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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过天日。他总是站在影子里,永远那么沉默而萧索,一刻被仇恨包裹扭曲的心,让他只会以最狠毒的手段对待敌人。
一只手伸过来,粗鲁地掐住陆羽生的脸颊,将他的注意力拉回到眼前。灵气霸道地冲击着面部肌肤,好似无数钢针扎在脸上,不但疼痛,而且损伤着经脉。
这是一种查验破除易容的方法,那些欺骗视觉、神识的幻化;那些面具、道具的辅助掩盖;那些控制肌肉、骨骼改变的伪装,都会在这样狠辣的手段下被破除,而陆羽生的《换形术》也在此列。
只是这种侦查方式,除了极度强势的组织,一般少有人会采用。试问哪个武者会甘心脸庞受制,并忍受这等伤害,这种肉体和心灵的屈辱一定会引来强烈的怨恨,但显然皇族并不在乎这些,所以这也是他们惯用的手段。
眼前的地卫似乎对他失去了兴趣,一甩手将跪着的他带倒,刚好是中年汉子的方向。而汉子的身边不知何时还多了一个青年。看那青年的神情颇有些不安。
地卫先走到中年汉子跟前,看了看画卷,摇摇头,手掌举起,便要触及其面容,蓦然被旁边旁边的青年引去注意。
青年神色不定,一双眼睛不断瞟着船外,尤其被地卫恶狠狠地盯住,更是脸色微变。那地卫疑心渐生,将王级气势猛然爆发。青年身体为之一震,脸色铁青,脸型瞬间变换,赫然是画中的钦犯模样。
他干脆诡异地一笑,须臾间,以飘渺的身形,点足后撤,退向船头护栏,并向外倒栽而去,整个动作连贯而毫无声息。
这一幕惊动了所有人,但变其仓促,强者们未及反应,甚至包括头顶镇场的灵皇。唯有那地卫眼睛一亮,喊出“是他!”两字,便放下中年汉子,欲扑身而上。然而在他与钦犯之间,陡然发生灵爆,并伴随着大量白色烟雾产生,爆出的罡风席卷着甲板护栏的碎屑,四处飞溅。
周围的船客纷纷站起避开,而最接近的陆羽生窜起来将中年汉子扑倒在地,衣衫破损,形状颇为狼狈。
白色烟雾来不及扩散,便被一道从上而下的旋风,瞬间吹散,出手的是半空的灵皇,他正为自己的大意而恼怒。然而诡异地是,伪装成青年的钦犯,竟然在他强大的神识中彻底消失了。那附近除了几名扑倒的船客,就只有一名地卫,显然灵爆对他毫无伤害,除了身上挂着些许木屑。
刹那间,上空的灵皇身形一晃,“哪里走?”便似鱼鹰一般扎入湖水。因为湖水对神识的削弱能力很强,所以他需要沉在水中搜寻。
此刻,十几名地卫相继跳下楼船,而队长则掠至护栏处,察看着灵爆。他盯着残留在破损甲板上的黑色粉痕,喃喃自语道:“不过是些赤级的云雷子。”
陆羽生扶着中年汉子站起身,后者以异样的眼神看着他,而他却一脸关切地问道,“洛山叔,没受伤吧?”。
两丈外的林洛山原本护在陆馨儿身前,见到兄弟异常的举动,本有些莫名其妙,但听到自己的名字时,似乎领悟到什么,三步并作两步,走过去问道:“陆生,你和洛山叔没事吧?”“没事,石头,这该死的钦犯。”
两人声音不大,但强者们听得真真切切。
船顶的高贵少年,脸上原本露出些许狐疑之色,也消退了不少。不过目光仍然扫视着船头诸人,尤其捕捉到中年汉子一瞬间的诧异神情,只有却又没有发现任何端倪,也许是因为刚才的灵爆,他心里想着。
这时,湖中的地卫甚至那名灵皇,纷纷返回。地卫身上的紫袍,毫无湿漉的痕迹,想必拥有避水之能。但神情却十分沮丧,显然毫无结果,被敌人逃遁了。
灵皇也在少年身边说了几句,那少年渐渐眯起双眼,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一丝精光夹杂着杀机陡然迸发,少年足下一踏,飞身冲掠下来。双指合拢,直奔中年汉子的后心,无数细小电蛇在指尖上蹿下跳。陆羽生始终警惕着周围的变化,变化虽然突然,但仍逃不过他的判断,心明眼亮,知道这很可能是出手试探,便一手按住中年汉子,暗中阻止他转身,口中喊道:“叔,小心!”
