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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太吃惊,她想好了,就说道:“咱们偷新来那一波人的好了,有人今天进来,身上肯定有食物。”
九王爷听说又有人新进来,恨不得把他们全灭了,不会是真有人另外的人来寻宝吧,又进来人补充给养了?得把他们全偷光了,让他们没空想抢宝藏。
可是九王爷带着情操在周围的通道里转了几圈,也没找到太子带来的人,他们既然进来的时间不长,就不可能走很远,不知为什么就是一个都找不到。
九王爷倒是从情操这里了解到,她失踪的那天晚上是依兰察布把她带走了,依兰察布其实早知道他们一小波人一直跟在后面的,在进了沙漠以后更是故意甩开他们,因为甩开他们的沙漠并不算危险,而且寻找一番,完全可以找到出去的路,依兰察布也不算对他们的生命不负责。
但是九王爷他们并不甘心被甩掉,继续往戈壁风蚀岩深处前进,最后竟造成全军覆没,九王爷说把小王爷保护起来了,给他吃了睡眠的丹药,放在了一个隐秘的地方,说在那个地方,可以保存凡人的身体,不会腐坏。
情操好奇,一个劲问那是什么地方,竟然会有这样的好地方,九王爷却说是秘密,怎么都不肯说。
情操一直磨着他问,忽然九王爷做了一个噤声的动作,“嘘——,前面有人,我们去看看那是谁。”
情操赶紧闭嘴,那关乎她的口粮问题,她不敢捣乱。
修仙之人哪怕像九王爷只有一层修为的小菜鸟,也比情操现在的感觉要敏感,抢占了李小婉的肉身,啥好处没得到,还被限制了妖精的能力,真是一百个不爽,不爽,真不爽!
情操在心里抱怨了个遍,各种不满,各种想用粗话表达她只要一想到这个问题就会出现的情绪。
但也没办法呀,她又舍不得这肉身,像她这样自己不会化形的妖,能附个肉身不容易,更何况她是机缘巧合才抢了蛇精附身的机会,这样的好运气不是天天都能遇到的,所以她格外珍惜。
九王爷示意情操等等,然后自己猫着腰摸了过去,他在转弯的位置探查了一番,返了回来,拉起情操就走。
“去哪儿?我们不去偷东西吃吗?”情操不想走,疑惑地小声问道。
九王爷硬拉着情操走了,轻手轻脚的,还把混元镜的光调到最小,暗的简直看不清,看得出他是怕惊动了那边的人,怕被他们发现。
一直走得很远了,九王爷才开口道:“你怎么没告诉我太子来了?太子怎么会来这里?你一直说要帮你揍太子,我还在纳闷为什么,太子远在万里之外。
这真是奇了,本王没来之前他们谁都不来,本王刚一来才几天,怎么什么人都往这里凑合。”
情操对九王爷提起太子那帮人,一直就是说,新来了一波人,九王爷也没详细问,这一看,看到了太子,才知道太子也来了。太子不好好地在皇宫里好好呆着,做他的储君,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做什么?
莫不是太子不想当皇帝,也想来争天下第一?也是来找宝贝的吗?九王爷觉得挺纳闷,寻宝的事情,杨毅应该不会乱说啊,太子若不是为了宝贝,那会为了什么而来?
“嗯,是我故意不想告诉你的。”情操老老实实交待,“因为我得罪了太子,他又是你本家大侄子,我不想你知道他就是吓得我跑的那个人。到时,你知道了,万一帮他不帮我,那我不是太被动了,说不定你趁我不注意把我抓起来送给他,那我不是亏大了。”
“我抓你还用得着趁你不注意嘛?难怪你问我,能不能打得过太子,这样奇怪的问题,原来有这么一出啊。”九王爷点头,“我也不能让他见到我,他身份特殊,在没搞清他为什么来这里以前,还是小心为妙。”
“可是,现在可能只有他和他跟班身上有吃的东西,其他人进来的时间久,都是快要断粮断水了。”情操提醒九王爷,太子虽然可怕,但在这要填饱肚子的紧要关头,虎嘴里拔牙也是很有必要的。反正九王爷是修仙者,这点小事料想他很容易摆得平。
“太子的跟班?他带了哪个跟班?”九王爷一头雾水的表情。
“不知道是哪个,我只听他出了个声,我就跑了,没有听清。”就算听清了,其实她对太子身边的人也九成九不认识,但这个人她还真认识,她若是当时听清了,她也就不会跑了,因为她一向坚信,不论什么时候,不论在哪里,不论在什么人面前,那个人一定会罩着她的,两个人拦一个,2k1,即使对方是太子,也是胜算妥妥的。
“你说的不会是良虎吧?良虎怎么也跟来了?奇怪,他是我府里的管事,怎么也参合进来了?”九王爷这一句道出了真相。
“良虎?来了?啊?真的吗?”情操的眼睛和嘴巴,统统张成了O形。
她撒腿就往来时的路跑,九王爷一把把她抓回来:“你干嘛?”
