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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别墅里竟然依旧是叶翡上次离开的样子,只是门窗紧闭着,空气里有股怪异的味道,像是滞涩刺鼻的灰尘味和某种发霉食物的混合。
没有人打理的屋子显得死寂而让人不知所谓的惶恐,仿佛流失的岁月里谁默然无奈的转身,和心有戚戚的留白。
叶翡伸手在鼻子前扇了扇,从柜子里拿了一盒没有开封的空气清新剂打开扔在桌子上,清甜的柠檬味逐渐盖过了那股怪异的味道。
她大力的扯开窗帘子,白濛濛的日光里顿时扬起一片灰尘,呛得她连连后退,又将窗户打开,外面清爽的风顿时灌了进来,屋子里的气味好了不少。
叶翡在一楼到处转了一圈。
茶几上还摆着不知道什么时候的茶杯,杯子里的茶水已经干了,褐色的茶垢凝结在白瓷杯壁上,原来发出怪异味道的是桌子上的青瓷茶壶,叶翡打开一看,里头渥着已经腐烂发霉的花茶骨朵,上面爬着两只带翅膀的小虫子。
她连忙将茶壶盖子盖上。
无奈的摇了摇头,神女要是知道她最喜欢的茶壶在这里生虫,估计得把恶鬼子夜他们几个骂死,然而……
他们人都去了哪里?
连水杯子都来不及收拾,屋子里插线板来没有拔,甚至冰箱里还躺着几只干瘪的橙子和坏掉的快餐……一切都表明,他们在紧急的情况下忽然撤退,甚至来不及清理房子里的痕迹。
那得是多么危急的情况,能让这些顶级特工手无足措?
叶翡上了二楼。
二楼和一楼一样,主人的乍然离开,除了屋子里降落的无数的灰尘之外,没有任何实质性的变化。
她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二楼的每一个角落,没有什么发现。
于是又回到了一楼。
既然这里是他们最后联络的地方,那么,必然会有有用的东西留下来吧?
但是她在各个边角缝隙里都做了检查,仍然什么都没有发现之后,叶翡不禁有些怀疑自己的论断。
难道当时的情况真的紧急到什么都来不及留下?
将靠枕扔在一边,她沮丧的坐在了沙发上,也不管沙发垫子上满是灰尘。
叶翡撑着额头慢慢屈身枕在膝盖上,脑海中却全都是曾经北斗七个人聚在一起时坐在沙发上的样子……
她现在坐的这个位置正是f·a经常坐的,她做事规规整整,机具计划性,又和神女一样是个强迫症晚期患者,于是连座位都是固定的万年不变。
苦笑半响,叶翡无意识的抓过刚才被她扔在一边的靠枕抱在怀里,等她反应过来时已经吃了一嘴的灰。
“呸呸呸……”她再次将可怜的靠枕扔了出去,冲到厨房想用清水漱口,却发现房子因为长时间没有人居住,也没有人交物业费,水电早就停了。
她只好默默的将满嘴的灰土咽了下去。
一转眼看见被她扔在地上的靠枕,又弯腰捡起来,端端正正的摆在沙发上。
顺便将其他几个也整理了一下。
整理到第四个时她觉察到不对。
将那个看起来和其他没有什么两样的靠枕在手里掂了掂,果然重量有问题!
