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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大,他们这辈子都没希望赶上主公了。身为庄家军大好男儿,谁不羡慕这一挥手的风采?
俞悦继续打赏,剩下都老实,有的都不愿领赏又舍不得银子。
俞悦觉得,这些人挺不错,又是自己的兵,要适当鼓励:“没领到赏的,大男人,别为了银子垂头丧气!没突破的,大男人,又不是不举那还能吃药!我承认你们都是好样的!但月夜营只要一万,只要一半!”
山坳风凌乱,大男人们看着一个娇滴滴的女将军凌乱,这是鼓励吗?
鼓励都搞得如此套路,美人赏心悦目,大家摆好姿势配合。
俞悦就是套路,套路玩得深自然就当真:“月夜营要采取竞争制、后备制!每年考核一次,后二百名掉出。后备营一万人,每年评选一次,前五百名和月夜营后二百名有一个公平竞争的机会,谁选中谁上!月夜营后二百名再次落选,将取消下一年资格!”
好复杂,好多人没听懂。大意是在月夜营可能混不下去?
那些没突破的终于半血复活,还有机会,虽然很难。
别人已经先走一步,明明是同时起步,以后要追上,就得步子迈更大。
俞悦认真鼓励:“有些这次没突破,可能有各种原因,可能就差一点。就算一年都没突破,还有两年、三年,一辈子还很长。除了月夜营,你们依旧是庄家军的精兵,一样可以杀敌立功,照样有赏赐的机会。”
这分明是安慰奖,谁都听得懂,不懂也能感受。
但别的精兵能全营二层?站在其中都强大!说出去也有面子。
再说别的精兵能有最美女将军?哪个美女出来和女神比,大家保证不砍她。
看着女神一身仙气,大男人都自己给自己打鸡血,说什么都得留下。
庄上弦一身寒气,下令:“再给你们三个月,没突破一层就退出!现在命叶东为东岳将军,叶南为南岳将军,接管月夜营!”
叶东、叶南站出来,都是庄家军老伙计,老油条,老不善。
叶东只是酷的不说话,和庄上弦不同,他是从小这样,说不如干。
叶南脸上一道疤,左手稍微有点扭,眼神都有点扭曲,寒森森的好像要将人割几百刀片几十块肉下来。
月夜营兵们都打个寒噤,不怕教头厉害,就怕将军变态。变态都是不能以常理对待的。
庄上弦继续下令:“三日后月夜营拔营,三日内赶到定陵,每人自己带一月粮!定陵到波密山有点远,叶东、叶南,休整后即刻奔赴波密山,冬练!”
“得令!”叶东、叶南齐喝,震的山坳有点抖。
叶南毫不掩饰的幸灾乐祸,让兵们更抖,好像冬练会比这三个月更狠。
波密山脉是罗宋国和尼罗尔国的交界,可想而知其凶险。
有些年轻人很勇,操的狠实力提升快,才可能大步追上其他人。
庄上弦星眸犀利的扫过,众人凛然:“冬练很危险,可能遇到尼罗尔国兵,有不愿参加的现在退出!还有你们这些二层的。”
庄上弦的声音好像风雪刮过波密山脉,最后被风吹散,大家隐约听到废物两字。
一些突破二层的确实以为,他们不用去冬练,他们应该与众不同了。一成高手就不是凡人,凡人的操练对他们没难度,没挑战性。
现在没人敢退出,否则肯定死更快。虽然主公亲口说冬练危险。
王剑突然大喊:“我!”吓一跳他话还没说完,“我不退出!我要冬练,我磨练刀法!”
咸晏接话:“谁愿意和王剑一块?”
雷小风第一个上。
李强毫不示弱,锋芒毕露,等他枪法大成,一枪捅破波密山脉!
其他二层犹豫犹豫都上,虽然没有刀法磨练,他们自己很需要磨练。
咸晏气势释放,和主公差不多,看这些人差强人意:“除雷小风,其他人都跟他去。”
一个伙计笑眯眯的过来。一帮二层的好像掉坑里了。这是个秘密,说了但没说清楚,其他人感觉更神秘。一些一层即将突破二层的,明知道坑也想往里跳,人家是特殊待遇。就好比王剑,能被主公盯上也是运气。
就像树上那鸟巢,都快被遗忘了。
鸟巢噼里啪啦搞断好多树枝摔下来,这一阵摔打多了没觉得痛,急忙爬过来抓住王剑,别人他不敢:“我也要磨练刀法,到时比谁刀法好!”
