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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她还来不及多想,盛柒已经带着她几跃之下消失在了这座纷乱的城池之中。
南宫钥一点也不怀疑盛柒的能耐,轻功这种东西,南宫钥觉得很厉害,也晓得自己永远都学不会。比如那卷剑谱,她看得明白,甚至于每一副画的每一个动作都记得清清楚楚,动作也都学得一模一样了,还是那句老话,看着样子不错,不过是个花架子。
她样样事都做得很好,唯独这个拳脚上的功夫她学不好,现在也算是明白老宗师为什么不教她了,功夫这种东西,不是想学就能学得好的,她现在这个年纪练功已经迟了,这种事情就不要再去妄想了。
她脑子里想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脚下已经停下了,南宫钥在屋脊树梢间被带着飞跃了太久,已经又想吐了。喘了好一会才稳住身形,看着十步开外的那个长身而立一身紫黑色长衫的男子脑子一时还有些做不出反应,由不得她多想,前面那个人已经带着惯有的笑容走了过来,见她还是一副呆愣愣的模样,伸手刮了一下她的鼻子:“又傻了。”
黑夜的好处就是可以遮羞,比如说她现在脸带红晕,与她站得这么近的泽弘也看不出来。她摸着自己的鼻子,小声道:“泽弘大哥。”
泽弘敛了笑容,表情有些凝重:“有一件关于南宫家的事。“
南宫钥知道一定不是什么好事,就曾国现在城里的那个情况,事情只可能比她想的还要严重。
泽弘说:“南宫极死了。”
南宫钥有些没反应过来:“你说南宫极怎么了?”
泽弘看着她:“他死了,三日前的事。”
南宫钥又呆愣愣面对着泽弘好一会儿,想到了南宫嚣,声音有些小:“我父亲呢?”
泽弘语气柔和的说道:“你父亲去王宫里了。”
南宫钥一时没有说话,泽弘也很理解的没有去说话。
过了一会儿她才开口,听不出有什么悲伤的情绪:“我伯父怎么死的?
泽弘没打算骗她:“被雷劈死的。”
“什么!”南宫钥惊诧道:“被雷劈死!?”
泽弘说:“这就是天意了,我在外头散出去了西王的谣言,被有心人借机传开并夸大,只是没想到,这会子会出这样一件事,就因为这件事,西王这一局已成死局,所谓人心所向,晋君多半会起势了。”
南宫钥静静地听完,像是思考什么似的:“这样说来,我是安全了?”
原本以为她多多少少会有些难过,没有想到她会这样一说,心里头不确定她这是在掩人耳目还是真的就放下了。眼下这个样子,她是满意还是不满意?
泽弘知道这个时候不该说这个,但还是忍不住说道:“你……我希望你不要伤心,他要杀你,现在连老天都是这个意思,你不要多想。”
南宫钥像是听懂了什么,她的那些事情泽弘只要有心想知道是很容易的事情。她看不太清他的样子,他这样问她,可是她能有什么想法?南宫钥转过头,看向远处紧闭的城门,城里的声音传不到这里,火光却将那一方的天照得发亮。
她冷声道:“我不伤心,是他想杀我,我不会傻到为一个要杀我的人伤心。对于伯父,他是我的亲人,但是我从小到大与他说的话不超过二十句。”她转回头,看着面前的人:“我只是家中的一个弃子而已,他们不要我,我也不要他们。”
声音冰冷,不是她一贯说话的样子,城外的土坡上冰雪未化,她一身单薄的冬衣,腰身挺得笔直,这个时候的她又有了一种公主的气势,镇定而从容。
泽弘心里头微叹了一口气:“这些事情你会不会怨我说给你听?”
南宫钥的声音依旧冰冷,听在泽弘耳朵里像是对他有些许不满:“我总会知道,你来告诉我这没什么,说来这还是个好事,我可以不用再躲了。”
泽弘靠近她一些:“城中的事是有暴徒作乱,再加上老百姓听闻了此事后都想逃离都城,这才乱得不成样子,城中掌管此事的司马已派兵去镇压,没有什么大事。”
南宫钥“唔”了一声,泽弘说:“上一次那件事,我派人去探了探,南宫钰并没有消停。”
“什么意思?”
泽弘抬起头,眼光越过她看向远方:“西王为了她还在杀人……他这死局进得不冤,若他真有治天下之能岂会识人不清,他自己就走错路了。”
南宫钥错愕不安:“还在杀人?不是说她已经得救了吗?”
泽弘耻笑道:“那算是什么得救,她已经死了啊。现在的南宫钰不过是个食人生魂的怪物,若是她要活着,那这天下不知要有多少冤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