“我去找他。”
“不能去!不相干的人,一律不要招惹,寻宝才是头等大事!”
“我就是看看他。”
“他有什么好看的,没太子有权势,没蛮族王子帅,没王爷我有钱,你看他做什么?”
“他是我的一个朋友,感情很深的,我想他了,想见见,我就远远的看看他,不说话还不成吗?”情操一副情深意重的样子,弄得九王爷都不好拒绝了。
九王爷做出让步,“你认识的人还真够多的,那好吧,你偷偷看一眼就好,千万别被他们发现,不要坏我的大事。”
“好好,没问题。”情操欢乐地一蹦一跳地跑回去了。
良虎怎么会来这里呢,九王爷猜不到,情操知道的内幕更少,就更加猜不到了。自从那天从相王府飞出来,就和良虎再也没见过面了,真的很久很久没看到他了,好想见见他,只是可惜好不容易要见到了,却只能远远的看一下。
说起那日从王府里飞出来,这九王爷还真是的,到现在都没认出她来,在金銮宝殿见过一次,那是假冒公主会见依兰察布。
在他内宅前面的花厅见过,那次是为了躲开被蛇精附身的杨毅,去求他更换送亲大将,但他当时一直闭着眼睛装死,看都没看兔子一眼,至于后来兔子跑出去,他跟着追了半天,估计跑动中也没看清。反正直到现在他也没认出,这小妖精就是他府里丢的李小婉。
对于姑娘们的艺名,他是不知,他甚至都不知道这些姑娘们还有艺名的,对于这些非常不重要的女子的名字,他不会在意,就算当天听过她的名字,更甚至可能亲口叫过她的名字,过的几日也早忘了,那么多军国大事要处理,平日里还要抽空修仙的,哪有闲功夫记这些啊。
况且听到情操这名字已是在沙漠,还是王子良宽无意中问的,老王爷没往心里去,也就没和那个李小婉往一块联系。
良虎喜欢交友,还经常去听小曲,结交到感情深厚的异性朋友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情操对良虎的热情,并没引起九王爷的注意。
情操溜回到九王爷之前观察情况的那个转弯,探出半只眼睛去看,原来依兰察布和太子他们还在那处蓝光之处,一直没动地方。杨毅还关在那蓝光里,一脸悲催的表情。
这通道里各个通道间转来转去纵横交错,情操之前还真不知这是哪条通道,原来已回到了她跑走之前的位置。
太子旁边那个人,赫然便是良虎,这段时间没见,虎爷一点变化都没,虽在太子身边言行恭谨,但也依然是那副霸气侧漏的样子。
“哈哈哈,嗯,虎爷,还是那么强悍哦,真没想到还能以人的身体相见,你也没被连累诛九族,大家都能活着见面真好。”小兔子一个人嘀嘀咕咕,激动得又要哭又要笑的,把个九王爷看得直以为她发疯了。其实他不知道,情操在他府里的时候,比现在更疯呢。
“情操姑娘,你还好吧?”九王爷看着小姑娘疯疯癫癫还直抹眼泪,想表示一下关心。
“好,好着呢。”情操吸溜了一下鼻子。害得九王爷担心得要死,一个劲说:“小点声,小点声,别惊动到他们。”
“嗯。”情操答应了一声,但又忍不住抽噎了一下。
“唉,你还是缓缓吧,让我也来看看他们在干啥呢。”九王爷说着也往上凑合。
情操推他,“你也有思念的朋友?没有就别抢我地方,讨厌,都踩到我脚了,你赔我的绣花鞋……”
“嘘——,看看他们在干什么。”九王爷来了兴致,吸引得情操也凑过去,屏着呼吸,对着那几人看去。
只见太子,依兰察布,良虎全部站在蓝色的穹顶屏障前,三个人围成一圈,竟然在划拳。
接着两人一指太子:“你输了,当梯子!快点!别磨蹭!”
