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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彭城的初春依旧寒意凛然,这几日雨水又是多了些,淅淅沥沥的惹人烦躁不说,更是添了份湿冷。

    待入了夜,伴着几通暮鼓,大多门户里的灯烛已吝啬的悄然熄了,而万物将憩时仍闪烁着光亮的地方则妆点着这座城市最后的几抹繁华。

    马植又自斟了一回酒,举杯移至唇角,却怎么也饮不下,躁烦的探头望了一眼,门还是紧紧的闭着,也不知人好久才来。

    “唤声声,春易酿,筑秦筝,画罗青艳索边灯,袖短系长庚。暮色浅,将夜许东风”1。

    歌姬仍在忘情的弹唱,一遍又一遍,歌喉是美妙的,但马植可没有半点赏玩的心思,且不提他本就心事重重,就说在这座破败的石佛寺里舞弄欢愉,这般诡异的画面也不免令人不寒而栗。

    “嗨,烦请再去通传一下,时辰不早了呢”。

    “什么时辰了”?

    郑光躺在榻上抹着额头沙哑的叫问着,刚刚小寐转醒,他的头又开始痛了,日日欢饮做乐,这位国舅的生活看似洒脱浪荡,但他自己清楚,武宁镇没可不是什么温柔乡,只消一个念头,待主意落定时,掉下的是自己的头颅还是旁人的,可能只有天知道呢。

    “回阿郎,将至亥时了”。一直守在屋内的美妾娇柔的回应着,莲步轻移来到榻前轻轻的托扶郑光枕到自己的腿上,又很伶俐的替其摩按着额头。

    “竟是如此晚了?咦,怎这般吵”?郑光惬意的享受着,可门窗的沙沙声又让他皱了眉。

    “起风了呢,方才飘了阵雨,雨歇后风又起了,敲弄门户不休,阿郎可还要加个暖炉?您这额上有些凉的”。

    郑光没有回应,他眯上眼睛似又睡去,然只片刻又睁了开,慵懒的侧过身子想让自己躺的更舒服些,然而映在门棂上一具高大飘摇的身影却让他吓了一跳,一个激灵猛地掀开仍在细语喋喋的侍妾,探手抽出了枕下的短刀,厉声喝到。

    “谁,谁在外面”?

    “啊,阿郎,是那赤马将军,他说残寺破败,恐有邪祟,故常扈守于外,唤过他几番了,怎也不肯离去的”。

    郑光中气十足的喝问令那身影一顿,瞬又闪去,侍妾则忍着疼痛与委屈连忙解释起来,而这让郑光大觉意外,他知道朱邪赤心一直有攀附之意,平日里更是恭敬有加,来武宁后留驻石佛寺也一并跟来侍奉,但怎说也是一族之首,又是惯于征战的武人,大唐的武人多自傲的,如他这般自轻还是有些未料及。

    知晓了根由,郑光放下心来,诧异之余亦觉得舒畅,不管怎样,为人所重总要好过被人慢怠。可又念起那个“常”字,不由追问起来。

    “哦,原是如此,怎的,如你所言其人常是如此吗?我怎不知”?

    “他只言此分内事,阿郎旷日事繁神劳,不该与之轻扰。况其人多是不敢近前,只批甲远伫维护,亦未携刀兵,且其怎也是一地守臣,虽夷狄贱种亦不好斥之过甚,故而就随他了。阿郎公私疲悴,奴亦不忍萦扰,便未尝言说,此奴之过呢。哦,今时是落了雨,暂许他廊下稍避,却是惊扰了阿郎,奴这就去打发了他去”。

    侍妾极是小心的察言观色做着回应,她所言并不实,事实上朱邪赤心是使人送了她不少物事才得了这等“露脸”的机会。拿人钱财替人消灾,她之所为却有些风险,然郑光因其貌美伶俐也算怜爱有加,这次更是专门指点她前来侍候,仔细想来便是不喜大概也就是呵斥一番,但入手的实利却是真切入了囊中。

    也非她眼界浅显,侍妾毕竟毫无名分,宠爱终有尽头,如她这般的实不晓得哪一日就会失了宠信消亡在这个世上,一如前人般。而今犯险取些财货,即便是就此丢了性命,但至少能为家人多留些乱世谋生的本钱。

    郑光直起了身子盘膝而坐,一只手掌在女子的腿上轻慢的拍打着,面色颇有些凝重,更是半响也不言语,这把那侍妾吓得魂都将散了,惊恐时喘息稍重了些,引来郑光意味深长的斜眸一扫,她忙深吸一口气,再不敢吐息。