叶翡直接将靠枕整个撕开,把里面的棉芯扯了出来,抖了两抖——某个金属质的东西“哐啷”一声砸在地板上,将白色的瓷地板砸了一个浅浅的坑。
她想将地上东西捡起来,却在弯腰的那一瞬看向了窗外——蒙着薄薄灰尘的玻璃上有细细的光影一闪——叶翡不动声色的将脚下的东西踢进了沙发底。
再起身时她借着身形的掩护,将茶几底部小抽屉把手上镶嵌的玻璃珠子抠了下来。
坐直了身体,她故意将玻璃珠子放在眼前仔细端详了半响,才似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动作随意的将珠子抛在空中。
玻璃珠子在空中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落在落地窗边蹦了几蹦,滚到角落里不动了。
叶翡无所谓的靠在了沙发上,眼角的余光却再次瞥向了窗外。
异能者身体的各项机能都高于常人,再加上她多年从事高危职业,锻炼出极其敏锐洞察力——就在刚才低头的那一瞬间,她发现对面那栋别墅上有异常于平面镜的反光。
无论是凹面镜或者凸面镜,都只能说明一件事——有人用远程望远镜监视着她所在的这栋小别墅。
因此她才没有去拣靠枕里跌出来的那件东西,又故意抠下茶几上的玻璃珠子抛了出去。
而被她踢进沙发底的物件,是一把微型手枪。
5。45的小口径,世界上罕有的技术,据说只有俄罗斯军方才配备的战斗用兵械。
叶翡的唇角缓缓弯起一抹似乎愉悦的弧度。
将手枪直接藏在靠枕里,这种大胆疯狂又十足危险的风格,显然是神女那个疯子才能做出来的。
她竟然敢真的留下一把枪!
而且还是国安部专用的秘密枪械。
无奈的摇了摇头,叶翡貌似不经意的起身,绕到沙发背后,随意的弯腰仿佛在系鞋带一般的一转身,已经将沙发底下的微型手枪揽进了袖子里。
站起身,她看向窗外微微揶揄的笑了一下,同时庆幸自己今天出门的时候穿了行动方便的长袖长裤。
她将立在墙边的拐杖拽过来,又将房子再次检查了一遍,再确定没有任何异样之后上了二楼。
进了走廊角落里的一间卧室,叶翡直接将拐杖从窗户里掷了出去,随即自己也爬出窗外,攀着排水管道慢慢爬了下去。
落地时稍稍拐了一下,叶翡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她的腿现在只有一只活动无障碍,另一只依旧关节肌肉僵硬,神经反应缓慢,虽然离了拐杖能勉强行走,但是离健步如飞还得一段日子。
残疾人士叶翡默默的捡起拐杖,检查了袖子里的手枪,出了后院。
后院外是一小片林荫,隔着一个人工湖,叶翡挨着墙根警惕的绕过去,躲过监控,却没有往回家的方向去,而是朝着对面——也就是方才监视她的那栋别墅而去。
一路消无声息的过去,在隐蔽处观察了一阵子,斟酌再三,却还是将拐杖藏起来,摸进了地下车库。
昏暗的地下空间里横七竖八的停着几辆车,叶翡逐一摸过了电机的热度,最终将目标确定在一辆黑色的宝马x3上,环视一圈,将角落里的一个洗车的水桶提到门口,自己后退几步,隐蔽在一辆靠近门口的车后面,离水桶很近。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车库的门被人从面推开。
亮光一闪,极轻极轻的脚步声仿佛滚动的细沙般通过空气介质传入叶翡的耳朵。
只有一个人,叶翡在心里做出了判断结论。
那人进门后果然朝着宝马走去,极其高大的身影和深色皮肤匿在错乱的光线里,看不清真实面目。
叶翡的手指微微动了动。
空气里忽然起了“梭梭”的声音,像是爬行动物的足腹拖曳过地面。
那人悚然一惊,迅速从后腰上拔出手枪,贴墙而行。
门口的水桶忽然“碰”一声裂了开来,脏污的水瞬间合着灰尘流淌了一地。
那人两步跨到门口,向外警惕的张望——叶翡在地上一滚,到那辆宝马x3旁边,掀开后备箱的盖子,瞬间躲了进去。
车外那人在水桶边看了两眼,有些不解的起身,匆匆的打开车门,驱着车出了出库。
十分钟后。
叶翡小心翼翼的蜷缩在后备箱里,在确定自己没有被发现之后,她掏出手机给言臻发消息:
我晚上不回去了,有朋友邀请唱k。
理由拙劣的连叶翡都想唾弃自己,但是她觉得,任何理由都一定会引起言臻的怀疑,便索性豁出去了。
方才她用异能控制着桶里的水结冰,体积增大后撑破了脆弱的塑料桶吸引了那人注意,自己才得了机会潜伏进后备箱里。
若非今天偶然出现了这样一个极好的机会,她绝对不会在身体状况出问题的情况下冒然行动。
无论对方是哪一方的人,她今天一定要探个究竟。
隔了两分钟,言臻就回了消息:
好,注意安全。
叶翡心情莫名的关了手机,心想他这个时候不定怎么吐槽自己呢。
车子却已经驶出了水域墨庭。
==
“喂——查到了?这么快?”言臻握着手机,驱着车出了水域墨庭。
“您最近怎么总是要我查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这栋别墅的业主……没什么值得您关注的地方啊?”