太子耍赖皮不想过去,一串口的说:“我不来了,我背不动了,我没你们身强体壮!从这把开始,赢了的人在下面!本太子在上面!”
“之前说好了的,你手气背,不能怨社会,快来吧,别做无谓的挣扎了。”依兰察布走过去押他的手臂,只听九王爷嘟囔:“这是要做啥子?霸王硬上弓嘛?太子,你不会是做了那种事吧?真是那样,剑南春国的脸面何在啊!”
太子用力挣脱,赖在地上不起来:“我饿了,我要吃东西!”
“你进这里来,竟然不带一点吃食在身上,你这不是打着灯笼进厕所,找屎(找死)嘛。快点起来,里面那小子是你们剑南春国的招牌小将军,和我半个大钱的关系都没,要是你说不救他,我马上走,你说了要救,那就要做出点样子,别赖在地上装死。”太子几乎是被依兰察布往蓝光屏障拖着走。
良虎在旁边面无表情,反正太子让他干什么他就干什么,但是这事他也不想帮,因为他也没力气了。
依兰察布把太子提起来,他又稀泥一样瘫倒下去,依兰察布也不想管了,在他旁边坐下来,“我说,你既然是进来寻宝的,起码也要有点寻宝的样子吧?这么跑进来算什么?”
太子一脸委屈:“我就是想下来逛一逛,有宝贝就捡几个。”艹,他以为下面是藏宝窟啊,随便可以捡的。
太子让自己的身体瘫倒得更靠向地面,这样可以少花点力气。
继续说:“可是一进来才发现这通道里情况这么复杂,虽然没什么危险,但是进来就出不去,根本找不到回去的路,一通乱走,遇到了你们。”
“没什么危险?这里到处都是怪物,我三百多个人被一只巨猿一样的妖怪干掉两百多,为了找你们这个小扫把星将军,我损失的人怎么算?你是剑南春国的储君,你给个说法吧,你们这小将军自己乱跑,连累到这么多人。”依兰察布说到这事就气愤。
“可是我们什么都没有遇到啊,只是在附近看到地上有很多黏糊糊的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太子满脸无辜,力证自己说的是真的。
“只看到了粘液?你没有看到一只像蜗牛一样的怪物吗?和蜗牛长得一样,只是没有壳而已,死的,被我们打死了。”依兰察布有点吃惊,这不对吧,那么大的怪物,都快把通道塞满了,太子他们竟然没看到?这事有不对,他等会儿得亲自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没有看到,哪有什么怪物。这一路上地上都很干净,别说怪物了,就是老鼠都没有一只。”太子回答的很肯定很干脆。
“不是没有怪物,是怪物被我们干掉了,不是你们的运气好,实在是我们在前面已经扫清了障碍。”依兰察布觉得有点头痛,直揉太阳穴,真他/妈/的烦,情操姑娘也不知道跑哪里去了,到现在还没回来,也不知是否平安,难不成又是什么妖怪作祟把人凭空变没了?
那些失踪的尸体又是怎么回事?那只粘液怪物当时没确定它是否已经死透了,因为它自己吐出了吞掉的人,而且已被盐腌渍得奄奄一息,而且它的皮又极端坚韧很难破开,所以没确实杀到它断气。
但是就算这只怪物没死,后来自己爬走了,可是他的那些手下是被巨猿完全杀死的,不可能会起来跑掉。可据太子说,他们来的路上很干净,什么都没看到,这事不能轻视,恐怕表明了通道里还有其它的怪物,而且这怪物离他们很近,甚至一直跟在他们后面打扫战场,也许情操姑娘的突然消失也和这事有关。
依兰察布一阵悲从心来,不敢再想下去,情操姑娘若是出事了他根本没法面对。自己曾发誓会用生命去保护她,可是她却突然消失得那么彻底,连自己怎么去保护她都不知,只能傻傻等她回来,可是真能等到她自己回来吗?
