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衙门,救不回来便裹着草席扔到城外。”
“是。”奴仆上前托着那老道出了正堂,老道干瘦的身体猛地仰头吐出一口血,洒在琉璃地面上,触目惊心。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拂扇侧身与那老道微行一礼,转身对金邑宴道:“王爷,今日之事已毕,拂扇先行一步。”说罢,拂扇转身离去,佛香渐淡。
苏娇看着那拂扇的身影消失在正堂门口,侧头对身边的金邑宴咬着耳朵道:“这人是你找来的?”
金邑宴微微侧头用耳朵碰了碰苏娇的唇瓣,听到那一声娇媚抽气声之后才勾唇轻笑,眼中邪气肆意道:“表妹若觉得是我找的,那便是我找的吧。”
这句话金邑宴说的模棱两可的,苏娇心中没有定数,但是转念一想反正是来帮她的,谁找的又有什么关系呢,只不过今日里这计中计的戏码还真是多亏了这拂扇大师。
跪在正堂之中的新桃抬首看了看苏三方向,眼眸轻闪,再次轻柔出声道:“公爷,小女子今日来,也不是为讨什么公道,只是可怜这腹中孩儿……”
“你这下贱女人,还想做什么……”新桃话音未落,胡氏趁着那些丫鬟老奴还未反应过来时,突然猛地起身扑向新桃,那略微肥胖的身子直接骑在新桃身上,拳打脚踢拉扯打骂,甚至动嘴撕咬。
“啊……”新桃被胡氏压在身下,声音尖利的喊叫,身下显出一片殷红鲜血。
“血,流血了,快,拉住三夫人……”庄氏看到这一幕,赶紧上前吩咐着那些丫鬟将一脸疯相的胡氏给从新桃身上拽下来。
“啊,疼,好疼……”新桃泪眼迷蒙的捂住自己的肚子,罗裙之下渐渐浸出一片血色,那张娇媚的脸庞之上是一片惨白神色,豆大的汗水顺额而下,浸湿了她的鬓发。
“快,搬到侧院里头去请大夫。”庄氏冷静的吩咐一旁的丫鬟,亲自上手扶着新桃的胳膊帮她擦了擦脸上的冷汗。
“夫人……我的孩子……你要帮我保住他……夫人……”新桃一边喘着气,一边伸手死死抓住庄氏的宽袖。
“不会有事的。”反握住新桃的手,庄氏随着人一同进了侧院里头去。
这边胡氏被那些老婆子牵制着,整个人似哭非哭,似笑非笑的跪在地上,散落的头发遮盖住了她半张苍老的面容,嘴上殷红的口脂扯出一张半裂着的嘴,一双眼睛凸出,正喃喃的大骂着,“贱人,贱人……”
今日的三房丢尽了颜面,就算是以后在金陵城之中,估计也是抬不起头了。
苏三猛地掷下手中的玉佩,那双风流双眸狠厉眯起,看向苏尚冠的目光带着明显憎恶之意,却是无力回天,只恨恨咬牙放下狠话道:“苏尚冠,记住你今日与我的耻辱,来日我苏三必当面奉还。”
说罢,苏煜延一甩宽袖,踏出正堂之门。
胡氏依旧咧着嘴坐在地上傻笑,被她身侧的老嬷嬷半拉半抱的给跟在苏煜延身后出了正堂。
一场闹剧正式落幕,苏尚冠揉了揉酸痛的额角,转头看向一旁的苏娇道:“娇儿,今日本是你的及笄礼,却是不想竟闹成了这副模样……”
正堂之中,琉璃地上,鲜血淋漓,拖曳拽打之痕犹存,看上去格外难看。
苏娇自金邑宴身侧缓缓走出,那沾着血迹的采履轻巧落地,朝着苏尚冠盈盈一拜道:“父亲不必自责,娇儿不忌讳这些。”
苏尚冠定定看了苏娇一会儿,然后突然仰头大笑道:“好,好,是我的好女儿。夫人,吩咐下去,今晚的及笄礼,照常举行,让那些丫鬟奴才都上点心,办的好了,公爷大大有赏。”
“是,老爷。”许氏未有孕之前便掌管着这庆国公府的一应后宅之事,她虽然性格懦弱了几分,但是办起事来却还是有几分样子的,听到苏尚冠的话后,便提着裙摆招呼着老嬷嬷转身出了正堂忙碌起来。
不一会儿便有丫鬟婆子规矩的上前来打扫正堂之中的脏污,更换圆椅木桌,安排宾客去往场外稍坐。
“姑娘,我们回院子里头去重新收拾一番吧。”秀锦站到苏娇身侧,轻轻扶住她的胳膊道。
苏娇轻轻点了点头,却在路过那金邑宴时顿了顿步子,然后朝着他伸出手道:“合庚帖。”
金邑宴眉目微挑,将宽袖暗袋之中藏着的合庚帖放到苏娇掌心。
苏娇捏着那皱巴巴的合庚帖,突兀轻笑出声道:“你娶的是个天煞孤星,克子,克女,克家,克夫,克国,克民,既是如此,你还要娶吗?”