言臻深邃的眼瞳盯着前面那两宝马x3,漫不经心的对着手机道:“再查,把所有和那栋别墅有关的人和东西全都调出来给我。”
“好吧……”电话里沐一的声音十足的郁闷。
就在她要挂掉电话时,言臻却再次开口,“沐一,你在相隔近百米的情况下,能发现对面屋子里的监视吗?”
“怎么可能?”沐一惊异的道:“一百米,那一定是远程镜了,肉眼怎么可能发现?”
言臻“嗯”了一声,挂掉了电话。
他的手掌敲了两下方向盘,眼底有些疑惑不解的神色。
肉眼不能发现,以人类的能力或许根本做不到,那么,叶翡刚才是怎么发现对面别墅里有人在监视她的?
难道她不是人类吗?
言臻顿时被自己的脑洞惊呆了,不是人类这种想法……一定是看叶翡写的科幻小说看多了的缘故!
不过这个丫头胆子真是太大了,腿都没有痊愈竟然就这样上了贼车?
言臻摸着下巴,想起自己扔在后备箱里的拐杖,心中颇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意思。
==
宝马x3一直走了两个多小时,从市中心到了四环,最后驶进了一家高级私人会所的后门。
开车的人将车停在停车场,便自己下车离开了。
叶翡从角落里摸出一个起子撬开后备箱的锁扣,悄无声息的从车上下来,尾随着那人进了会所。
进去会所后便不好伪装,她跟在那人后面微微侧身行走,走的很慢,别人也看不出她腿的问题。
也幸好前面那人身材高大到异于常人,目标性很强,否则以她的速度,非跟丢了不可。
走到半路,前面那人似乎有所察觉,遽然回头,叶翡瞬间向旁边一缩,闪身躲进了走廊右侧的一个房间里。
幸好……房间里没有人。
叶翡小心翼翼的在房间里检查了一圈,发现这房间似乎是一个公用的更衣室,墙边的柜子挂着各种洗烫整齐的宴会礼服和男女式鞋子。
她将门微微打开一条缝,谨慎的向外观察了几分钟,在没有发现监控摄像头之后才微微舒了一口气。
这里的建筑装修风格偏西式。
红木地板的走廊上铺着深色的新西兰纯羊毛地毯,深阔的穹顶上悬挂着水晶枝型吊灯,一道螺旋楼梯延伸入顶层,金碧辉煌如古堡皇宫的所在。
她感到些微的熟悉。
再出去寻找目标显然不太可能了,倒不如先混出去再作打算。
关上门,她从柜子里拿了一套职业西装换上,将头发盘起来,戴了一副黑色边框的眼镜,又顺手从桌子桌子上扯了几张便笺纸装在一个透明单片夹里,这才打开门悄无声息的出去。
她挺直脊背走在走廊上,周围静悄悄的,竟然没有什么声音。
“这位小姐,请问您是……”
刚转过拐角,就有一个穿着职业裙装的年轻女人上来问道。
叶翡目光顾及到她胸前精致崭新的金属小名牌,又将她的妆容动作一一收进眼底,脸上露出职业化的虚假微笑,她道:“我姓林,是刚才那位先生的秘书,我们老板托我去车上拿件东西。”
她说着扬了扬手中的一次性单片夹,招待小姐脸上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神色,“小姐,不知道您说的是哪位先生?”
