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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祈一扬小脸,满脸骄傲,“那当然,我是要成为像清远将军那样的人。”
沈子衿脸色有些怔然,半晌才微微垂了眼,盯着手中的竹子却是在发呆。
清远将军是她阿兄的名号,真没想到时隔这么多年还能再从别人口中听到。
见沈子衿神色有些异常,一直低着头不说话,楼祈顿觉奇怪,不禁问道:“你怎么突然不说话啊?不乐意啊?”
少顷沈子衿这才抬头,已然恢复到往常的神色,淡笑一声,声音微微有些发涩,“为什么……为什么想成为……清远将军那样的人呢?”
“因为清远将军年少成名,那可是十五岁便可生擒戎族首领的少年将军,自然令人钦佩得很。”
少年的眉眼之间满是憧憬与敬佩,眼眸微微发亮。
沈子衿深深的望了他一眼,“但沈家可是被判了谋逆罪名的。”
楼祈清抿了唇,神色顿时变得倔强起来。
“我可不信沈家会谋逆,他们定然是被冤枉的,若将来有机会,我定要为他们平反。”
沈子衿猛地一怔,眼底飞快地闪过什么,她低声喃喃自语道:“我也不信他们会谋逆,但是……”
沈子衿重新看向楼祈,少年挥着拳,在空气中打了几下,嘴里念念有词,她望着他,轻声道:“还是谢谢你……”
谢谢你愿意相信。
“你在说什么?”
楼祈满脸狐疑地盯着她,顿觉她的笑容格外瘆人。
沈子衿倏忽弯了唇,冲他狡黠一笑,“我在想啊,如果你不谈儿女私情的话,那宫中那位可要等好久了啊。”
“……”
下一秒的场景便是沈子衿被满脸通红的楼祈拿着剑在院子里追着跑,一个较了真,一个则是云淡风轻。坐于藤下的两人望着此情此景,眼底俱是宠溺笑意。
“楼瑾!!”
“你给我站住,不许跑!”
“阿娘说了不准喊名字,要叫二姐,真是没大没小。”
院落柳绿花红,日光烂漫,映入女子蕴着点点笑意的眸中。
——
月色当空,万籁俱静。
秋云蓟如往常般提着一壶酒进了小院,刚欲进屋便察觉到屋内异样,袖中的药粉尚未洒出,眼前寒光一闪,一柄剑稳稳落在离他脖颈处不到两寸的地方。
他冷汗直冒,尚未回神,便见那黑衣人从怀中掏出一封信,待他接过信后,那人便迅速消失离开。
他尚惊魂未定,四周环顾见人已走这才松了口气。
屋外有仆从听见动静轻声询问,秋云蓟回应无事,将案前的烛火点亮,随后打开信件。
紧接着,他攥紧了纸张,脸色蓦然变得苍白,映照着幽幽烛火,犹如鬼魅。
隔日,沈子衿便将薛容屋内院中的东西翻了个新,终于在熏香中找出了点问题。
“你说这熏香是我给阿娘用的?”
沈子衿听完彩月的描述,微微一怔。
名唤彩月的侍女是薛容曾经的老仆青嬷嬷的孙女,自青嬷嬷告老回乡后便背薛容留在身旁服侍,她点点头,“确实是小姐多年前给夫人用的,夫人闻着味道不错,又是二小姐的一番孝心,这些年便都只用这一瓶。”
沈子衿眼眸微压,指腹轻轻摩挲着手中的瓷白小瓶,半晌才对那侍女颔首道:“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
“是。”
等彩月离开后,枕月这才上前询问道:“小姐,可是这熏香出了什么问题?”
“暂时还不敢妄下推测,需要再验一验。”
她继而抬头看向枕月,“枕月,你去请一下云蓟先生,便说我已经找到了些许线索。”
“是,小姐。”
沈子衿盯着手中之物,瓷白的小瓶下方雕着一只莲,出水菡萏,纤尘不染,却是极为陌生的样式。
她从没有在自己屋内见过这个款式,并且原身虽对楼家人怀有怨怼,却断然不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不过此人究竟是谁呢?
这种手笔似乎与半年前指使碧皖拿茶碱诬陷她的背后之人手法如出一辙,目的就是为了让楼府家破人亡,且将罪名全部按在原身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