在家期盼他回家的爸爸妈妈弟弟。爸爸总会忘了那些让他无法渡过的难处,爸爸总觉着他无论在外遇到多大的艰难困苦时,他都不是孤独的一个人在与这些艰难困苦做斗争,爸爸都会觉着他还有家里的爸爸妈妈弟弟在与他一块在抵与这些困难和苦难。
然而当爸爸多年以后,踏上有他自己蹚出来的土路兴奋不已、满怀希望第一次回到久别的家乡时,家已不复存在,爸爸妈妈弟弟期盼的面容已不知去向。爸爸的从未有过的失落感、孤独感、恐惧突然一并袭上心头,爸爸顿觉从此孤身一人,家没了,爸爸妈妈弟弟没有了,爸爸不由一个冷战,双膝朝着爸爸妈妈弟弟经常送他外出要饭,外出干活的家门口嚎啕大哭,身边接爸爸的唯一的叔伯哥哥看到从远方回来的弟弟这样的伤感,不由的抱着爸爸也嚎啕大哭。
爸爸站在坝堤上思绪万千,这条土路引领着他满怀希望的回到阔别了很久很久的家乡,梦中的家乡,梦中的破草屋、梦中的爸爸妈妈弟弟却永远永远的只能是在梦里了。离家多年后,满心欢喜的回到久别的家乡,得到的不是和爸爸妈妈弟弟的相拥,却得到自己曾经早已经是孤身一人,从此以后,爸爸就再也没有提起过他在老家还有家,有痛他爱他的爸爸妈妈。
爸爸从此便成了孤儿,没人痛,没人爱,没人牵挂,再也没有爸爸妈妈将他心疼的称为儿子。年幼的小弟弟再也没有对喊着:哥哥我饿,哥哥抱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