叶翡微微有些愠怒的一挑眉,“连客人都记不住,这就是你们的服务态度?”
招待小姐脸上却依旧保持着迷人的温婉微笑,“实在抱歉,您看……”
“怎么了?”走廊尽头过来一个西装打扮的男人,他也带着微微的笑容,和蔼可亲的对叶翡道:“我是今天的值班经理,这位小姐,请问您有什么需要?”
叶翡抱起手臂,慢慢道:“显然,这位新来的招待小姐不太了解规矩,你知道‘言多必失’这个词吗?”
最后一句话是对那位招待小姐说的,同时叶翡转过头去看她,她脸上有惊讶的神情一滞,转瞬便又恢复了微笑。
“抱歉,”男经理微微躬身表示歉意,“想必您是我们的回头客,小周确实是新来的,给您造成的困扰还望谅解,小周,给这位小姐道歉——”
招待小姐立刻上前来鞠躬道:“对不起,林小姐。”
叶翡懒洋洋的摆摆手,“那么,我可以离开了吗?”
“您请。”男经理做了个邀请的姿势,叶翡头也不回的离开了。
转过了拐角,她的唇角微微翘了翘。
刚才那个招待小姐的名牌上有着这样一行小字:
“华清宫俱乐部”
闻名北平上流圈子的高端私人会所,以精致奢侈,华丽尊贵著称,每年的会费高达上百万,出入皆是名流富豪,甚至有很大一部分是国外会员。
这地方保密性极高,一切以顾客为上,提供的服务也是各式各样。
然而所谓极致豪侈华奢,不过是黑暗腐朽的滋生地,罪恶贪婪的竞技场罢了。
也难怪刚才感觉到熟悉,说来也巧,叶翡从前在执行任务时曾来过这里,对这个地方还算了解,因此刚才看见那位招待小姐刚刚定做没几天的新名牌,以及和其他招待不怎么相符的妆容和高跟鞋高度,便很容易推断出来这是个新人。
不过……监视她的那位竟然来了这个地方,那么也就很大的可能他是来见他的雇主的,可惜刚才跟丢了,否则说不准能揪出什么来。
她随手将单片夹和眼镜扔进垃圾桶,刚走了两步,就听到身后的拐角处有脚步声和说话声传来,来不及逃离或者躲藏到别处,她再次推开走廊一边的房间门,闪身躲了进去。
这次进去的倒不是闲置的房间,而是会所里的一间欧式包厢。
结果她还没来得及打量包厢的装置,门就被“吱呀”一声推开了,她只来得及闪身躲进落地窗帘后面。
“莫里森先生,您请进。”
说话的是一道女声,明显的南国娇软调子,温婉细糯如潺潺春水。
窗帘后叶翡微微挑眉。
这个声音……
岑湘?
她将窗帘子轻轻掀开一点,细长的光亮缝隙里,一个身姿曼妙的裙装女郎引着一个身材高大的白人男人进了包厢。
那女郎如漆长发用一个花型水晶发卡挽起,暧昧的暖黄色灯光里脸蛋精致细腻如白瓷,柳叶俏眉,梨涡浅浅,晶亮的眼眸弯如新月。
正是岑湘。
叶翡揪着窗帘流苏的手一顿,觉得自己和岑湘每一次相遇,都实在巧合了些。
岑湘并没有在包厢里停留多长时间,给那个男人倒了一杯水后就出去了。
男人坐在沙发上好一阵子,除了拿出手机打了一个简短的电话,再没有其他任何动作。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叶翡静静的站在窗帘后,仿佛一点也不着急似的。
男人端起已经凉了的咖啡杯抿了一口,忽然对着面前的空气揶揄的道:“窗帘后那位美丽的小姐,你不考虑出来和我坐坐吗?”
