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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广平望了望堂外,天空阴沉似墨,雨滴一颗一颗坠下,越来越急,砸在地上噼啪乱响。沉默了半晌,复又说道:“也罢,院主既然急于了解情报以作万全准备,我就带你们前去觐见。”
遂唤来两名灵王强者,作了一番布置,便带着两人,离开了商会,向城西行去。身披蓑衣的三人,与其他大雨来临前赶路之人并无二致,没有施展引人注目的速度,却刚好掩饰了陆羽生的真实实力。
半个时辰后,天色已经完全黑下来,狂风骤起,大雨滂沱,不时夹杂着雷鸣电闪,将楚烈城层层笼罩。纵横交错的街道,空荡荡的,只有一些实力高强的修士,仍悠然地穿梭在风雨中。
凌广平三人来到城西一家普通宅院,院落不大,数间屋舍相连,几名侍女擎伞在院中走动,一切都那样平凡,她们见到凌广平,纷纷点头示意。
走入角落的一间厢房,径直而入,房间不大,似有似无的阵法波动,立刻令假冒的二人心头一震。两名衣着朴素的老妪坐在中间的坑头上,静静地下棋,身上的气息被阵法所掩盖,让人无从判断其修为。但从她们抬头一瞥时,眼中射出的精芒,便知实力绝不简单。其中一人,朝凌广平挥了挥手,便继续低头凝视棋局。
屋子里面建有内间,三人绕过她们,踏入其中。内间不大,陈设简陋,只有一面古镜挂在墙上。凌广平掐动手诀,一道灵气射入古镜,镜面一闪,赫然出现少女影像,看样子年龄不大,但精神内敛。对方先是打量着他们,才开口问道:“凌广平,你怎么又回来了,可是有什么紧急事情?”
“回长老的话,院主欲召见归来的‘苍鹭’,有所垂询,属下特带他们前来。”
凌广平话音一落,古镜陡然射出一道光芒,将三人团团笼罩。他们发现眼前一花,已然出现在一片竹林之中,四处鸟语花香,小桥流水,方桌圆凳,玉雕石砌。
四只猛禽雕刻于桌上。一只白羽赤喙,喙如长刺,颈背细长,脑后有翎,是为鹭;一只紫翅白头,短颈短尾,是为翁;一只鼠首长翼,身红无羽,是为蝠;还有一只通身青色,散发白光,多翎似凤。
看到最后一只,陆羽生自然认得,赫然是山庄残壁所绘之青鸟,知道自己找到了其老巢,心中难免激动。
而凌广平此时陡然掏出一片玉珏,举在鹭首上方,顿生感应,其眼明亮,一股灵气自内而出,接着石桌缓缓移动,下面露出一道入口,凌广平当先走下,假何老紧随其后,陆羽生犹疑片刻,直到催促,也追逐下去。
在漆黑的长阶通道中,三人下行数里,与地面彻底隔绝,大地内蕴含的土灵,对神识削弱巨大。越往深处,土质渐密,灵气渐郁,其削弱也越发强烈,纵然皇级神识亦不过百米。
随后一座斗转蜿蜒的迷宫大阵,层层绕绕,枝叉纵横,难觅出口,更兼亦幻亦攻的阵法,一步踏错,便心迷身陷。轻车熟路的凌广平,举着玉珏,带二人兜兜转转,顺利走出大阵。
豁然开阔,好一片世外洞天,抬头观瞧,数十丈高的岩顶上遍布着日光石,散发着淡淡白光,将整个地底映成白昼。向前望去,到处楼阁屋舍,丛林小溪,绵延数里,让人很难想象此处竟是地底山庄。
轻罗缦裙,细语嬉声,三五成群的女子,来来往往,穿流不息,偶尔投来的目光,或好奇,或不屑、或厌恶,也只是匆匆一瞥。
三人进入一座楼台,拜见了那里的执事,又原地等候了一刻,才蒙院主传唤,来到一座凉亭,溪泉环绕,流水潺潺。
一位老妇人,坐在亭中,花甲白发,瘦削的脸上布满皱纹,淡淡的黄色灵气缭绕。一少女躬身站于下首,正与老妇人说着什么,神情疑惑,看模样不是那古镜中对话之人又是哪个。而四周侍立着数名中年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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