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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吃,果然到了昭阳殿,昭贵君并没有召见他,可以说没有任何人理会他。
“韶舞,贵君在午休,你便先在这里候着吧。”
路行跪在昭阳殿的青石板上,全程并无一丝抗拒,无非就是一些折磨人的借口罢了,昭贵君想给他一个警告,那么他最好顺从下来,不然等待他的可能是更残酷的惩罚,就算昭贵君不出手,也自会有别人出手。
这次若是能让昭贵君解气,就算是过去了,如果只是简单的跪着,他倒觉得没什么。
路过昭阳殿的宫人看见他后加快了脚步离开。
花南嘉斜倚在榻上,几个宫人拿着芭蕉扇在一旁轻轻的扇风。
“你说他很顺从?”
“是。”
“哼,算他识相,谁叫他不长眼,妄想不属于自己的人呢。”
“就让他跪着吧,黄昏之后送他回去,事情别闹大了!”
“是!”
影子的方位缓慢变化,似乎感受不到膝盖的触感,路行身子摇摇晃晃,汗水盈满了整张脸时,他看到了一身嫣红锦衣的男子向他走来。
居高临下,俯视众生。
“记住今天你所遭受的,日后才好知道莫要接近你不该接近的人。”
“奴知道了。”
路行动了动干涸的唇。
“回去吧。”
蝉鸣迎上树梢,路行扶着宫墙一点点离开昭阳殿,每走一步膝盖处便疼上一分,刺痛让他恢复了理智,只是冒个尖而已,他便成这个样子了,如果今天他真的同陛下说上话,那么等待他的或许不只是跪一跪这么简单了。
这一次他也算明白师父为什么那么紧张。
陛下主动是一回事,他主动就是另一回事了。
景阳宫
沈琼华拿过一边的奏折继续看了起来,秦危在她不远处小憩,怀孕后的秦危有些嗜睡。
似春来的时候,宫人们很安静。
“嘘!”
将手指放在唇边,沈琼华为秦危掖了被角轻声离开。
宫灯微亮,在沈琼华离开没多久后,秦危坐了起来。
御书房
“可查清了?”
“查清了陛下,是君后。”
椅子倒地发出砰的一声,所有的奏折悉数散落在地,沈琼华睁大眼睛看向似春,似春感到浑身冰冷,她深知,如果她说错了什么,会是怎样的万劫不复。
昏暗的御书房只有两人,她紧握着桌角的手指已经有些泛白。
“你确定?”
“陛下请看!”
知道说什么都是苍白无力的,只有把证据拿出来,陛下亲眼看到才是可信的,在没有查出真相之前,她也不相信手下汇报的消息,没人比她知道,君后对陛下意味着什么。
那是无条件的相信、相互扶持的两人啊。
看完信件,沈琼华的眼神变得复杂难辨,紧闭双眼想要将自身情绪降下来,可喉间的紧涩告诉她,她没有表面上的平静。
“你先出去。”
“是!”
似春离开了,御书房的门关上彻底陷入黑暗,而这次御书房只有沈琼华一个人。
“秦危,为什么...\"
\"为什么要这么做。”
被自己最信任的人骗,沈琼华起初是震惊、然后感到茫然、最后是落于实质的愤怒,要她怎样相信朝夕共处的另一半实际上是一个欺她、骗她,蛇蝎心肠的人呢。
她想起了曾经的那句先生是山间明月、高不可攀。
“昨日,先生赠我凤囚凰,今日,我亦有一曲送给先生。”
“先生,今日你我成婚,有吉有庆、日后便是一体、携手百年,定不负卿!”
......
“啊.......骗子,都是骗子!”
御书房传来悲鸣的嘶吼声,御书房外的宫人大气不敢出。
“春姐姐,陛下她。”
似春回眸,是似夏,似夏眸子里尽是担忧。
“让陛下发泄一下吧,她是帝王,被枕边人骗了这么久,是个人都接受不了,而她只能自己消化,然后收敛所有的情绪,因为她知道大周朝需要她,所以不必担心,她明日依旧是那个无懈可击的女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