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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当初就做了最坏打算,所以在赵家人几次三番的威逼之下,让他们签下了隐晦的象征着他们谋夺云家家业的证据。
而云氏过世后,赵晖山逼他们离京时,也曾口头承认是赵家对不起云家和云庭。
这些都有字面的证据,还有目睹这一切的人证。
赵氏将证据递上去后,就跪在地上用了叩头。
“求大人为臣妇做主,为臣妇生母及外祖一家讨回公道。臣妇……”
她咬着牙,胸膛剧烈起伏了片刻这才用微微颤抖的声音又说道:“臣妇愿意将生母所有嫁妆,以及这些年荣恩伯府贪占的云家赠与臣妇的财物,全部捐给朝廷作赈灾之用。
“臣妇别无他求,只求为生母和外祖一家讨还公道。”
自来的规矩都是妇人的嫁妆都是自用,没有夫家贪占的道理。
妇人年老病逝后,嫁妆会由子女继承。
云氏没有旁的子嗣,她的嫁妆按照例律便该由赵氏继承。
她讨要嫁妆和云家只有数年送去的财物,合情合理。
而她一句所有财物一文不取,全部赠与朝廷用作赈灾,就让这桩案子又有了不同的味道。
宋钧宴越过赵氏,看向站在公堂门前的姐妹二人。
陆家倒是出了两个极为能干的小辈。
他可以断定,赵氏的这番话也是陆昕澜教与她的。
他招手唤来一位差役,在对方耳边低声说了几句,对方应了是便匆匆出门。
此时,公堂外被登闻鼓的响声引来的百姓已经越聚越多。
前一天发生在国公府中的那些事,虽然隐隐有口风传出,但也只在小部分人中流传。
京中百姓对此还一无所知,此时眼见赵氏击鼓状告生父,全都好奇的凑上来指指点点。
“这是荣恩伯府的那个长女吧?她怎么能跑来状告自己的生父?”
“谁知道,不过你没听她说她是讨要她娘的嫁妆吗?估计是最近手头紧吧。”
“她娘当年出嫁带走了云家的半数家业,她成亲时也是十里红妆,她那些嫁妆在京城里也算数一数二,怎么会手头紧。”
“那不是手头紧,干嘛状告自己的生父,如此不孝大逆不道。”
“……”
公堂外全是议论声。
陆昕然听着周围的动静,偷偷扯了下陆昕澜的手臂。
“咱们这样能行吗?”
她怎么觉得这些证据太单薄,赵景田那个死人渣很可能会倒打一耙呢?
陆昕澜笑着看着公堂中的差役:“放心吧,只要咱们的诉求只是讨要外祖母的嫁妆以及云家送到伯府的财物,咱们就能告赢。”
赵氏将这些都捐给了朝廷,那这就皇帝的银子。
几十万两,皇帝一定不会坐视不理。
周围人多,她无法仔细解释,陆昕然似懂非懂。
不过姐姐从前那么厉害,她说能赢那就一定可以。
她视线在四周探看,一转头就对上宋钧宴看来的目光,她小心脏又是一跳。
【明明这人看着还挺正常的,为什么目光就……怪吓人的。】
【还是说,他现在已经走在变态的路上了,他自己没发现,周围人也没发现?】
堂中,一坐一跪的两人全是有些失神无语。
她再这样随意吐槽下去,那份冲天的怒意和悲愤可就被冲没了啊!