依兰察布摸了摸还有一点食物碎屑的小纸包,水,也许在这地下可以得到,毕竟像那粘液怪物可以生存的地方毕竟是极为潮湿的地方,但是食物却真的没了,自己在这里能挨多久呢?一天两天三天还好,若是继续下去,恐怕就算情操姑娘能回来,自己也没力气带她离开这里,何况还有那么多未知的妖怪。
“我该怎么办?”他思虑过深,不禁出声道。
“什么怎么拌,凉拌!要放各种香料,各种珍惜食材,一人一碗,别抢啊。”太子没头没脑接了一句,他都快饿傻了。那次被情操绑成木乃伊关在房间里饿过一次,他现在一感觉到饿的感觉就害怕,任何和食物沾边的词汇都能让他想到吃。
情操要是知道他有这种感受,肯定会觉得遇到知己了。
依兰察布很嫌弃地看着一脸痴呆似的太子,直揉太阳穴,尼玛,把情操弄丢了不说,还来一个啥都傻傻分不清楚的二货太子,都是这个二货嘛,在这里出现干嘛,害得情操姑娘逃跑,她若是在自己身边,又怎会出事,真想掐死眼前这扫把星。
太子一直赖在地上不肯起来,依兰察布也懒得再管这事,良虎更是只要太子不喊他,他就当隐形人,他虽比太子强壮些,但刚才出力也比太子多啊,已没什么力气了。
蓝光屏障里的杨毅,看他们都不做声休息,有些急了,他比他们的情况更糟糕,担心他们不会怕困难丢下他吧。
“兄弟们,加把油啊,想办法把我弄出去再休息。”杨毅可怜巴巴地蹲在蓝光屏障的地中间,说着。
依兰察布跳起来了:“都是你!你还敢说话!你拿着那什么破图,跑进这里来干嘛?我整整一支军队都为了你没了!要不是因为你是送亲大将,就应该让你永远关在这地下,永世不见天日!”
杨毅吓得不敢说话了,这事确实是因他而起,若不是因为他,现在大家都是各干各的事,各过个的小日子,哪会在这里饿着肚子,算计自己哪天能饿死,还得担心突然蹦出个妖怪来,时刻还得防御着。
“破图?什么破图?给我看看!原来真的有宝藏呀,那破图是藏宝图吧,太帅了,太专业了,赶快拿出来看看。”太子听到有藏宝图,不赖在地上装稀泥了,爬起来,用手指关节敲着蓝光屏障,向杨毅要藏宝图。
太子要藏宝图,作为剑南春国的臣子,杨毅本该无条件拿出来,但这张图现在是他唯一的筹码了,救他出去是非常困难的事情,他手里没点有分量的筹码,很可能会因为无奈而被抛弃。
杨毅为难道:“太子殿下,此图小臣本该拿与太子殿下共赏,可是在这蓝光之中却是无法看到。天地万物皆出五行,色彩也在其列,这蓝色在五行之中,属水,可我的这张图却是火属性,还是属烛头火,遇水则熄,在蓝光中根本看不到。”这段纯属杨毅瞎编,目的就是在蓝光里没法看,想看藏宝图,就想办法把他弄出去。
太子虽然个性有点二,但不傻,听杨毅如此说,便知道他心中所想了,知道勉强或是摆出太子的架子定是没用,他是要用那张图保命,不出来绝不会给外面的人看,更别说描摹了。
太子为了看藏宝图,来了劲头,拍了依兰察布说,“我们继续,既然那穹顶上的蓝光薄弱,刀剑劈上去多少有点用处,我们就应该继续尝试,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我们怎么能看着杨小将军在里面受苦,来吧,加把劲!”
