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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床上蹦跶起来,头顶差点撞到床顶。
楚昊还以为他要撒酒疯,双手张着要把人抱下来:“哪里难受?有没有不舒服?”
阮白往楚昊身上一趴,摇头又点头:“酒好难喝,东西也不好吃。”应酬什么的真是遭罪。
楚昊看他回答地口齿清晰,不禁疑惑:“没喝醉?”
“嗯,我装的。去刷牙洗澡。”装醉酒最简单了,反正他知道身边有楚昊,只要一倒就行。
装得可真像!楚昊翻了个白眼,把人抱去,吩咐亲兵送热水过来:“挑嘴。这酒可是丹周酒。哪怕是在京城,也不多见。”曹大将军为了认这个义弟,面子上可谓做足了。
“噫~”阮白嫌弃极了,“那种又酸又涩,不仅没酒味连个果汁都不是的玩意儿……”他的味蕾一整晚都在遭受那种神奇的味道的洗礼。
男鬼果然比一般人要难养。晚上有点凉,楚昊自己不把这点凉意放在心上,但是绝对不会让阮白冻到,在房内点了个炭盆,等温度起来一点,才把阮白的外衣脱了。
阮白其实没觉得冷,好歹喝了那么多酒,身上热乎得很:“饿,想吃面。”
要准备洗澡水没那么快,想想伙夫的手艺,楚昊问:“你自己做?”他这个当哥的真没用,二弟要吃碗面都弄不来。
阮白点头。
楚昊只能把外袍重新给阮白披上。
阮白的动作很快,不过最后弄面的时候犯了懒,直接拿刀子唰唰地削面片。
楚昊只顾着盯着不让他伤到自己,等面煮好了才发现今天的面条不太一样:“这是?”他顿时感到饿了。整个宴会,阮白没吃好,他是根本就没顾上吃。
“刀削面。”阮白端了自己的一碗,指指锅子里剩下的,“去分。”
楚昊吃得头也不抬,给自己盛了第二碗,才去叫值夜的亲兵们来吃夜宵。啧,他手下伙食已经那么好了,还给做宵夜吃,还是男鬼自己动手做,明天跑圈从关城一直跑到乐阳驿再回来!
第二天,值夜的亲兵们照例白天休息。没有吃到宵夜,却被迫跑了好大一圈的其他亲兵们内心很复杂。
阮白对此全部知道,但是一声不吭。他伙同着两个侍卫继续折腾着老鼠。
一个月时间,楚千户所在地盘上的老鼠绝迹。
一个月时间,阮白得到了一瓶害人的小丸子。楚昊回来的时候,正看到他把小丸子包蜂蜡,表情严肃得不行。
楚昊轻手轻脚走到他身后,来不及偷袭就见阮白回头给了他一个笑容:“回来啦!”
“嗯。”楚昊仔细看了一下阮白的手,发现有些地方被蜂蜡烫得微微发红,心疼,“以后这些事情让别人去弄。”
“不行,别人弄这个我不放心。”尤其是害人的东西,还是自己折腾最保险,反正总共也没剩下多少。
阮白把桌上的一个瓷瓶给楚昊:“这个给你。一颗能让人动作迟缓,两颗麻痹,三颗以上的话有一定几率致死。无色无味,溶于水,加热后效果减半。”
楚昊把药丸子仔细收好,看着阮白站起来伸了个懒腰,忽然说道:“上次那个卖白花菜的人又来了。”
“这回他带了什么?”
楚昊看他语气平静,问道:“你不意外?”
“那个人应该能够种白花菜。”否则白花菜数量那么稀少,怎么会一下子出现新鲜度极为相似的那么大的量呢?而且白花菜是一种菌类无疑,掌握这种技术,如果能培养出其它的菌类也不稀奇。
楚昊忍不住把人抱在怀里揉了揉又亲了亲:“他带了许多花过来。”
“花?”
