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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外婆年老衰弱时,小满已经学会自己料理很多事情,照顾自己还能照顾卧病的外婆,多年来一直由邻居甄嫂白天来帮佣。
小满一直不太会梳头,她的头发很长,以前都是外婆给她梳辫子,一边梳一边笑眯眯地夸她黑黑浓密的头发多漂亮,油亮油亮地编成两条小辫子垂在两边。
后来外婆病中不能亲自帮她梳理,甄嫂怕麻烦,就把小满的头发分两边,编起麻花折叠盘在两侧,紧紧地绑扎成两个发髻,这样睡觉也不会乱,有时三四天才重新梳一次。
回到金家那天,小满的头发凌乱,已经四七日无人想到要帮她梳辫子了,两边的发髻上还插着白线花。被父母领回家,金正与金夕看她的眼光格外挑剔,分明腹讥:“哪时来的野丫头!”
金大娘因这几天忙母亲的葬礼,来回奔波,累坏了,看着小满这头乱发,不知该拿她怎么办。
一边坐下歇休,一边看着姑妈帮她收拾,好不容易打开发辫,可是太乱梳不通,金大娘就说:“拿剪刀都剪了,再把头发洗干净。”
小满倔强地大叫:“不要。”来表达“不愿意”,对周围充满陌生的孤立感。
金大娘不耐烦地说:“不剪,这么脏这么乱的头发,肯定会生虱子的。”亲自拿起剪刀,一剪下去,头发就落地了。
小满惊讶地看着一地,那曾被外婆赞美的长头发,也去另一个世界陪外公外婆了。
被剪头发这件事,对小满幼小的心灵,是很大的打击。她眼里噙着眼泪,倔强地不肯在这些“陌生人”的家人面前,流下来。
剪短洗净的头发,只能扎起两只短短的马尾,翘起来难看死了,金正与金夕还在一旁幸灾乐祸,笑话她,说她头上有虱子。
她对他们大喊:“你们才有,我头上从来没虱子。”然后躲起来,三天没和人说话。
当时,小满想:“在这个家里,她是多余的。母亲也是多余的,可恶的兄弟姐妹更是多余。”
开始时她被安排跟姑妈睡,因为金夕根本不愿意接受她这个姐妹,嫌弃她,坚决不与她同床。
姑妈的房间与厨房相邻,冬天特别暖和。
姑妈年龄越大越怕冷,床上一年四季挂着冬天的帐子。
姑妈也上了年纪,金家大人理想地以为,可以安慰小满离开外公外婆的伤感,却完全适得其反。
因为余氏娘家双亲已故,家里无子嗣继承香火,余家的房子和私塾这些资产理应留给余氏宗族子侄,但是几亩田地和一些私软被变卖,三个女儿平分,金大娘拿到遗产凑一凑,就在原来的宅院后面加盖了一进四合院,家里添了人口,当时房屋确实不够住。
原来的四合院坐北面南,石墙青瓦笨拙结实,共有九间半房,进门一排三间,中间是穿堂也是大厅,两边原是姑妈住西面一间,金正住东面一间;院子里两间厢房左右相对,东面是厨房两间,一间锅灶,另一间是储存粮食与食物的,同时老姑妈也与粮食储存住在一起,与厨房并排的是一间房的面积是天井,枇杷树下确实一口水井,全家用水都是从这里来。
西面与厨房相对的是一间饭厅,并排往南与水井并排相对的是面积较大的斜披挡雨的柴禾库房,存着柴草和各色工具,也是晾晒咸菜的地方,传统上斜披库房算半间房。
后排与前进一样是三间,中间是内厅,东面是金家夫妇的卧室,西面是金夕闺房。
天井边上有院门,也就是厨房外面边门,出去不远是夯实的泥墙草顶的茅厕和猪圈,旁边有一个很大的菜园,菜园的最北头是一个小池塘,平时浇水洗菜就在这里,两边有垂柳遮荫,桃花揽翠。
老宅地基是条石,上面弓型小砖瓦也有些年代,长着苔藓和几茎荒草,有地方的小瓦已经断裂,雨大时漏,这次也趁着盖新房将旧屋整修维护一下。
金家后来又添了一个小子,完成岳父的愿望,家中两男两女是最佳格局。
民间有使人不再生育的法子,金大娘可能使了那个法子,便不再生育子女。
金家最小的儿子叫金喜,大名金正喜。但是你若大声叫“小喜”,回应的只能是金家的那只黄狗。
小儿子金正喜的外号比较多,有叫“惊(金)喜”“大喜”“有喜”“无喜”,最后大家还是叫他金喜。
现在有四个子女,加上金家夫妻和姑妈是七口人,四福哥和福嫂也是在这边吃饭的。九口人在原来的一进院子里,眼前晃动的全是人,院子也嫌太小,房也不够使,所以往宅子南面延伸又加修了一进院子,完全是砖墙大青瓦顶。
新盖的一进房子是夏天竣工,砌了一排三间青砖瓦房,拉起两面宽大正方的砖头院墙,院里植了桂花树,树下放石桌石凳,夏天纳凉,东面有角门可以通到外面。
幸亏有岳父留下的一些钱财,也花光了金家所有积蓄。
原来的内堂被打通,变成通堂,后面新建的三间,中间是内堂,东面是金家夫妇卧室,西面是金夕的闺房,当然金夕是不愿意让小满与她同住,她甚至于和最小的弟弟争夺入住新房的权利,金喜住金夕原来的房间,小满住金家夫妇原来东面那间。
小满争取到这个极好的房间,或者说两进房子中间的房间,起因是一个关于蛇的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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