《壁垒森岩》调动貔貅土灵,以拳头迎向对方的雷指,指掌在汉子身后相交,“灵杰巅峰!”这超出预料的实力,让陆羽生不敢犹豫,果断地默念“集力百分之五十”,顷刻间,全身充满了力量,庞大的灵力在丹田内汇聚。但他并没有将集力释放出体外,所谓御敌于国门之外,而是用来增强自身,抵御即将侵入的雷电,化解其对身体经脉的伤害。
陆羽生任由手臂被雷电击穿,整条手臂上的肌肉都处于强烈痉挛之中,疼痛是必然的,他的身体就势向后倒飞,在外人看来便是被轰飞。与对方刚一脱离,他便将催动丹田内所有积蓄的灵力,瞬间扑向那些雷电,将它们逼出身体。
如今教派的死忠,有铁姑和石头两位强力体修,以一半的集力——五成,足以将他的身体经脉瞬间强化到师级中阶,再以自己的灵力,配上石头、小妹等人一半的灵力,一股脑爆发出来。
要说集力了,就能与杰级巅峰的战力对轰,那是天方夜谭。纵然面对的只是试探性攻击,以他这招偏防御的《壁垒森严》,也绝对是不堪一击,除非暴露他全部暗属性战力。但对方的杀意,让他打消了这个念头,他是想打消对方的疑虑,却不想把对方的注意力吸引到自己头上,那样恐怕会弄巧反拙。
因此,他选择在尽量短暂的灵力碰撞后,佯装被轰飞,其实是迅速与对手的后续灵力攻击脱离,让先期侵入的雷电成为无源之灵,残余的攻击力便绝不会超过师级高阶,足以被他强化的身体所承受,再被他积蓄的灵力逼出体外。
看着陆羽生在空中喷出一口鲜血,林洛山惊呼“陆生!”的同时,冲过去接住兄弟,他眼中的怒火,并不是装的,但却发现兄弟右眼稍眨,心头一松,却仍保持着愤怒的面容。
那少年有些错愕,没料到这一指的威力出乎意料的强,神色颇为得意,扫了一眼重伤不起的少年,“哼,螳臂当车,不自量力。”
这时旁边的队长适时说道:“统领大人这雷指,就是我们这些灵王也抵受不住,何况他们,嘿嘿。大人是不是有什么发现?”
“没什么,只是刚刚心情不好,那贼人一向是独来独往,也没听说与人结伴的事情,倒是我多想了。”说着他转身跃回船顶,淡淡地吩咐道,“将船毁了!”
随着众地卫护着这少年统领退回巨船,灵皇举起双手,在空中形成了一道小型的龙卷风,砸压下去。龙卷风从船舱的顶部开始肆虐,将屋檐、墙壁、内部陈设等等一一旋起,继而楼板、楼梯,无数碎木碎铁被搅进龙卷风,原本透明的风旋,变得漆黑。风卷一直向下,一层层剥开,最终穿透了船底,而在那一瞬间,蓦然向外爆发,将整个楼船撕裂。
甲板上的渡客们早已脸色大变,却不敢吱声,直到楼船支离破碎,轰鸣一声,船体彻底断裂下沉,众人才纷纷纵跃,扑通扑通,先后落水。
渡客们在无数鹰狼一般的锐利目光注视下,向十里外的湖岸游去。陆羽生仍然装着重伤的样子,只好辛苦着林洛山,拖着他游动。
渐渐地远离了巨船,将头半露在水面的陆羽生,轻声道:“这个仇咱们记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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