说完又去招呼良虎。
依兰察布坐着没动,冷冷看着太子,“你是怎么来的,还知道宝藏的事情,手上连张图都没有就敢跑来,你不说清楚我懒得动,反正我也不急着走,就在这里陪着你们好了。”依兰察布要在这里等情操,他并不急着离开。
这太子也是做事没分寸,连情操手里有图都没主动来寻宝,虽然是临时描摹,粗糙又模糊,但总比这太子有的东西多,这太子啥参照的东西都没,还敢到这甬道中来,实在是做事没谱。
“哦,事情是这样的……”太子见依兰察布一点想帮忙的意思都没,良虎也是站起来了,看依兰察布没动,他又坐下去了。太子只好把实情和盘托出,争取赢得共鸣。
太子讲述,“事情要从发现九皇叔离府失踪说起,本宫的九皇叔你们也知道,不但是皇帝至亲,更是朝中重臣,一向为我父皇倚重。可是最近他行为古怪,引起我父皇的一些猜测。便对他多加了些注意。”
躲着偷听的九王爷眼睛一瞪:“本王最近行为古怪?胡说八道!这是谁给本王造谣!在皇兄面前抹黑本王。”
情操小声笑道:“你古怪的太厉害了,自己都没知觉了吧。还当自己很正常呢,其实就是一疯老头。”
“我什么地方疯?什么地方古怪?你倒是说说。”九王爷虽不敢大声,还是较真起来了。
情操挠了挠小下巴:“嗯,你放着剑南春国皇家的荣华不享,跑来这地方寻什么劳什子的宝,就古怪到没朋友呀。至于其它的,小女子就不了解啦,我认识您老人家也不久,不过皇帝好像很早以前,大概就看你疯疯癫癫的在担心你了。”
“很早以前?是什么时候?”九王爷没听懂,以为是一些陈年往事自己没做得好。
“嗯,就是我第一次在一个小房间里遇到你的前三天。”情操故意把九王爷灭修仙者那一次相见,说成是第一次。
“那没多久,发生了什么事情,让你那样认为,说来让九王爷爷分析一下,伴君如伴虎,就算是亲哥哥,也不得不谨慎些才好。”九王爷说这些话的时候,更想得到那些能让他成为天下无敌至尊的宝物了,成为那样厉害的修仙者,就算他的皇帝哥哥也要巴结他了。当然了最重要的是能长生,还能天下为我纵行,说白了就是没死穴,想咋地就咋地,没人能把他怎么样。
情操一想到那天把皇帝撞成那样,小脸就绿了,但既然开了这个话头,还得往下说,避重就轻吧,反正太子也不知道自己是怎样撞到他老爹的,就算九王爷在这里和太子碰面,也不能穿帮,“就是嘛,嗯,我从王府外墙边上路过,撞倒了一个老人,然后太子就跑来喊他做爹,再然后他们很不想声张的样子匆匆走了。穿的是便装,今天我才知道那是太子,那么那个老人……”
九王爷点头,“若真是太子那样喊他,那必定是当今圣上了。”
“什么若真是太子,一定肯定以及确定绝对是太子,扒了他的皮我都认识他。”情操被他抓去,又是关禁闭又是审问的,绝对不会认错人。
“扒了皮都认识?你好像很恨他嘛,他怎么滴你了?”九王爷对这小姑娘的措辞觉得有些好笑,好像苦大仇深似的。
情操撇了撇嘴,“他好小气,我不过撞了一下他爹,他就把我关起来,还硬逼我说是九王爷爷你手下的奸细,伦家这么可爱,怎么会是什么奸细呢,我说我不是奸细,他还要打我来着,好凶的说。”
九王爷面色沉重了起来:“怀疑是我手下的奸细?”
情操点头:“嗯,还说‘那么宽的路你不好好走,偏偏来撞我爹,你刻意接近我和我爹是何居心?’我根本不认识他,能对他有什么居心?我说他误会了,他就要打我,好口怕!还用板凳砸我,还用布条捆我!九王爷爷,你一定不能让他再把我抓走呀!”