王剑一拍他肩膀,鸟巢龇牙咧嘴硬挺着,又痴情的看女将军一眼。
※※※
朔州州城,最近很安静,主要是气氛祥和。
听说赤峰城,依旧热闹,又闹出新花样,一言难尽。
相比之下,朔州真是小圣地。陆续有一些人来,州城基本饱和。
这样金秋,大家走在街头,似乎都不忍打破州城的平静,冒犯圣地,怕亵渎神灵。
俞悦和庄上弦回到州城,准备去西湖看表姐。要离开朔州,至少一阵见不到了。不是有多少感情,也不至于多无情,顺便去那儿赏枫叶。
街上人来人往,和巩州明显不同。
巩州现在是一座自由城,飞奔在自由的路上头也不回。
朔州可以说在常山郡中间,被保护的很好,突然被庄家军霸占,现在很敏感。有些人来怕被怀疑支持墨国公,来了这儿和墨国公对着干也不明智。
大家好像莫谈国事,就剩下风花雪月。
朔州本身气场很强,又在快速建设,有意引导,所以风花雪月就挺好;绝不会让人感觉诡异、别扭等,没有这些负面不舒服的东西。
大家就来赴一场风花雪月的盛世之约吧。随处有新诗,满城酒香。
一队人马在街上飞奔、横冲直闯,突兀的打破这气氛。
诗写好被惊得笔尖滴下一团墨,公子摆出最文雅的形象,小姐吓得一声尖叫。
路上一个粉妆玉琢的小萝莉,眼看要被车撞了。
路两边好多女子尖叫,混乱之妖在半空狞笑,她来了嗷嗷!
几个公子急忙冲出去,车夫已经勒马停下。混乱之妖笑的痴狂,英雄救美是有哪里不对?
一个女高手抱起小萝莉,小萝莉吓得哇哇大哭,梨花带雨楚楚可怜。
车停的太急,车里的人差点飞出来,暴怒尖叫压过外面一群英雄:“王八蛋,你也要造反,谋杀主人?还不赶紧!”
车夫中年大叔比较老实,看群雄满街不善的眼神他也怕,怕引起众怒又节外生枝,好生提醒:“城里人太多,刚差点撞了人。”
车里的人狂暴的打断:“这里是朔州!谁挡路撞死他!”
几个骑马的护卫狗腿跟在车周围,跟着车里人叫嚣:“知道他是谁吗?还不快让开!”
几个公子做英雄却成了打酱油?怒!
一个公子白衣胜雪一柄纸扇指着车里:“谁啊?出来让大家见见。”
几个大婶贵妇附和:“不错,出来让大家瞧瞧,什么人光天化日敢这么嚣张!当街撞死人这么理直气壮,你娘知道吗?还是你后爹教的?”
车里的人不出来,车夫在外面顶着,现在想撞人也不可能。
小萝莉不知怎的,越哭越伤心,浑身发抖好像吓病了。
其他人看着更可怜,这样可爱的姐儿,身世肯定不凡。一些人憋着不能在朔州闹,这会儿都等着她家长来,一会儿再整个大的,没准能整出什么。
俞悦犹豫一下,又没过去。
杨娴小萝莉确实再次被吓到,抱着她的是保护她的女高手,而带杨娴的丫鬟媳妇不知道哪儿去了还这么整齐。就算小萝莉乱跑也该有人跟着。这都是景倩倩要操心的。
俞悦遇到了就看着,其实她也想看热闹。
车里的人走不了,只好露脸。脸一刷,街上凡人都被吓得腿软。
杨佑年,杨探花耶!终于回来了!
所以俞悦想,杨佑年要撞死他闺女,她插手不太好吧?
杨娴小萝莉也好好看看她爹,将来长大了甭怪咱让她娘休了她爹,也省的和她爹再纠缠。俞悦又想起自家渣爹,莫名伤感。
街上气氛也伤感。伤感情。曾经那个意气风发的杨探花上哪儿去了?现在这个像他爹!不是像杨升,像杨佑年亲爹,又憔悴又气急败坏又猥琐。
杨佑年的伤养了一阵,总算不吐血,但这大病初愈又火气这么大。
围观的表示理解。被老婆休了,又卷走杨家所有财产,哪个男人不吐血?
杨佑年捂着胸口咳嗽,又想吐血。脸火辣辣的疼,好像被满街的人排队抽,七窍生烟能将自己烧成灰,恨骂车夫:“为何还不走?”
不走让他在这儿被人看笑话!他本来就不想露面。
小萝莉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也想吐血,呜呜呜爹爹不理她。
杨佑年听见了,怒指罪魁祸首,哭的太烦心。她爹又没死。他终于找到发泄口,怒火化为一条火龙烧过去:“就是你这小贱人、小野种,故意挡老子的路?来人,杀了她!我父亲在朔州这么多年,为朔州呕心沥血,你们就这样背叛他!背叛朝廷!你们论罪都该死!”
小萝莉不哭了,扭头认真的看着爹爹。
杨佑年看着她干净的眼睛、满街恶意的眼神,怒:“你就是个孽种!把你卖去秦楼!”