金邑宴轻笑出声,目光略略看过那些随着丫鬟婆子往外去,眸色却不断往这边瞥的宾客,伸手轻轻的擦过苏娇脸颊上的一滴血迹,眸色宠溺道:“我的这满身煞气,便等着你这颗天煞孤星来震震。”
苏娇轻拍掉金邑宴的手,撅着嘴嘟囔了一句,“不知好坏。”然后便提着裙摆往东室而去。
秀锦扶着苏娇的胳膊,看着自家姑娘推开东室的木门关紧,然后将手里的合庚帖递到自己的手上道:“秀锦,你帮我拿着。”
秀锦伸手拿住那合庚帖,却在触碰到苏娇冰冷而颤抖的手掌之时,脸上显出几分讶异神色。
苏娇直愣愣的看着前方,掩在宽袖之中的手掌抖个不停。
明明问出那句话时,自己神情自若,可是身子却不自觉的在发抖,她在害怕,害怕这纠缠了她上辈子和这辈子的噩梦会重现,不过好在……好在谁叫娶她的那个人是个疯子呢……疯的……什么都不会顾的一个疯子……
苏娇伸出颤抖的手紧紧环抱住自己的身子,蜷缩到地上,白嫩的小脸埋在双手之中,发出小奶猫儿般的轻声呜咽。
“姑娘……”秀锦拿着手里的合庚帖,看着苏娇这副模样,心疼的蹲在她的身侧细声抚慰道:“姑娘,都过去了……”
苏娇蹲在地上久久不语,片刻之后才抹了一把小脸,撑着酸麻的腿从地上起身,声音娇柔似乎又恢复了原先的活气。
“走,回鹧皎院。”
“是,姑娘。”秀锦跟在苏娇身后,小心翼翼的拿着手里的合庚帖,却猛然想到刚才那合庚帖不是被撕毁了吗?
苏娇侧头之时看到秀锦盯着那合庚帖脸上显出一抹疑色,娇软开口道:“你手上的合庚帖是原先秀珠拿回来的,刚才那撕毁的……是他给的……”
秀锦听到苏娇绯红着一张小脸说到那个“他”字时愣了一愣,但是片刻之后却是恍然,嘴角浅浅的显出一抹笑意,难得的对着苏娇调侃道:“这敬怀王看来也不是专做坏事的嘛……”
听到秀锦的话,苏娇原本便绯红的面色更加殷红了几分,她感觉自己刚才被捏揉的腰肢似乎有些发痒,“什么坏事,你瞎说什么……”说罢,提着裙摆加快了往鹧皎院行进的速度。
秀锦跟在苏娇身后,看着她落荒而逃的身影,掩嘴偷笑。
及笄礼于晚间重新举行,许氏将一切安排的妥妥当当的,苏娇重新洗漱之后穿着另一套采衣采履,自东室之中缓缓步出。
正堂之上或坐或站的满是宾客,午间的闹剧已然落场,但是对于这个庆国公府的嫡五姑娘,他们却有了新的认识。
金玉其外,机敏其中。
奏乐轻响,苏尚冠起身致辞,“今日,小女苏娇行成人笄礼,感谢各位宾朋佳友之临席。”说罢,苏尚冠微微侧身,让出身后的苏娇,那张略施粉黛的容貌在明晃晃的琉璃灯下印出一层透明凝脂的肤色,杏眸含媚,身姿盈盈,顾盼之间莫不摄人心魄。
苏娇自东室走出,以盥净手,而后走至场中,面南,向观礼宾客行作揖礼,最后跪坐于笄者席上,任有司奉上罗帕和发笄,许氏作为赞者为苏娇梳头加笄。
苏娇微微侧头,看着许氏与自己离的极近的那张面容,不知为何,眼眶有些微红,她努力的憋住那夺眶而出的眼泪,侧头就看到那端坐在主位之上,正漫不经心的把玩着手中一玉杯的金邑宴身上。
金邑宴不知何时换了一身的儒衫衣物,段青色的翠竹绣在儒衫边角,看上去竟然奇异的显出几分儒雅意味。
注意到苏娇的视线,金邑宴勾出轻笑,轻轻的抿了一口手中的醇酒。
苏娇微红着脸将脑袋垂了下来,接过许氏手中的衣物便回了东室之中,但是看着手中与那金邑宴身上颜色款式及其相似的襦裙之后,苏娇抿了抿唇,一双大大的杏眸之中显出几分羞涩之意。
红着脸换好与发笄相配的素衣襦裙,苏娇面向许氏与苏尚冠行跪拜之礼,以表养育之恩。
随后苏娇复又坐回笄席之上,正垂首等候之际,只见金邑宴踩着一双皂角靴,缓步走到她的面前,为苏娇簪上那银制镶玉发钗。
苏娇惊愕抬首,便对上金邑宴那双暗沉黑亮的双眸,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形回到原位,苏娇的耳边还回荡着刚刚俯首簪发之时,金邑宴贴在她耳畔说出的那句话,“我的王妃,长大了。”
这句话听来十分正常,但是在苏娇看来,这厮就是故技重施,过来调戏与她的,别以为她不知道刚刚他那眼神是往哪处瞟的。
涨红着脸,苏娇回到东室之中再换出与发钗相配的曲裾深衣,在看到那自己被襦裙微微勒出的小鼓包时,看着金邑宴的方向娇娇的轻哼了一声。
还是……长大了一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