情操为了加大精彩程度,让九王爷对太子不满,使劲往太子的头上扣屎盆,把她自己对太子做的那点事,全栽到太子身上。
“啊?不会吧?太子现在变成这么没品吗?小时候和小女孩还挺讲礼貌的,怎么越长大越不像样子。”九王爷随口同情了一下情操姑娘。
他现在心里想的是,看来皇帝不知因为什么事,对自己已经起了怀疑之心,外面说他挟天子的说法,他不是不知,所以他做事从不越权,都是和皇帝请示好了才会去执行,可他自己论见识论决断,确实要比皇帝强不少,以造成皇帝在朝堂之上经常以他的意见为准,什么都要听他的,他想避嫌,但不管怎么说,这天下是良家的天下,朝堂也是良家的朝堂,他不能明明有更好的意见憋着不说吧,也不能看皇帝做了不适宜的决定不管吧。顶着个挟天子之名也没办法收敛,这就不是个收敛的事。
“你说皇帝穿了便装来我王府外墙外边做什么呢?你既是能撞到他,那他肯定是步行了,微服,还是步行,被撞到了不到我府里来休息,却不想声张匆匆走掉。你知不知道他是来做什么的。”九王爷虽知道八成得不到答案,但还是忍不住问了。
“不知道。”情操的小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我只看到他身边带了另一个没有胡子的老头,一说话就像被人捏到嗓子一样,我撞到皇帝的时候,那个人正在折你墙外面的芭蕉树叶子,折掉了好大一片呢,他破坏你家的树,你有机会得让他赔。”
“哦,那人长什么样子?”九王爷猜测那可能是跟随的太监。
果然在情操一番描述之后,“嗯,是李全德。伺候皇上的老公公,跟随圣上二十多年了,是从皇上的府里出来的,他跟着皇上那会儿还没太子呢。”九王爷忆往昔,感叹。
他们在这里猜测皇帝的怀疑,太子那边也没闲着,正在讲述他是怎么怎么来这里的。又是怎么怎么进了这地下甬道的深处。
只听太子说:“正是因为我父皇对他开始加了注意,才发现他告病在家休养是假,永宁皇妹的送亲队伍启程之前,九皇叔突然说他身体不适,我便奉了我父皇之命前去探望。”这话就算太子不明说,也听得出来,什么探望不探望,只是找了个借口,查探他在做什么,是不是真的病了,在这种时候病,有没有什么阴谋,之前搞了个超级极品的女人来做冒牌公主,这真公主要出塞,他又搞出这么一出,得查查,必须的!
“我一天去了三次,九皇叔都是在榻上休养,第二天我没再去,而是几天后,再一次去,要的就是出其不意,果然,被我查出,九皇叔神秘失踪了,我布置的眼线都没有看到他的轿子出府,更没看到他出城。更让我起疑的是,他找了一个声音和他极像之人,在曼帘后应付探望的人,要不是我早就怀疑他有不轨之心,还真发现不了。”太子当着几个和这件事没什么关系的同龄人,直吹得母牛漫天飞,就差把自己说成九头鸟玲珑心神算子了。
转角后面的九王爷听得老脸一阵抽搐。有点尴尬地看了看在一边贼笑的情操姑娘,她脸上分明写的就是“不会吧,这么没用,这么容易就被人揭穿了呀。”
“我本也没用心布置。”九王爷解释。
“哦哦,我理解。”情操一副很宽容似的样子,她不想让九王爷插话,别吵到她想听多点这老头的糗事,以后看他在自己面前还怎么牛怎么充大瓣蒜怎么充大尾巴狼。哈哈哈,好开森。
只听太子继续说:“本宫一发现王爷装病,还好提前有准备,立即遣人封锁了相王府,里里外外仔细搜查了一番。”
听到这里,王爷惊声:“不好!”
果然太子后面说:“我仔细搜查一番,才发现九王爷和他的小王爷良宽,都不见了,不但不见了,还什么线索都没留下。”
九王爷听到没发现线索,这才松了一口气,但一想又不对,他没发现线索怎么找来这里的?
太子话锋一转:“但是在相王府内院很偏僻之处一个小香阁里,我发现了一封信,大意是说,他们跟着送亲的队伍一起去哈扎劲国,那里有宝藏,找到可成大事。不知这封信是谁写给谁。但这里面的大事,本宫认为就是要篡位!这信既没有抬头也没有落款,就是一张纸上,几行字,那小院里竟没仆从,只有一个丫鬟,我便将那丫鬟拷问,结果她什么都说不出,还自尽了。但我知道很重要的一点,就是在哈扎劲有宝藏,不但有,还可以有危及到皇位的力量!”