一帮护卫狗腿真不敢这会儿杀人,只能恶狠狠的示威,最好吓退他们。
小萝莉泪珠滚滚落,好像珍珠敲碎了圣地的天。
杨佑年夺过车夫马鞭,一鞭子朝小萝莉挥去,重重的抽着马。
骏马一声惊叫,胡乱朝前头冲去。
前面人不敢拦着,下意识闪开。一些人是看这儿没意思,等着杨佑年去西湖和景夫人恶斗。
俞悦示意女高手,抱着小萝莉回去。现实对她很残酷,现实就这么残酷。
庄上弦拉着月牙的手,随着人流一块去西湖。
街上人知道不知道的都去。若说风花雪月,景夫人休夫能排上前几。
一些人看着墨国公和飞凤将军,敬畏的拉开距离。朔州的人对主公、女将军印象极好,反正挤就挤,有女将军在,杨佑年一定更精彩。
西湖边,景湖园已经修好,是西湖一景。
景湖园,占地约三十亩。后边挨着湖,一个码头;山上松树林中一栋华丽的楼阁,山下竹林旁一个别致的院子,这是曾经的别院。院子前一个花园,周围都重修过;大路边一片房子,开了一些铺子。
游人到了这儿不能进去欣赏,但能在铺子里买到各种东西。
曾经赌徒的饭铺,重建后依旧是饭铺,卖各种零食,有朔州的特产,也有各地的特色,比如巩州的笋干、鱼干,澶州的灯芯糕、桂花糕,瓜州的瓜干也摆上。
有首饰铺,卖各种大小玩意儿。有卖纸扇、纸伞、穗子等。还有一间不小的书铺。
景倩倩原本的意思,她不差钱,弄着玩玩。但人时来运转挡不住,这阵朔州人多,这些铺子生意不错,她又赚了一笔。
杨佑年从没赶过车,标准的马路杀手,在车夫帮助下惊险的将车赶到这儿,几乎是自杀。
铺子里的人、西湖边的人、景湖园里都得了消息。
景倩倩以杀人的速度冲出来,夺过女儿抱着。
小萝莉有了娘亲,又一次哭哭啼啼,比嚎啕大哭更让人心碎。
周围围满人,看着妇孺,再看杨佑年怒气冲冲,怎么看都不是东西。
杨佑年跳下车,才发现那是他闺女,登时愈发恼羞成怒,冲向景倩倩一边破口大骂:“你这不要脸的贱妇!跟了哪个奸夫,让这小贱人耍我!”
杨佑年一巴掌扇过去。景倩倩护着女儿,头挨一巴掌,金步摇被扇飞,头发凌乱。
杨佑年随手抓住她头发,又一脚狠踹。
“住手!”杨进抄着一棍子从里边冲出来,以比他爹更凶的气势抽他爹。
“小杂种!”杨佑年腿差点被打断,一推景倩倩,去抓儿子。
女高手刚才没拦住,现在扶着景倩倩母女。
杨进眼睛通红,好像神兽血脉觉醒,抡着棍子抽他爹爪子,咔嚓一声。
杨佑年抱着手嗷嗷大叫,自己不行了,忙躲开喊帮手:“你们给我杀了这小畜生、小杂种!将他绑起来我要亲手剐了他!”
几个狗腿杀人不能,但将杨进抓住,这是机会讨好杨佑年。杨佑年没了爹,依旧受朝廷重用,人就在后边。
杨进怒极,比他爹有种比他爹更疯:“你们谁敢动我!杀你全家!”
狗腿真被吓住,怎么说杨进是、杨佑年儿子、丞相的外曾孙。
杨佑年气的发癫发狂,冲过去又要打景倩倩:“贱人,生的野种!逼死我父亲,抢我杨家财产,天下毒妇都没有你毒!我不会休你,我要杀了你!”
杨进挡在他娘跟前,一棍子抽他爹头上,头破血流。
景倩倩一手搂着儿子,气的发抖:“杨升通敌,证据确凿,死有余辜!”
杨佑年吐血,疯癫:“住口!你这贱妇!陷害我父亲!庄上弦给你什么好处,还是睡了你!你这不要脸的臭婊子!抢我杨家财产,我不会放过你们这些奸夫淫妇!”
景倩倩把女儿塞给儿子,夺了他棍子把杨佑年一顿狠揍。
杨佑年像杀猪惨叫,四处躲的满地打滚。
景倩倩火大,抽的他皮开肉绽,差点将他打死。
围观人群被挤开,杨家兄弟姐妹什么舅舅姑姑之类来一大堆;又有一队人马过来,京城丞相府和内侍等也到了。这两拨好像一伙。
俞善言从车上下来,走到景倩倩跟前严厉教训:“你看看你,现在像什么样子?泼妇!你外祖母就是这么教你的?休夫、抢杨家财产,俞家的脸都让你丢尽了!”
景倩倩退后,又抱着女儿,护着儿子,为母则强,独战群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