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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少年的整个身子。而托在他身下的雪竟是安然无恙丝毫未消。
一群孩童欢声雷动,山破满脸羡慕道:“段大叔,你这两手功夫真是帅呆了!”
段仁坚不以为意地摇摇头道:“我这点雕虫小技算什么,你爷爷的功夫才堪称当世无敌。只要你好生用功,能学到他六七分的本事这辈子就能受用不尽。”心中却说,山智林那老贼的功夫,又怎么能同山坤将军相提并论呢?
“这又是老生常谈了,”山破最怵旁人用他父王的作为来教育他,赶紧转移话题,问道:“他好端端的为什么要睡到雪地里,还给大雪埋了下去?”
“我也不清楚。”段仁坚横抱起那孩童招呼道:“走吧,咱们把这人带回府上,再找个郎中来,他的小命还是能保下,少爷请放心吧!这么说来,少爷这次也算是救了人啦!”
山破小时候常听父亲讲述大侠救人的故事,没想到今天他也能做出这等好事,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倘若日后自己再救别人几命,那得胜造多少级浮屠哪!山破想到这里,高兴的跳了起来。
只是段仁坚瞧着怀中的孩童,似乎想起了什么,微微皱眉,怀中的孩童大约八九岁的模样,身上穿着褐色布衫,脚上一双小牛皮靴子,像是一个比较富裕的商人之子,可是他为何有被埋在山府门前的积雪之下呢?
更何况,这孩子的相貌看起来竟然这样眼熟……
段仁坚心思陡转,脚下却不停,抱着那少年进了山府,中门大开,府中四处都有护卫把守,个个身强体健,威猛无比,即使是冷酷的冬日,身上也只穿着玄色劲装,威风凛凛。山智林的势力,由此可见一斑。
段仁坚三弯两拐来到一栋“风雨阁”匾额的普通宅邸前,这里跟别处不同,没有那么多护卫看守,只有个老苍头拿了把椅子坐在门槛外头,恹恹欲睡地看着门。
这老头便是山鸣疯傻之后,山智林请来的高明的郎中。这郎中亦是一位奇人,自从他行走江湖以来,便是没有名没有姓,就叫做“郎中”二字,这些年岁数大了,人们就称他作“老郎中”。
话说这老郎中为山鸣诊病失了手,山智林勃然大怒,骂他是浪得虚名。
这老郎中只是呵呵一笑,洒然道:“老夫能治百病,却治不了心病,山鸣少爷患的正是心病,心病还得心药医治,老夫自忖没有这个本事。”
那山智林又怎么会轻易的将他放走,便严令道:“老郎中终生不得离开山府,从此之后,留在山府,山府上下无论主子奴才谁得病,都得招老郎中来诊断,若是治不好病,我便要了老郎中的性命。”他的心肠不可谓不毒,摆明了要老郎中的性命,不过老郎中不但没有死,还好端端的活到今天。
这一年来,整个山府中,无论主仆谁得了病,都是请这人来瞧的,十几年来,府内上下的大病小病,这老头都是药到病除,从未失手,山府上下都对这个老家伙另眼相看,就连山智林也有些错愕,他虽然一心想取这老郎中的性命,不过一见如此,那老郎中也算是一个人才,此事便暂且不谈,也就留下了老郎中的一条命。
这老头看见山破一路跑来,起身将他一把抱起,用又硬又密的胡子茬扎着他红扑扑小脸亲热笑道:“小少爷,这么风风火火跑来跑去,是不是在外头闯了什么祸,让人告上门来啦?”这老郎中平日给山破治好过几次病,二人关系颇为娴熟,而且老郎中经常给山破讲一些稀奇古怪的故事,所以山破对这老爷爷极是喜爱,每日吃过晚饭都要来这里听老郎中讲故事。
山破给胡子扎得麻痒难忍,咯咯笑道:“才不是呢,我救了个人回来!”
那老头也不当回事,继续调笑道:“是吗,那得让我看看这人是男是女,若是个小姑娘正好和咱们小少爷凑成一对。”
段仁坚说道:“老郎中,别和小少爷胡闹了。这娃儿有点古怪,我把他抱到这‘风雨阁’,就是来请你过来看看。”
那老头见段仁坚说得慎重也收敛了笑容,点头道:“好,你先把他放在厢房,我这就去准备。”
段仁坚抱着那孩童穿廊过桥快步走进厢房,将他放在软塌上。山破叫来两位丫鬟一阵忙碌,替他脱了靴子和外罩又盖上棉被,那老头已经提着药箱赶到了。
这老头已经是六十出头的样子,身体瘦弱,却又仙风道骨,只穿了身单薄的褚色长袍,春寒寥峭却一点儿都不觉得冷。他问:“这是在哪儿捡来的孩子?”
段仁坚对这老头还是有着几分恭敬,道:“就在湖边雪地里发现他的,我摸了摸这娃儿的底细,察觉到他的内功修为甚是不俗,但真气游走的路径十分蹊跷,说不出是正是邪。不知郎中怎么看这少年。”
在他说话的时候,褚衣老郎中已用双指搭在孩童的右腕上瞑目半晌,说道:“段兄说得不错,这孩子的确可疑,他体内的内功扎实,比起咱们的小少爷强大何止百倍,就算是山族人的年轻一代的翘楚恐怕也是不及,他是一个修道者,而且道行不浅,他定然不会在雪地中因寒冷而昏迷。不过他体内却有一种老朽从未见过的毒素流转周身,这毒素说来奇怪,并没有对这孩子造成伤害,只是令他完全进入到了一种先天忘我之境而浑不知身外之事。除非等他自己醒转,否则剧烈的外力干扰只能令他受到惊吓走火入魔。唉,这也仅是老朽的猜想而已并不一定就对。”
山破趴在床边,拖着腮帮子,问道:“郎中爷爷,依照您的估算这位小哥大概还需要多久才能睡醒?”
老郎中摇摇头道:“我也说不好,就让他先睡在这儿吧。老朽一会儿找个人到街上买两套合体的衣袜靴子,留着他洗完澡换上。他的这身衣裳让雪儿洗一洗,料子不错,就是脏了一些。”又想了想,吩咐身边的丫鬟,道:“雪儿,让厨房的老刘熬锅口味清淡点的热粥在灶上温着,等他醒来立刻送上。”
老郎中又打开药箱,取出一颗火红色的丹丸想送入他的嘴中。奈何这少年牙关紧闭郎中试了两次都没成功。段仁坚道:“哪有那么麻烦?”双指一掐少年的下巴,丹丸稳当当送了进去,入口即化,实为天下一等一的灵药。
山破见这些事都没自己的份,急道:“郎中爷爷,那我呢,我干点什么?”
老郎中温厚微笑道:“你要是耐得住性子,就陪爷爷守着他。”
段仁坚不禁道:“郎中,他不过是个来路莫明其妙的小娃儿,何须劳您亲自守护?”
老郎中道:“我刚才察觉到他真气运行有些异常,似乎流转到膻中穴附近的时候都会产生轻微震颤稍嫌凝滞不稳。我最好还是守着点,万一有事可以及时照应。你们都去忙吧,有我陪着就好。”
段仁坚笑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意不可无。他要真是个居心叵测的小贼,您还待他这么好就未免忒不值得。”
老郎中道:“段兄,咱们以诚待人总不会有错。你不是也把这孩子亲自抱回来的吗?老朽相信这孩子不是坏人。”拉了把椅子在塌前坐下。
过了一会儿,山破想起了门外的雪人,赶紧跑了出去。
老郎中见山破偷偷摸摸地跑出去,寻思他还是孩子性情,按耐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