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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 钱烂烂伸手摸了一把自己的额头,多少度不知道,直觉告诉她是不正常的温度。
“害……”长叹息。
钱烂烂甩开被子,跳下船。她记得,大夫的药箱还在赵启那间房那儿,去找找,说不定能配到退烧药。
事不宜迟,她这就晃着虚浮的步子,从房里面钻出去。
赵启的房间就在隔壁。
钱烂烂脚步虽然虚晃,但是这两三步的路走的极其快,没一会儿,就蹿进了赵启的门。
药箱就摆在地上,钱烂烂蹲下去,瓶瓶罐罐被她扒拉出来,闻着味就将其捣鼓起来了。
大概也没什么难度的小感冒药,钱烂烂没一会就弄好了,仰头像喝酒一样一口就干掉了。
果真是酒味的,腥辣腥辣的,钱烂烂一喝下去就感觉喉咙冒烟,一股热气从上往下蹿去,像是猴子在肚子里面钻一样。
完了她还打了一个嗝,像是喝了汽水那样子跑上了气来:“呃——”
捂着嘴,钱烂烂手撑着地面,这就站了起来。
“喔~”脚步还是有些不稳,她走起路来,脚步更加是虚虚晃晃的,像个不倒翁在走路,前后摇晃。
“砰”的一声,她把自己砸在门上,又扶着门走出去了。
“呃~”打嗝的声又从喉口里面喷出来,连带着一股辣辣的气味,钱烂烂自个儿都觉得熏人。
打着虚步,扶着墙,她又晃回了原来那门。
迷迷糊糊的视线里,她又盯上了那张床。前脚绊后脚,“砰”,她成功把自己摔到地面上去了。
这个疼痛,似是给她脑子扎了一针。钱烂烂恍然的就清醒了,视线变得格外的清晰,拍了拍腿上的灰。
完了,她还是直奔她那张床。
这下子,她大步跨越,就冲到了大板跟前,这回又是一个绊脚,她倒是全身心地投下来了,丝毫不顾忌着是否会把自己摔疼了。
好在那大被子也有那么点的厚度,钱烂烂砸下去虽然磕到了皮,但是不喊疼。
她像毛毛虫一样,卷着身子就上去了,又卷了卷,就又把自己卷进去了,成了条大大的春卷。
直到她把自己挪到了正中央的位置,这才长呼了一口气:“呼……”
这吃了药,人就是迷迷糊糊的。她就裹着眼睛的疲惫闭目了。
几个时辰后,她才感觉到了浑身的酸疼稍稍的退去,但是,黏黏腻腻的感觉又上来了。
加上她又把身上裹的严严实实的,什么热气都跑不出去。
“热死了,热死了……”她一边抱怨着,一边把自己滚出这个大大的春卷里。
“果然是被蒸了!”钱烂烂捏了捏自己额头上的湿发,“就像是蒸粽子那样!”她看了看那摊被子,皱皱巴巴的。
“嗨哟……”她说,“烦烦烦……”浑身一股臭酸酸的味道,她嫌弃的吐了吐了舌头:“略略略……”
这船上可是没有太多干净的水,钱烂烂想洗掉这身上的味儿。
该死的!
“呃呃……”她又嫌弃的哕了哕,捏着身上的脏衣服,长叹息。
“算了算了,还是上去吹干吧?”钱烂烂说,她想起来昨晚的风那么大了,而且现在还有一丝丝“呼呼”的风声在耳边响起呢!
浴室,钱烂烂往门外走去。
这个时候,那些中药的人还是没醒。在廊子上,可见他们睡到一片的猪相,钱烂烂跳着越过去了。
也不是到经过一夜之后,这船飘到了何处啊?
钱烂烂心里好奇,当她一步一步地往楼梯走去,叽叽呱呱的声音从外边飘进来。
嗯?
这是什么声音,难道是进了江洋大盗的地盘了么?
钱烂烂不禁有些害怕了,她转头,将地面上一个侍卫手中的腰刀抽出来,紧紧地握住了剑柄。
贼人?
来就来!
钱烂烂心里念道,鼓励着自己拖着承重的步子,一脚一脚的往楼梯那儿走去。
等真上了楼梯了,钱烂烂这把脚步放的更轻了,没有了之前那种马蹄砸在水泥上哒哒哒的响声了。
宁静的声音,听得出钱烂烂害怕的心声。
她屏住了呼吸,好像是被掐住了脖子那样子。
脚还在勇敢的往前面的阶梯迈去,步步走的坚定,似是不怕前面有什么贼人。
这大概是因为她越听这声音就越能清楚的定位这艘船的位置。
那个嘈杂的声音里面最多的就是妇孺的声音了,他们有的人高叫,有个尖叫,有的叽里呱啦的喊着卖皮货、糖人、饼子的小贩声。
外边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街市那样。
钱烂烂快步跑出去,她不是上到了甲板上的,她沿着楼梯往上走,一直走到了高高的阁楼上面
跳上了上边高高的凳子,钱烂烂便可轻而易举地瞄见了外边的景色。
原来,此时已经是晨时了。太阳再次的升起来了,从东边翻出鱼肚来,看的人想伸手去戳破那白白的“鱼肚”。
金灿灿的太阳光照射出来,照到船上的每一个角落。
抬眼看去,外面就是一条条的街道了,啊小孩、夫人、狗~什么都有,好一条充裕的大结界。
什么玩意都挤满了那儿。
钱烂烂一瞧见这么热闹的街市,心中竟按耐不住了,她十分地想下去瞧瞧。
可是,此时的船还在帮中央,想要停船出去可就太难了!
看着和岸上超长的距离,钱烂烂就有些悲伤,她眼巴巴地看着江上人来人往的,好想下去,好想下去啊!
这可怎么办?
船又不能自己动是不是?
整只船也只能靠着风吹来决定行进的方向了。
钱烂烂无奈地依靠在栏杆上,背对着热闹的街市,面对着船尾的方向。
令她更为讨厌的是,风有点大了,而且,风的方向竟然是和岸上的方向相反的!
只见那船原本和岸上也就是几十里的距离罢了,但是,这个几十里的距离却是在慢慢的增大。
这个船,它正在和岸上的街市慢慢的远去……
钱烂烂无奈地晃着脚,船儿就像是叶子一样在风里摇曳。
不一会儿,船儿就和岸上的停泊木桩相去甚远了。
钱烂烂看的乍没意思。身上原本湿淋淋的汗水,在这呼啦呼啦的风里面吹的干的厉害,没这么一会儿,钱烂烂就感觉到浑身的清爽了。
“呜——”钱烂烂嘴里呼气,“干净了,干净了……”她在说自己身上这件干了的外衣。
“呜——啊”她又叹了一口气,这才平静下来了。
面对满意的衣服,钱烂烂高兴的跳了下来,拍了拍衣角。
她扭头一看,岸上的人变得越来越小了。
看来这风真真是倒着来吹的了,钱烂烂想,现在,整个船只都被带个往反方向跑去了,已经严重脱轨了。
“无可奈何!”她叹了句。
现在整艘船的人都醒不过来,真是白白浪费了这么好的上岸机会。
衣服干了,钱烂烂觉得没有留在这上边的必要了,一步三蹦,跳着又“砰砰砰”地跑回了内舱里面。
地上,依旧是不知道醒过来的侍卫们,赵启的房间依旧是主仆二人一同趴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