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斐以回到家后，就听见阮小然躺在沙发上，嘴里喊着一些含糊不清的话。
“我不是……”
“走开……”
“我不是你妈妈……”
很显然，他知道了她的梦境。
梦见有小孩子叫她妈妈，然后她正在拒绝着小孩子的靠近吧。
她这算是从潜意识里就讨厌小孩子吗？
原本想让她醒来的，但是看她又渐渐安静下来了，眉头也也不皱着了，他干脆上楼先洗个澡。
等到出来时，他往下一看，她正瞪大了眼睛瞧着他。
“你…你哪里冒出来的？”
“你没听见有水声吗？”斐以皱着眉头，“你这样的话，要是以后有贼进屋你也不知道。”
“咳…可能是隔音太好了。”阮小然尴尬的摸摸鼻子，“你回来多久了？”
“从进门开始估计有半个小时了。”斐以走下来，“你的睡相有点差。”
“什么？我的睡相才不差！我刚才是做恶梦了！”阮小然赶紧辩驳着，“那梦简直让我崩溃！”
“我听见你说梦话了。”斐以去倒了杯水，“你就差喊救命了。”
“其实我在梦里已经喊了……”阮小然不好意思的低头，“那个梦真的太可怕了。”
“梦里有什么。”斐以装作不经意的问了一句。
“一群小孩子，黏着我喊妈妈。”阮小然想起来还打了个哆嗦，“谁说小孩子是天使的，明明是恶魔！刚开始还笑吟吟的，后来就变成全部小孩子都在尖叫，特别吓人。”
“我喜欢安安静静不吵闹的小孩子。”阮小然笑了笑，“可是不会有那样的小孩吧？”
“谁说的。”斐以喝了口水，“我小时候就不吵不闹。”
“你以为别的小孩都像你啊。”阮小然笑着：“不过你的孩子的话…还是有可能像你的！”
“如果是我的小孩也爱超爱闹呢，因为也有可能像你。”斐以侧过头看着她，微微笑着。
“那样啊……”阮小然认真的思考着，“我可能会用一些冷暴力的方式对待他们，小孩子不教是不行的。”
“嗯。”斐以点点头，“我去取结果了，你最近所有的反常都是因为你肚子里的…我们的孩子。”
阮小然睁大了眼睛，好久没回过神来。
“真的？”阮小然有些不相信。
“我没必要骗你。”斐以看着她，说道。
“我真的有了孩子？”阮小然低下头看着自己有些隆起的肚子，嗯…那是因为她吃多了，但是在肚子里真的有个小生命吗？
“我完全没有骗你的原因。”斐以很无奈，“当然，你也可以认为我在骗你。”
“你的语气和平时说话没有分别…别人知道自己要当爸爸都很高兴的！为什么你就是这么一副无所谓的样子！”阮小然算是接受了自己要当妈的事情了，不过，她的注意力立刻就从孩子转移到斐以的态度上了。
“你认为我需要表现出怎么样的表情呢？”斐以微笑，看着凑到他跟前的阮小然。
“起码得大笑啊，像我挠你一样大笑。”阮小然咬着唇，不高兴的看着他。
斐以想了一下今天斐显给他总结的他在会议上的走神次数，并不想说话。
“高兴不一定要表现在脸上。”
“可是连脸上都没表现出你让我怎么信你是高兴的，你是不是不高兴！”
深吸一口气，叹气，把她抱起来放在怀里。
“怎么会呢……”低沉的嗓音就在她耳边响起，带着无奈的温柔让她一下子就失了神。
对上他的眼，她瞧见他眼里的笑意了。
嘴边只是淡淡的微笑，可他眼睛里也有笑意了。
伸出手去，她触碰着他的嘴角。
“好吧，我相信你了。”
现在这种眼神，她以前从来没见过。
不管是什么，总之他眼里的温柔让她无比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