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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是我耗费了一百年才出来的原因,我进去后除了内核和一个知识库,其它的东西都剥离了,到那边我也不知道自己是谁,只是知识库里有一些残留的信息片断,后来还是那边发展科技到了一个高度,才找回自己。”
“我听了你的判断,说有外部势力干扰人类的发展进程,有什么切实的证据吗?”
“我在虑拟时空做过试验,比对过不同的社会模式,认真的观察其优劣,发现人类对社会结构的选择,不符合生物性。”
程丹心一副很感兴趣的倾听状:“何以见得?”
“跨过去后是在一千多年前李朝,定位的坐标就是李朝的初代文杰,你也知道,我妈是历史老师,文青嘛,为了逗她开心就选了这么个目标。”
程丹心点了点头并没有插话,梅哲仁又继续讲述:“这个王文杰从他爷爷到他老爸到他自己都提倡文化改革教育革新,这一家子也确实脑子好使,但总被压制,我代入后就做了新的偿试。”
梅哲仁停了一下整理了思绪:“然后我再去研究历代的文史资料,发现历朝历代并不希望文化推广,刚开始我还以为这是为了统治需要愚民,但迟一些我又发现一些明显对维护他们统治很有帮助的东西,也被他们莫名其妙地自行废掉了,这就很奇怪了。”
“我当时并不知道自己是在跨维,我以为一切都是真实的,所以我一边组建自己的势力,一边在中原外建立了个新的国家,慢慢发展,等自己有力量了,再去追寻答案。”
“确实应该深挖洞广积粮徐徐图之,那后来呢?”
“又过了十几年,探究得到的结果让我很吃惊,好像在一些关键的节点,那些帝王将相的思想就出了问题,明明很睿智的一个人,忽然就变成了傻子一样。”
程丹心又追问了:“糊涂到了什么样的程度。”
“简直就像是在自杀,就比如你们见识过的军阵,对将领不放心换掉杀掉就是了,为什么要把军阵废掉呢?练出来可是花了巨量的功夫。”
“后来我就怀疑是有一只看不见的手在搅局,因为历史节点上这样的突变太多了,巧合也不可能这么巧合的。”
梅哲仁还拿手指了指自己的胸口:“我爸也是学维物主义哲学的,所有的事情都偶然就不是偶然了,而是必然。”
“你也知道,虚拟时空不是真实的维度,也就是说哪怕历史上有那些黑手,我的虚拟时空那些黑手是不存在的,这两厢对照,答案就很明显了。”
程丹心追问起来:“答案是什么?”
梅哲仁好整以暇:“不平等是违反生物本能的,可人类并没有对不平等的社会结构做出足够的反应。”
程丹心摇摇头,他以为梅哲仁是老生常谈:“平等是相对的,不可能做到绝对。”
“这我知道,唯物论我能倒着背,但就生物性而言,生存、繁衍、进化是不是生物本能?”
程丹心点了点沙发的扶手:“这一点当然没有疑问!”
“那我们再来比较一下,在蚁群里,蚁后如果繁殖能力下降,是不是就会被蚁群淘汰?”
“你的意思是,人类的社会结构不遵从这一点?”
“帝王将相再聪明,也没有办法对抗全社会,但我们的古代历史上不断地朝代轮替,都是独夫,而且这些独夫还总赢,你不觉得奇怪吗?”
“就如同蚁群一样,从生物性来说是优胜劣汰的,可人类社会并不是如此,诚然帝制这些集权统治在当时有调拔资源的优势,可他们对底层的压榨已经远远超出了这个范畴。”
梅哲仁说到这里直起了身来:“也就是说,他们的统治已经不是优先供给蚁后的问题,而是不让工蚁存活的问题了。”
“可是底层的民众也好,中层的协从管理者也罢,优先选择就是稳定,而不是生存、繁衍、进化的权利。”
“别人饭都不给你吃了,还要求你守规则,而规则就不让你吃饭,你觉得这符合生物性吗?”
“这就是奴性了,连工蚁兵蚁都不如,灵智正常的人类都不干,可这些就明晃晃地写在我们的史书里,就真的发生过。”
“我爸是相信社会大同的,我也一样,我在星辰国的周边建了个国家,让民众自然选择,没有黑手的影响,结果显而易见。”
“再后来,我又在水蓝星上各大洲分别扶持了不同体制的国度,然后开放全球的交通和迁移权力,却限制思想的引导和宣传,只让民众们自然选择。”
“也不会刻意压制那些不受欢迎的政体,甚至还下大力气支持他们,结果仍然是越利于文明进化的体制越受欢迎,发展也更迅速。”
“这一次,我自己当裁判员,确定没有外力的干扰下,我还吹偏哨了,可那些历史上赢得胜利的宠儿,在我的社会实验里输得一塌糊涂。”
“甚至有些都撑不到我插手,他们就被民众给踩下去了。”
“很多人说历史不能假设,这就是个悖论,不假设我们如何以史为鉴,如何可知兴替?我等于做了一个跨度百年的历史实验,结果跟史书上的东西南辕北辙。”
说到这里梅哲仁伸手摸了摸脑袋:“我只能相信历史上的这一幕绝不偶然,我们人类的思想,被人动过手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