==
就在叶翡从宝马x3的后备箱里出来,背影消失在会所后门的那一刻,言臻的车驶进了后院停车场,就停在那辆宝马的旁边。
他从车上下来,走出停车场,摘掉墨镜站在后院中央抬头望了望。
“怎么跑到这地方来了……”他呢喃了一句,又将墨镜戴上,迈开步子走进来会所。
他一进去那位值班经理便满脸恭谦的迎了上来,“先生,您有预约吗?”
言臻从口袋里掏出一张会员卡递给他,他看了一眼立刻还给了言臻,并热情的引着他上了二楼。
将言臻引进二楼的一个高级包厢里,经理微微躬身后退了出来,站在门口轻松的笑着叹了一声,转身走过了拐角。
这个时候叶翡刚好和那位新来的“不懂规矩”的招待小姐相遇。
经理出门后言臻便拿出手机拨通了沐一的电话。
“查华清宫俱乐部今天的客人,有一个开着宝马x3的,车号k29103388。”
那边沐一不知道在干什么,听了言臻的话顿时哀嚎道:“您给的调查任务难度越来越高了……上次那个私人别墅根本查不出什么来,这次又要查华清宫,您又不是不知道那是白家的地下产业,这件事不是应该找白礼……”
言臻冷笑一声,“这是你的工作,沐大尉。”
说完他径自挂了电话,起身出了门。
却刚好和走过拐角的叶翡擦肩不遇。
值班经理再一次上来询问他有什么需要,言臻摇了摇头,转过了拐角。
……
站在窗帘后面的叶翡唇角弯起一个意味不明的弧度,她掀开窗帘走出去站在男人面前,好整以暇的理了理衣服和头发,微笑,“不请我坐下吗?”
男人起身行了一个绅士礼,声音散漫而蛊惑的道:“请坐,小姐。”
叶翡依言坐在了他对面,双手优雅的交叠在膝上——欧洲皇室贵族小姐惯有的姿势。
男人拿起咖啡壶,亲切的道:“要用点咖啡吗?”
叶翡笑得越发迷人优雅,“恭敬不如从命。”
男人倾身为她倒了一杯咖啡,并体贴的询问她是否要加方糖和奶精。
叶翡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神秘男人。
这是一个拥有英俊迷人外貌的男人,他身材高大,体型比之东方人更结实健硕,从他湛蓝如水晶的眼睛,高而挺直突起的鼻梁,纯正的金色头发,深深的眼眶和仿佛文艺复兴时期雕像般,柔和修美又不失深邃立体的轮廓,就可以看出他一定是欧罗巴人种,并且极有可能属于白俄罗斯民族。
但是……他说着一口流利的汉语,让叶翡无法从口音上判断他的真正国籍,或者他的来历。
“美丽的小姐,还没有请教你的芳名。”男人手肘支撑在茶几上,脸上的表情带着柔和而懵懂热情的渴望,仿佛真的急于“请教”对面女人的芳名。
“尊敬的先生,”叶翡笑得比他还柔和,“询问别人的名字可不能用‘请教’这个词,您的汉语还有些不到家呢。”
“那么,应该用什么词?”
叶翡却没有打算回答他问题,“而且,在询问女士的姓名之前,难道不应该自报家门吗?”
“说得对——”男人深以为然的点点头,伸出一只手,“请允许我自我介绍——阿尔凯诺·莫里森。”
叶翡握上他的手,“很高兴认识你,莫里森先生。”
用鼻子想都知道这个名字肯定是假的,你看起来一点也不像日耳曼人非要给自己起个这么美国的假名字,这不等于告诉别人你的名字是假的吗?
你要是说自己叫“柴可夫来自星星的名字不能说斯基”,我或许还会相信一点。
“轮到你了,小姐?”莫里森的语气热切而和缓。
叶翡语气很悠然平淡的道:“我是安洁莉娜·樱雪羽晗灵·血丽魑·魅·k·j·卡塔利亚小姐,如果你觉得我的名字太难念的话可以叫我的艺名——红鲤鱼与绿鲤鱼与驴,谢谢。”
莫里森眼底兴味和疑惑一同闪过,脸上却显现出惊讶的神色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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