阮白很快就见到了花。一簇簇红红紫紫,单是一颗就十分吸引人,成片地放在一起,更加让人目眩。
不过阮白的视线只是在那些花上一扫而过。大型花卉景观什么的,一到节庆日,满大街都是,完全不稀奇。他的注意力更多的放在卖花郎的身上。虽然是第二次见面,却还是阮白第一次注意他的面容。
卖花郎年纪比他料想的要小得多。卖白花菜的时候,人蹲在地上他没怎么注意,现在站着倒是看出来了,身量和他差不多高,瘦得只比皮包骨多点肉,一张黝黑的脸上只有一双眼睛显得格外得大而有神。看得出来他有些不安,但是没有多少害怕。
叶冬还记得楚昊和阮白,换了谁都能记住大客户的样子。那八十文让他买了好多东西。听说阮白在收白牙树苗,他住的地方偏,没那么大力气把树苗带出来,于是就找了好些开花漂亮的花草过来,也不知道人家要不要。
“你叫什么名字?”阮白一秒钟切入年少无知少年模式。
楚昊看自家二狗又要去骗人,扭过脸。
大胖小胖原本正颠颠儿地跑过来,一看阮白的表情,扭过屁股跑开了。
“小……小人叫叶冬!”啊,这个长得比姑娘还白的小少爷跟他说话了!
“你好,我叫阮白。这么多花,就你一个人带来的?你好厉害啊。”
“没有很厉害,就是普通厉害哈哈哈。”叶冬摸摸后脑勺,“小人用草席裹着来回跑了好几次才把花从山上搬下来。”
“你住山上么?”
“对啊。去年匈人来了,师傅被匈人……小人就逃去了山上……”
叶冬很快就竹筒倒豆子一样,把自己贫瘠的十多年的经历给倒了个干净。
他是个孤儿,被人丢在山里,后来被采药人的师傅捡了回去,从此之后就当了个小采药人。他们平时采药,就跟猎人进山一样,有时候一次就要好几天,所以在山上有几个临时过夜的点,不过也就是几个类似山洞之类的地方,肯定不能长住。
叶冬的师傅过世,村子被烧毁之后,他也没办法,只能住在山里。只是当时只顾着逃命,身上什么都没有,要不是他还有一点采药的手艺,外加能打点小猎物,冬天根本就熬不过。
阮白这边还顾着忽悠无知少年,浑然不知朝上有人弹劾了他和他的义兄曹大将军。
当然阮白只是顺带的,主要目标是曹大人。理由却是曹大人徇私枉法,将阮白这个无关人员放进打造兵器的重地,就为了折腾一些小儿玩意儿。
皇帝倒是很感兴趣:“什么小儿玩意儿?”
上奏的言官瞪眼,现在讨论的重点是这个吗?但是为了表示自己没有冤枉人,还是将马镫和马蹄铁的图样呈上,连效果图都有,并且说明了:“说是马的衣服。”
光看图,皇帝不太明白,又将图在下面传阅了一遍:“众位爱卿看看,这究竟有何用处?”
兵部尚书最直接:“有没有用处,有何用处,直接试一试不就知道了吗?”一点小东西也不费事。
“不错。”
“那位阮大人年纪小小,做出来的事情可不小。”
“臣对这……马衣服也很是期待,不如就用臣的马……”
“臣下有两匹老马,倒是可以用来一试。”
“还是让微臣来吧?”
弹劾的言官:“……”这是什么节奏?咱们说的重点是这个吗?重点是这几根铁条子吗?重点是那小屁孩吗?几根铁条子抢什么抢?
言官如坠梦中,整个人都被朝上的画风给凌乱了。
言官忍不住上前一步,想要让人找回重点,却差点被同僚一个用力拉了个踉跄。
同僚对他暗暗摇头,比了一下手势:“噤声。”
作者有话要说:史上最严厉强拆
原住户a(ノへ ̄、):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咱们原本住得好好的,突然孩子他爸就……
原住户b(ノへ ̄、):是啊,咱们的地方也不好,也不知道哪里被看上了。
原住户c(ノへ ̄、):想让咱们走可以采取文明方式的嘛,连张告示都没有,口头通知都没有!
原住户d(ノへ ̄、):最可怕的是,他们上来直接就抓鼠啊!
原住户e/(tot)/~~:不,最可怕的是,那些被抓走的同胞全都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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