九王爷老脸拉得老长:“我想要皇位还用等到今天?不用宝物凭我的实力覆国也是眨眼间的小事。”
“那你干嘛不当皇帝?是胆子小下不了决心还是你吹牛?”情操在一边问了。
“怕麻烦,隔一天要上一天早朝,好累的。”九王爷实话实说。
“你也喜欢睡懒觉?”情操马上被引起共鸣了。
“嗯。”九王爷奇怪到这姑娘怎么知道他习性的。
“我也喜欢。”情操算碰到知己了,懒人都喜欢睡懒觉,这简直是放之天下皆准的通用法则。
那边太子又在继续说了:“我想既是有如此好宝贝,就该为我剑南春国所有,而且此事不易声张,这样我就带了四个心腹来了,而良虎是因为他们府里大管家担心主子安全,派他跟着一起来,若是找到主子也好有个照应。”
“看来九皇叔将此事瞒得严实,连他自己府里的管家都不知此事。这也让我更确定了这宝贝非同小可,一定很不得了,于是我们日夜兼程快马加鞭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太子说得口沫横飞。
依兰察布打断他的话,“行了,打住,就说说你们进来时的入口吧,我的军队进来的入口出不去,要另寻出口,你能进来正好,帮我们指路,你既是说一路都没遇过危险,那入口应该也是安全可以出去吧?”
“其实进来时也遇到了一点麻烦。”太子被打断话,有点扫兴,悻悻然。
“应该不是大麻烦吧?”依兰察布猜测应该不是什么棘手的麻烦,若是像他的队伍那样九死一生进到洞里,那太子现在更是要讲个眉飞色舞了。
“嗯,不大。”太子被打断了话,兴致缺缺,话一下子少了,都惜字如金了。
“入口在哪里?你们还有印象吗?”依兰察布干脆去问良虎。
这位跟班比他们的太子殿下可靠谱多了。
“我们进来就迷了路,只知入口应该不算太远,我们进来的时间不长,并没在这地下走多久。”良虎答道,他不想说太多,风头让太子去出。不然太子一个不高兴看自己不顺眼,给自己个小鞋穿,以后也是麻烦。虎爷别看是莽汉,做人还是挺圆滑的。
依兰察布看在良虎这里也问不出什么,只好又去问太子:“你日行千里夜行八百地跑到我们哈扎劲国来,我很好奇,你们是怎么找到这里来的呢?说说。”
太子还在没兴致:“骑马来的呗。”一副撂挑子的样子。
依兰察布想从他那里得到些有用的信息,只好引导道:“那我来说说我的军队,我们在沙漠中到处寻找你们的送亲将军,就是这位杨毅杨大将军。”
依兰察布说到这事就气愤,抬手满怀情绪地示意了一下蓝色光幕屏障里面困着的杨毅。
杨毅看到依兰察布又指自己,缩了缩头,这事干的没理,他也没法出声。
依兰察布瞪了杨毅一眼,满满的都是恶意,继续说:“后来我的队伍在沙漠迷阵中遇到风魔,几乎全军覆没,最后找到了一个被人挖掘过的洞口,才侥幸逃出三百多人,到了地下……”
“啊,我们也是,沙漠有很多大石头的地方,一个被挖过的洞!”这次换成太子打断依兰察布的话了,一报还一报。
这次太子心情好了,又开始讲道:“我们日夜兼程,在送亲队伍过边境之前,我们终于赶了上来,便一直跟着九皇叔的那支队伍。”
“我们那时候队伍后面也有尾巴啊。这叫做什么?螳螂捕蝉黄雀在后?”情操故意长长叹了一声。
“要不是他自己说出来,我还真没发现,他带得也必定全是高手,行踪很隐秘啊。”九王爷也感叹。
“他们人少,好隐蔽些,他不是说了嘛,只带了四个心腹,加上他自己和良虎,才六个人喔,他的胆子比你大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