    “啪,有趣的紧,勿论如何,既为之羽翼,也算是忠谨,你去吧,唤他进来说话”。郑光重重的一拍,忽然展容笑道。

    “呼,奴就去,恩,马相国也来了一阵了,阿郎方才休憩,便暂布了歌舞款待,这”。侍妾长吁一声暗叫庆幸,今时大概无恙了吧,她几乎是爬着滚下了床榻,也不敢卖弄做姿,忙又将马植前来之事报上。

    “呵,无事,让马植等着,你,去吧”。

    朱邪赤心急忙卸了甲小心翼翼走进了屋内,垂着头思索起接下来将有的对话。

    他的心仍自怦怦的狂跳不止,终于是等到这个时机了,平日里鞍前马后的甘做走狗以供郑光驰逐,可那些都是人前做派,郑光对他确有亲近拉拢之意,甚至也交付了重任,但这位国舅心思颇重,骨子里的那份疏离并不仅仅是针对自己一人,所以即便已算是同舟之人,但依旧难晓其真意。

    大事在即,朱邪赤心甘愿附随弄险为的可不是给人做狗,他要借这难得的私密相处机会给沙陀一族谋个定数。

    “哈哈,将军啊,将军,你呀,你我也是同朝为官,而今更是相交甚笃,你实是不该自顾轻贱,你这,真真羞煞我也”。郑光爽朗大笑着从榻上跳下,几步就来到朱邪赤心身前,一把抓住他的手臂扯过,也不在意雨水淋湿的衣袍污浊,不由分说的便一同拉坐至榻上,这令朱邪赤心又惊又喜。

    喜的是他知道这些汉人权贵的做派,如此应是表示亲近,这般举动过往亦未曾有。而正因如此,朱邪赤心也越感心惊,郑光的表现过分礼让了。就这样满怀着忐忑,朱邪赤心不敢怠慢,赶紧恭敬的回应起来。

    “国舅莫要如此,您也是知晓的,我只一蛮夷,出身实是下贱,而今能得如此机缘为国舅羽翼护卫已是我几辈子的福分,何谈轻贱,只恐侍奉不周,且,蛮夷非人,倒怕污了国舅的眼呢”。

    “哈哈,将军勿这般说,都是大唐子民,天子之臣,虽不同根,但可同巢。何况我平日一贯赤诚相待,怎会嫌你,而且,此番我等欲合力平贼,事成后圣人自会厚赏,或许那时你我也可相呴②易处,把酒言欢。哎,不瞒你说,本应置取美酒相待与你,但,我这会还头痛着呢,国事艰难,处之不易,好在有将军这样的豪杰在,方能稍慰我心。闲言少叙,将军可都准备妥切了”?

    郑光略客套了一番就进入了正题,自陈权离镇后紧锣密鼓的夺权平逆之事已经筹划了许久,恰好明日是中和节,前几日府衙出告,那一天各州府县都会大兴戏乐以悦黎庶,顺便也为去年一整年的乱事画上句号。这应该是等了这么久所能寻到的最好时机了,所以这几日郑光等人频繁聚饮,正是借此来议定大事。而朱邪赤心在这个计划中算是极为重要的一环。

    郑光自入武宁虽借护送妾婢之名从天平镇召调了些人马,但毕竟不多。为妨猜忌,也恐被周遭某些心怀不轨的趁机祸乱了天平镇,他谨慎的并未将镇中大将一并唤来。作为一个非善将之人,合谋的马植等人同样疏于军事,那么已经在大唐创下了些名号的朱邪赤心毫无疑问是可以,也只能借重的。

    “禀国舅,我出任兖海共领了一千五百族中勇士,可恨征伐陈逆时在宿迁折了近五百人,余下千人为观察使韦证所据。韦证怯懦,只顾谋身,不肯共伐叛逆,却于镇内监察甚严,先前国舅未至时,我因欲讨淮南同他也生了些事端,其人愈发厌我,这些日吾弟赤衷一直周旋于此,入夜前才得了回应,他,咳,他前两日遣人去寻了兖州那些高丽奴的麻烦,暂使离了韦证,赤衷现已领军分散入了武宁,但恐为人察觉,故而尚不敢至,然其明日,应是必到的,定不会误了大事”。

    朱邪赤心的话让郑光心生了不满,他要的不是一个虚无缥缈的应承,而是亲眼看见沙陀人,刚欲发怒,却发现无从开口,因为朱邪赤心的理由同样很充分,一千人的军伍,即便是分散潜入,也是要慎重再三的,否则一旦为人察觉,那么必定坏事。

    更重要的是郑光转念一想发现了端倪,这沙陀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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